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太玄交锋
太玄山，曾经的六院之首，天剑院的所在，如今山势依旧宏伟，雄奇壮丽。只是山腰处，原本天剑院的所在已是满目疮痍，残垣断壁随处可见，已然化为一片废墟。 此时，一个雪白的身影凭空而现，看着眼前的景色，竟也有几分落寞：“六院聚，天下离，千古浩劫，终难逃避。天剑院六洞尽毁，玄天剑阵也被毁去，这太玄山灵脉已散，再难重建。曾经六院之首、风光何许的天剑院，竟也是烟消云散。太玄山后，奇缘洞天。就从那里入手吧，希望能找到我要的东西。”言毕，雪白身影御剑而起，飞向太玄山后山处。 身后，一个灰影突然出现，看着白影消失的方向，自语道：“好修为，好天资，若能为我所用，九虚一脉何愁后继无人？二十年后，天下归一，九虚一脉，天地至尊！”说完，追踪白影而去。 太玄山后山，一棵已有数千年的参天古树处，白衣女子身影一闪，稳稳的落在地面，回首看着那树洞，低声道：“天地造化果然神奇，竟有这般出口，虽然玄天之镜与玄天神剑已毁，不过也算是不虚此行，咦……什么人，出来！”语气一转，女子背上长剑自动飞出，寒气凝聚，形成一道漩涡，猛然卷向附近的一块巨石。 异变突生，只见巨石瞬间粉碎，一个灰衣人出现其中，面对神剑的进攻，脸上毫无惧色，左手微抬，真元猛然外放，硬生生将神剑逼退数丈。 “你是何人？为何潜伏此处？”白衣少女看着眼前的灰衣人，显得很是警惕。这人一身灰色长袍，身外却被一层半透明的气罩阻隔，让人看不清真实容貌。 灰袍人闻言，微笑道：“在下并无恶意，来此只为招贤纳士。这位女侠如此年纪，便有惊天修为，他日定能使天地变色。不如加入我九虚一脉，如何？” 少女面无表情，双眉微皱，随即道：“九虚一脉？没有听过。阁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何来招贤纳士之说？正所谓大厦千间，不过身眠七尺，我又何必加入你这‘九虚’呢？” 灰衣人眼神一冷，厉声道：“如此你是不肯了？也罢，我们就比试一番，看看你能否从我这里走脱吧。” 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情形，少女气势外放，神剑光影闪动，一分为二，接着又二分四，四分八，瞬间便分化万千，连绵不断，形成了一个奇绝的剑阵。剑影闪动，对灰衣人展开了连绵不断的攻击。 察觉到身陷险境，灰衣人身形一转，一边放出真气波，以不同频率阻碍着剑气的逼近，同时身体以极快的速度，穿梭于万千剑影之间，面对危机，灰衣人凝神静气，在身外连续布下十七层防御结界，彼此气息相连，形成一个交错纵横的护体光界，将自己的身体牢牢护住。即使有剑芒击中，也是伤他不到。表面上看，灰衣人的闪避速度极快，实际上，他在以一种至慢的身法，不断改变外围防御结界的频率，将自己融入这剑阵之中，从未避免自身受到伤害。 久攻不下，少女脸色一寒，当即提升功力，同时发出一股探测波，围绕在灰衣人四周，寻找着他的破绽，随着频率的逐渐提升，那万千光剑方式转变，一种奇特的轮廓运行，交叉重叠，逐渐变得稀疏，速度却成倍猛增，攻势越发凌厉，光剑在少女的控制下，逐渐靠近合拢，产生一股挤压之力，逼得灰衣人不断提升真元。 看着剑阵中的灰衣人，少女冷漠道：“如此，你还不说明来意？也许我会考虑放你离去。” 闻言，灰衣人不怒反喜，竟仰天大笑，全身真元猛然爆发，一股正大祥和之气弥漫四方，所到之处，剑芒四散，灰衣人气势外放，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剩余剑芒全数震散。 看着有些惊愕的少女，灰衣人大笑，仰首道：“如此便破了你这剑阵，你服是不服？我九虚一脉他日将纵横天地，不如加入我们，今后共图大计。” 少女看着灰衣人，诧异道：“你一身修为正而不邪，跟踪我有何目的？七界浩劫已过，何来共图大计一说？即便你能破我御剑诀，我也是不服。” 灰衣人闻言脸色稍冷，沉声道：“良禽择木而栖，你有神剑在手，又有过人天资，前途不可限量，莫要误了前程。”