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南野冷泉
小雪，漫无目的的撒向大地。 微风，如一声叹息，偏要将它再起波折。 痴人？狂人？无非都是可怜的人······ 放不下的执着刀，拿不起的无相剑，终究都是烟消云散······ 断崖山西部，一个荒凉的山洞外，一个倭人手持倭刀，拼命的挥舞着，一刀又一刀砍向那无尽的虚空，是要斩碎这尘世？还是要砍破这场噩梦？亦或只是想看清这世界的真实面目。 “为什么？为什么！”倭人嘶吼着。 在他身边站着两个倭人躬身而立，见那挥刀的倭人有些失控，便出声唤道：“南野将军，请不要太过悲伤了。” 那南野将军强忍着咽下到了眼角的泪水，喃喃的说道：“为什么？冷山弟弟一出生父母就死去了，是我南野冷泉一手将他带他，我们相依为命。本以为诱惑哈帖儿深入大战是极具危险的，我才让他去劫粮草，可是为什么反而害了他······”南野冷泉说罢又一次挥起倭刀，“啊！这不是真的！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将军!”见到将军如此动情，几个倭人想要趋步上前，但是又有些犹豫。 “为什么！在国内的时候就是战乱频繁，我害怕弟弟受到危险，带着他远渡重洋想到大顺避难，可是大顺拒绝接受我国的人入境，没办法我只好带着弟弟一路向北来到这里，没想到这里战乱更甚。”南野冷泉跪在地上以手捂面，“好吧，既然命运不允许我逃避，那我就战胜它！我拿起了武器，我要自己杀出一条路，我要让弟弟过上好的生活，如今我有了自己的人马，有了自己的地盘。可是，上天却将他带走了······呜呜呜呜”南野冷泉终究还是哭了出来，孤苦无依的两兄弟，亦父亦兄的感情，这一刻仿佛前半生那无助的漂泊、那绝望的挣扎、那奋起的抗争、那以血代泪的拼搏······一一再现。 “将军，我们一定会夺回我们失去的！”那两名倭人啜泪说道。 “不。”南野冷泉稍稍平静了一下情绪，挥了挥手，“冷山死了，我能夺回来么？” 南野冷泉站了起来，深深吸了口气。“我要报仇！是谁杀死的冷山？” ······ “再向前就是断崖山了，我不管，你要帮我想办法，不然不要怪我将你看我洗澡的事告诉我爹！”独孤琼拿着谢绮霏丢给他的纸条，有些无语，也有些无奈，这是谢绮霏几天来给他的第三个纸条了。 之前的纸条无非就是告诉独孤琼，哈帖儿的大军这段时间开始向断崖山西部靠近，因为越过断崖山西部一直向南，再越过死亡沙漠和大草原就是圣教总坛，因为哈帖儿的军队在沙漠和草原移动都不方便，所以这是最近的一条路。依照约定她和小王子将在草原上举行婚礼。独孤琼既然不远千里来此找她，现在需要他想办法帮她跑出去。谢绮霏从一开始的暗示、明示、到现在的威胁，耐心确实也耗的差不多了。 “要不然我借帮助她逃跑的机会引诱出妖魅女？”独孤琼寻找的就是一对一与这四鬼决斗的机会，“灭门之仇，顾不得好男不跟女斗了，到时候我正大光明的杀死她也算是讲道义了”。 “明日二更天的时候，说要解大手，然后向西走有一处突出来的山体······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解决掉那个看着你的女人。”独孤琼将制定好的计划写在纸条上，放在约定的位置，谢绮霏得空自然会取走。 这处位置经过独孤琼反复的测试，离营地不算太远，来这里解手不会引起怀疑，同时转过去就是一座山，阻断了营地望向这里的视线，只要到时候谢绮霏能引着那妖魅女尽量多跑出些距离，打斗声音也传不过去。 一切似乎都很完美，计划很完美，事情的进展也很完美。 在一个离营地足够的远的地方，独孤琼将谢绮霏让到一边，决定独自迎战妖魅女，独孤琼同时一再嘱咐谢绮霏不许出手，如果坏了规矩，就不再帮她离开。 “又是你？”妖魅女看见独孤琼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阴魂不散。 “想不到吧，天涯海角你们都逃不掉的。” “哈哈，我们为什么要逃？