第447章 治安
朱教授的女儿盯着李默。 她从淝城调到了石头城，是怎么调过来的，李默不会去问，但晚省与石头城人事方面的调动，也颇为正常，石头城名义上是苏省的省会，实际它才是晚省的真正隐形省会。 李默将这事儿说给乐氏夫妇两听，乐氏夫妻二人笑得前仰后合，也不仅是地形的原因，主要还是语言与生活习惯，所以石头城对它大后方近三分之一的晚省人不排斥……于是这种古里又古怪的情况一直持续下去。 小朱教授调到石头城艺术学院的音乐学院，李默正正好，带着剪辑好的两部电影胶卷，以及相关的仪器，来到这里请朱讲师帮助，请这个学院的一些教授、讲师与优秀的学生，协助他对这两部电影进行配乐工作。 对李默，小朱教授一直很好奇。 她从她父亲哪里听到了一些相关的李默消息，说他是九流的音乐天赋，这是指李默对音乐的理解能力与弹奏能力，但却有着一流的想象天赋与创作天赋。 朱教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果然，李默在配乐时，验证了她父亲的话，磕磕碰碰的不知道闹了多少笑话，才开始都让学院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直摇头，认为李默在胡闹。 不过磕着碰着，渐渐地两部电影的配乐就完成了。 实际现在李默好多了，毕竟学了八年多的音乐，虽然断断续续的，天赋也不好，但与其他学生不同，他天赋是差了，可在学习上，效率很高的，一是他本来性子就比较静，性子静才容易学进去东西，第二他有着几十年的阅历，又有着年青容易学习的身体、思维，所以天赋虽然差，底子差，也不能持续稳定地进行学习，可这么多年下来，在音乐上确实颇有长进。 这次单独领手配两部电影的音乐，实际上就是一个大好的学习过程，对音乐也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解能力。可以这么说，到了今天，他还不能称为音乐家，但能勉强称为一名合格的音乐人。 当然，因为音乐造诣不深，于是不停地反复地推倒着前面录制的配乐，所以这一行整整耽搁了一个多月。至于魔都派人到处找他，李默管得着吗？ 李默反复地听了好几遍，握住凤飞飞的手说：“凤姐，谢了。” 李默选了好几首歌，女声方面的，全是凤飞飞唱的。 她名气不小，但这时候还有比她名气更大的女歌星，比如徐小凤、龙飘飘、韩宝仪，各有各的特点，不过李默认为凤飞飞清冷干净的歌喉更适合这两部电影。 至于男声方面，李默逞能地自己来了，结果因为他自己来，又耽搁了好几天。 有的男生歌喉好，看不下去，直接说，李默，让我来吧。 那能让你来吗？李默亲自唱歌，本身就是这两部电影票房的卖点之一。 至此，也意味着两部电影配乐工作结束。 第二部电影里有一些局部特效，李默会让郝立克将胶卷带到皮克斯，由皮克斯将这些小特效制作出来，不过规模不大，大约十几天也就能完成。 一部分的配音工程，以及字幕组的任务，还有其他的一些工作，这些都交给魔影，如果没有意外，八月上旬就可以全球……是全球，而不是全国，全球数十个国家与地区上映。 “李董，不用谢，你也是给钱的，”凤飞飞娇声说，或者说，她嗲声说。湾湾人说普通话都有些嗲，包括张婷，来到魔都近两年时间后，她才慢慢将这种嗲声嗲气的语音矫正过来。 两人客气一番，凤飞飞回去。 李默看着乐宜绢，说：“我们回家。” 这个家是乐家的家。 虽然李默替绢儿讨还了公道，可是绢儿一直不开心。 李默能理解，像他前世，第一次真正的失恋，一度让他痛苦万分，即便到了这一世，偶尔地还会想，若是当初从头开始，他应当怎么样做？即便这一世，他能以一种很风淡云轻的想法去看待爱情，但郭紫蓉事件发生后，一度还是让他很恼火很失望。 乐家与李默一样，都是比较重视感情的，可想这件事发生后，对绢儿的打击。 于是高考后，李默让绢儿回到石头城，偶尔也让她来录音棚看看热闹，主要就是让她散心的。 不过看上去效果不大好。 但坐在车子上，李默不知道怎么安慰。 难道劝她以后小心，或者说不要再相信男人不要再谈恋爱？ 知人知面不知心，在真面目没有暴露之前，谁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够交往？更要命的是，每一个人随着不同时间段的财富、名气或地位的变化，对待婚姻与性格也会随时变化着。或者这样说吧，无论谈恋爱或者是结婚，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赌博，所以民间才有了那句话，男怕娶错娘，女怕嫁错郎。 “哥，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那就好。” “哥，你喜欢我二妹么？” “你们几个我都喜欢，但不是你所说的喜欢，因此，我在小时候，就一次次打断她不应当产生的想法。” “哦。” 两人又陷入沉闷中。 李默索性拿书出来看。 车子到了乐家，招儿高兴地扑过来。 因为缺少男性之故，乐家几个小女孩子，除了绢儿酷酷的外，余下几个都喜欢黏着李默，只是男儿与招儿黏着李默，是将李默当成大哥哥的，静儿则有些“居心不轨”。 招儿还小，李默不需要避嫌，一把将她抄起来，在招儿咯咯笑声中，走进了乐家。 黄小月正在收拾行李。 乐奶奶看到李默带着孙女回来了，拉着绢儿的手，一再地嘱咐。 “奶奶，不用担心，我不但在哪边买了房子，还有几个同学，不会有人欺负她的。” 他所说的房子可不是魔都的房子，虽不及他第一栋房子大，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就在南湾区，面朝海湾，景色优美，同时离斯坦福也很近，骑自行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当然，这么大的房子，必然会请一名管家与几名家佣照料着。 原来那栋房子确实不能去，否则李默解释不清楚了。 而且这次乐宜绢不是一个人去的，黄小月索性请了一次长假，陪她一道过去。呆到八月二十号开学后，黄小月才回来。开始时，乐宜绢将会与梁顺华他们在宜丽母公司进行实习。也不仅仅是实习，即便家里有着查理兹互相教导着，乐宜绢英语能力仍跟不上去，在实习的过程里，也是进一步强化英语的过程。并且他们大多数与乐宜绢一样，学习的是斯坦福的商业管理，虽然高了一届，但在同一院系里，照样可以能相互照顾着。 乐家完全不用担心的，不过儿行千里母担忧，况且是万里之外。 因此李默让他干娘亲自去了美国。 黄小月又抱怨，高考成绩刚下来，乐宜绢这次考得很不好。 黄小月担心乐宜绢去了斯坦福基础不牢固，怕跟不上去。 李默劝道：“干娘，你不用担心，美国中学课本知识很浅的，绢儿有这个成绩，足以能对付。” 事实若是硬靠硬地考上斯坦福大学的学生，成绩也不相当不错的，肯定比绢儿的成绩强。 不过绢儿的高考成绩也不是她真实的成绩，若不是因为张宗保，这次她应当能多考出来五十分。李默没必要说了，至今乐家还不知道女儿身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行人又回到魔都。 静儿说：“默哥哥，那个张宗保被判刑了，听说判了七年。” “判了就判了，以他的德性，早晚得进去，”李默轻描淡写地说。 黄小月问：“什么张宗保，这个名字我好像从哪里听说过。” 李默冲乐宜静挤了一个眼色，说：“干娘，你不要将张宗保当成了杨宗保，这是静儿她们学校的一个坏孩子，将一个女青年强那个了，还顺便偷了人家好几万块钱，这才被判刑的。” “一个高中生，胆子怎么这么大？” “干娘，你想一想眼下的社会风气……” 严打结束后没两年，治安又开始恶化。原因很多，随着录像厅数量的增加，许多青年包括学生在内，受到了各电影里的暴力、吸独、乱茭、色情等内容的影响，风气越来越开化的同时，糟粕因素也在增加中。 物价闯关失败后带来了许多不好的阴影，比如物价上涨，许多人失业，进一步滋生了治安恶化的土壤。 上面在政策上的摇摆，让下面失去了方向，不知道怎么办，包括治安。 大量港片与武侠小说里的帮会内容的出现，使得国内一些犯罪分子开始变得“有组织有纪律”，出现越来越多的黑涩会。 领导干部的腐败，仅是88年全国就判处了贪污案件被告人八千四百多名，受贿案件被告人一千五百多人。但这些贪官如同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有许多官员主动地黑白勾结，导致了治安进一步恶化。 治安糟糕到什么地步？许多地区大白天在街上，有人公开抢劫，都罕有人过问。 城管就是这种形势下出现的产物，没有什么高大上的理由，整治市容确实是一部分作用，但另一个作用，便是尽量地将这些失业青年与小混混们编入体制内。用这些人来执法，可想而知，会导致多少丑陋的事发生。但不编入体制，让这些青年随意地在外面胡混，那会给治安带来多大的冲击？利害关系中利的一面比害的一面多，于是出了城管，不过开始时它不叫城管，有的叫市容，有的叫联合执法大队。 另外一个产物，便是对流动人口的控制，虽然这几年的治安恶化还不及八十年代初，但也相当恶劣了，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就业，因此有的城市政府官员认为外地人进城，是抢了本地人的就业机会，所以一些城市对付“盲流”手段又成了一部黑历史。李默与乐氏夫妇谈治安了，也就将张宗保给岔开了。 乐宜绢看着李默，她隐隐约约地感到了这一切，与李默无关。 不过她也没有问。 第二天，郝立克带着几个翻译来了，不仅他带来了几句翻译，魔影还替李默找了几个翻译。 这两部电影会在许多国家与地区上映的，按照常理，必须请外国人来配音。 然而李默总觉得有些不妥，而且他自己还亲自翻译了一段，然后看着面画，听着声音，感到有点违和。 于是李默索性采取了卧虎藏龙的做法，不派外国人配音，就在下面打上各国文字的字幕，反正上映的地区多是发达国家，不认字的人少之又少。 至于会不会影响票房……即便李默将阿凡达现在就拍出来，也休想突破十亿美元票房，无他，中国实力的影响有限之故。 就像去年，李默策划的那五部电影，即便有人鬼情未来在国际票房的拉动，海外票房仍然只有45%，原因就是现在美国实力还没有达到一年后之故。 这两部电影的票房重心仍是以李默为噱头，加上故事情节，而非是什么配音。 除了这几个翻译外，还有刘向忠他们。 李默将刘向忠几人叫上了楼，他成败就在这二十几天里了，或者说，他成败就在楼上这段对话里了，其实这种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