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险死还生
烈日当空，死亡沙漠中，就在独孤琼带着铁大、铁二出发的时候。 一处沙漠强盗的营地上横七竖八的倒毙着十几具强盗的尸体。不远处几百名倭人整齐的列队而立，队伍前南野冷泉冷冷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强盗。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两个强盗磕头如捣蒜般哀求着。 “叫将军！”南野冷泉身后一名武士喝道。 “啊，好。将军大王饶命，将军大王饶命。” “叫将军，不是……。”南野冷泉一挥手制止了身后武士对两个吓破胆的强盗的进一步的教育。 “是人就有求生的本能，强盗也不是个个都悍不畏死的。”南野冷泉心中暗道。 “想活命？” “想，将军只要饶我们一命，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这沙漠里可有绿洲？” “有，有，有，我带您去。” “带我去最大的绿洲。”南野冷泉倪了眼地上的两人，“如果敢耍我，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捆了，带他俩上马。” ······ 黄昏时分，断崖山脚下。 “铁兄弟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要救的人并不在之前约定的地方。我打算再仔细搜寻一番，不知道要多久，不好劳烦二位在此久候。”独孤琼见谢绮霏并不在之前约定的地方，怕上面的两兄弟着急立即就上来了。 “独孤兄弟这说的哪里话？我们若是走了，这上面没个人照应，怎么能行？”铁大年纪比较大了，有快三十了说话比较稳重。 “我刚才下去看过了，我要救的那人并不在下面，我准备在下去后顺着水流找一找，这一趟也不知要多久。” “多久我哥俩都等你！”铁二一拍胸脯抢着说道。 “好兄弟。” ······ 这地下暗河其实就是一个地质变迁形成的地下溶洞，只不过溶洞狭长。溶洞里的暗河中间最深处也不过刚到大腿根部，两边较浅，最外边有一尺宽的干地。 独孤琼顺着绳子下来之后，引燃火把，又仔细的查看了一遍周围的情况，确认没有谢绮霏留下的任何痕迹，也没有见到明显的打斗痕迹。 “从我上去到现在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她应该不会是等不及我继续向前走去，我上去的时候听见她发出一声喊叫，之后就没了声音，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独孤琼心中各种猜测，但是脚下并不停留沿着暗河流动的方向，探寻而去。 “谢大小姐！”独孤琼不时停下思绪，呼喊两声，但是只有洞壁的回音附和着他，并无其他的异响。 裂隙上已经看不见任何光亮了，想是夜幕已经降临，独孤琼的心也随着这渐黑的夜幕，开始担心起来。没走多远独孤琼就发现这里的水流与之前的不同，越往前走水渐渐的变深，水流也变的湍急，现在暗河最深处的水估计已经能没腰了，而且水也越来越凉，不像之前那么温暖了，走出这么远还不见她，这人很有可能······ 独孤琼手中的火把早已不知何时熄灭了，但是独孤琼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而是摸着黑继续找下去。 独孤琼并不知道自己此时为何如此执着，为了那句承诺？还是因为自己利用了她？ “王京······，是你么······”一个仿佛是从天边传来的微弱的声音出现在独孤琼的耳朵里。 “谢大小姐，你在哪里？”独孤琼心中一喜，赶忙俯下身子在四周摸起来。 “我在······这边······”有气无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 那天谢绮霏被独孤琼在肩头一踏，作为一个二次跳板。可是那一踏蕴含着独孤琼十成的内力，谢绮霏被一踏之下身子像子弹一样重重的砸到地上，当时两条腿就断了，人也失去意识晕过去了。 暗河的水流虽然不急，但是失去意识的谢绮霏正好倒在水比较深的地方，身子就一点点顺流滑下去。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赶忙想站起来，可是一动之下双腿巨痛难忍。惊慌之中，谢绮霏抽出腰间的宝剑用尽力气插入水底岩石中，这才稳住身子，之后又扯下裙摆将剑柄与左臂绑住。 腿上的剧痛、身体由于饥饿带来的虚弱，谢绮霏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直到听见独孤琼的呼唤…… 在沐蓉的营地里，独孤琼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很是安慰了谢绮霏一番。沐蓉的营地里是有医生的，这个医生的父亲就是当年跟随沐清老将军的军医，如今手艺传下来对于这种外伤极有经验。 “谢绮霏就拜托你了。”营帐外，独孤琼对沐蓉微笑着说道。 “你都是说了好几遍了，你就那么信不过我？”沐蓉的话听起来有些发酸。 “怎么会，你误会了。” “那你是舍不得这娇滴滴的大美人了？那你别走啊，还报什么仇。” “······，唉，我只是觉得我携着人家一个千金大小姐出来，若是日后有什么差池，我可怎么向人家的爹交待啊。” “你也承认你是携带私奔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但是你总要给人家一个名分啊。人都跟着你跑了，你还装出一副清高样？”沐蓉一改平日的豪爽、英气，也小女人起来，这充分说明女人在你面前表现的女不女人一定要看她对你有没有爱慕之意。 “沐姑娘，不沐将军误会了，我是帮她私奔，她不想嫁给漠北的那个小王子。威胁于我，我若不帮她，就会把我和她之间的一次误会说出去。” “你也承认是私奔了。” 一脸黑线的独孤琼不再说话了，他认为再说下去，他不仅会承认是私奔，可能还会承认更多。 “算了，算了，看你黑个臭脸。跟你开个玩笑，人放我这，你就放心，就算我饿着，也不能亏待了她，一定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沐蓉抑制住心中对那件“我和她之间的误会”的好奇，拍了拍胸脯说道，反正当事人留在我这里了，不怕我问不出来。 别过沐蓉，独孤琼又去与谢绮霏道别。可是离开谢绮霏营帐的时候，独孤琼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方才谢绮霏那柔情似水的目光、语意绵绵的叮嘱，傻子也能看出她已经对自己有了情意，“可是我······算了，等报完仇再说吧。也许是我多心了，千金大小姐都是比较有教养的。” 独孤琼是知道哈帖儿大汗去圣教总坛的路线的，他不知道大汗的军队是原地未动，还是继续出发，所以独孤琼就一路向西，打算从西边沙漠的路线向北反向寻找过去。 很幸运不久独孤琼就在沙漠里发现了哈帖儿大汗的部队，那样一个庞大的存在还是比较好寻找的。这一次独孤琼只是远远的跟着，并没有着急行动，一个合格的暗门高手是需要学会耐心，等待适当的时机，静若处子，一击毙命。之前他确实有些cao之过急，失了暗门的章法。而现在独孤琼认为最合适的时机就是，哈帖儿大汗的军队与驻守圣教总坛的人交手的时候。 夜晚静逸的沙漠里，一座庞大的军营里灯火通明，巡夜的士兵不时交错而过，尽显出这只队伍整肃的军纪和强大的战斗力。营地几里地远一处沙丘的阴影里，独孤琼一个人戴着斗笠独自饮着酒，每次喝之前都望着天上的明月举一举杯好似劝酒之意。 从小他就被告知不能随便交朋友、不能相信任何人，这是暗门的规矩，也是生存法则。所以从小喝酒他都是一个人，他唯一的朋友就是天上的月亮，每次都是对月而饮。可是这一次他不仅交了朋友，还相信了别人，当时他似乎把师父敦敦教诲的这些都抛到了脑后，这次尾随哈帖儿大汗的军队，一个人静下来才开始反省自己这一路的种种是非。 口中酒是沐蓉所赠，很醇；，手中剑是谢绮霏所赠，称手，“师父说，与人好处必有所图，可是她们对我又能有什么图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