我很奇怪，你明明已经输给了，四弟。还缠着我们干什么？战胜我们对你有那么重要？” “少废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独孤琼缓缓抽出了宽剑。 “唉······”妖魅女一声叹息，随着叹息声哀哀的琵琶声缓缓响起。 独孤琼已经知道这女的用的琵琶音有制幻的作用，一方面收摄心神，凝聚内力抵抗着，一面将耳朵塞上了。 剑尖斜指，快如闪电般，掠向妖魅女。 “锵！锵！锵！”妖魅女见独孤琼早有准备，便不再奏乐，而是用手抓着琴弦胡乱拨弦，发出刺耳且高亢的声音。 声音似乎是穿过独孤琼的身体，直接振入脑海，受到带有真气的琴音的冲击，独孤琼一个趔趄，那一剑根本就刺不下去了。 妖魅女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但是独孤琼并不会轻易退缩，这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今天必须有一个人死在这里，她若不死，我又能逃去哪里？” 想到这里，独孤琼力贯于手，拼着被琴音振出内伤，又一次跳起挥剑刺出，“这一次靠惯性刺出，她若仍是不躲，必备我刺伤。” “锵！”第一声琴音，两人还有三丈远。独孤琼只感觉五脏如焚。 “锵！”妖魅女仍没有躲，两人还有不到两丈，独孤琼感觉喉头发甜。 “锵。”第三个音响起的同时，妖魅女的身体如风摆荷叶向后倒去，但是这一声的冲击力就不纯了，独孤琼的剑紧贴着妖魅女的腹部飞过去，剑躲开了，但是独孤琼的脚也踢中了妖魅女的腹部，妖魅女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她是四个人里防御能力最差的。 独孤琼此时也并不好受，那三声琴音最后一声因为用力不纯，没有将他振吐血，但是此时内脏里也是汹涌澎湃，独孤琼站在那里像个木雕，努力的控制着身体不要吐血。 ······ “将军，那个男的好像就是杀害冷山将军的凶手。”此时一伙偷偷向哈帖儿营地摸来想要为南野冷山报仇的倭人，正趴在山旁的雪窝子里，观看着独孤琼和妖魅女的决斗。 “哦？那我们倒是省事了。”南野冷泉说着，小声招呼后面的人，“再过来两个参与过劫粮的，看仔细点，别认错人。” “将军肯定没错，那小子当时一个人骑着马冲过来的，一剑就把冷山将军刺死了，我们都看得非常清楚。”得到了所有人的确认，南野冷泉冷笑一声，“是冷山在天上，暗中保佑着我们。”。 南野冷泉将手里这不到一千人马分成三路，一路截住那三人回营地的路，一路截住他们向东跑的路，自己带着剩下的人悄悄从山上摸了下来。 此时山下的，独孤琼和妖魅女已经又打在一起，妖魅女的琴音已经跑调带走音，不成章法。独孤琼的剑招也已散乱不堪，内力大减。不过一旁观战的谢绮霏还是暗暗心惊，“这小子上次是让着我啊，就这份功力，我是万万不及的啊。” “杀啊！”四周突然出现几百个倭人，手持倭刀冲杀过来。 “你还要打？”妖魅女喘着粗气，问道独孤琼。 独孤琼看看四周冲来的倭人，又看看不远处脸色煞白的谢绮霏，一咬牙一跺脚，“唉！” “回营地，我不提，刚才发生的事。”妖魅女说着，显然是希望能和独孤琼联手抗敌。 “好！”独孤琼不得不答应。 面对几百个倭人，三个人只有武力最弱的谢绮霏没有伤，那是万万打不过的，逃回营地是最好的办法，倭人如果敢追来，趁混乱也可以脱身；如果不敢追来，在营地附近也并非没有脱身的机会。 独孤琼三人背靠着背，且战且走，向着营地的方向移动过去。虽然缓慢，但是平稳，倭人虽然人多，但是能同时向围成一点的三个人攻击的人数有限，更多的是在外围助威的，妖魅女的琵琶音在嘈杂声中虽只对身边的几个倭人能产生攻击力，但是也足够开辟一条向营地前进的路了。 人群之中，一个一身倭人军官服饰的人，冷冷的看着三个人，突然一抹冷笑浮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