话音刚落，周围数十丈内空间瞬间凝固，一个空间气锁凭空出现。四周，空间震颤扭曲，一层灰雾弥漫方圆数里，少女百丈之内空间凝固，将她压制其中，身体丝毫动弹不得。 少女双目锁定灰衣人，冷漠道：“剑道变化，强弱有别，不在剑气，而在剑意。” 言罢，少女眼中杀意突生，同时发出数股意念波探测这空间气锁的奥秘，转瞬间，左手一伸一缩，已是多了一物，顿时光华四起。少女周身五彩流动，风云齐聚，直接便将这空间气锁震碎，四周地动山摇、风雷四起，惊雷、狂风、天火、云团突生，夹杂着无边杀意，瞬间将灰衣人笼罩。同时，少女神剑一舞，九道剑影隐现身前，灭、断、忡、惊、悔、裂、伤、恨、吞九诀齐出，彼此交互浑然天成，以剑裂九州之势，分斩灰衣人全身九处重要部位。 此时灰衣人受困于风火雷云结界中，正催动全身真元抵抗那几股可怕的破坏之力，突然九道剑芒急攻而至，仓促间布下九道防御光罩，被逐一震碎，之后，九道剑光又化为一道，猛袭灰衣人胸口，灰衣人猝不及防，被硬生生弹开数丈，当即面色死灰，全身鲜血四溢，受了重创。那半透明的光罩也破碎了，只可惜少女已经御剑飞远，没有看到他此时的真实容貌。 此刻灰衣人经脉受创，全身真元运转不畅，元神隐隐都有不稳的趋势，灰衣人心头大骇，连忙盘坐而起，运功阻止伤势的蔓延。半柱香时间过后，灰衣人站立而起，望向少女离去的方向，恨声道：“可恶，那剑诀似是那仙剑九元之术，这少女到底是何来历？还有那结界，竟能融合风火雷云之力，她的实力恐怕不在那百灵之下，若能收服最好，否则必定养虎成患。” 言罢，灰衣人腾空而起，缓缓离去。 就在灰衣人离开不久，一道白光闪过，那少女竟原路折返，望着古树出口，叹道：“这奇缘洞天出口虽妙，终究被人抢先一步。传言玄天神剑毁于陆云之手，果真不假。不过此来也是收获颇大，知晓了那两物的来历。” “太阴蔽日，是为劫难。十大神兵，也已十出其四。玄天神剑、天灵神剑均毁于陆云之手，紫影神剑在张傲雪手中，啸月神剑不知去向。下一站该去何方……”少女回望太玄山一眼，似是遗憾、又似留恋，随即御剑而起，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长江，神州两大血脉之一，是诸多生灵栖息之所，亦是文人墨客的诗赋之源，生生不息，奔流不竭。 这是一处不知名的河谷，位于长江下游，河谷宽阔平坦，大有一马平川之势，到了谷口却突然被群峰拦腰斩断，江水横贯而过，怒涛奔腾，两端山势峥嵘而起，似有东山再起之意。 河谷东方一座峰顶处，一个灰色的光点由远及近，最终降落其上，定睛一看，竟是那太玄山上的灰袍人，此时他全身光华黯淡，依稀可辨是一位灰袍老者。随后，水波间白光一闪，两个身影紧随其后，落在他身旁。 两人身形一高一矮，高者全身散发着绚目的白光，身材相貌根本无法看清，宛如一团白色光影，明显是主事之人。矮者是一个中年男子，相貌平平，周身散发出一股神圣气息。 “黄杰见过前辈”中年男子躬身一礼，问候道。 灰袍老者点头示意，算是回答，接着又是一脸苦笑。 “离煞，你此去黄河之畔，为何带伤归来？那人实力如何？”似是早有预料，白影声音并不惊讶，反却满含威严与霸气。 “一个白衣女子，天资不在张帆之下，一身修为已达归仙上界，我不是伤在修为，而是伤在法诀之上，因为她所用的，似是仙剑门的仙剑九元之术。”离煞沉声道，眼中却是多了一股恨意。 “仙剑门……”白影陷入了沉思。 两人沉默许久，白影忽然叹道：“鸿飞冥冥日月白，青枫叶赤天雨霜。”言语中竟流露出一丝沧桑，让人不明其含义。 “主上多虑，太阴蔽日已过，只要我们顺水推舟，何愁大事不成？到时，一切仇怨便可一笔清算！”语气激昂，离煞咆哮着，似是有深仇大恨一般。 白影道：“我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有些事情还难下定论，不过这少女绝不是仙剑门弟子，你带黄杰前往仙霞岭，一探究竟。” 离煞不解道：“仙剑门早已离开，主上此意？” 白影不语，似是在思索，又似在回忆着什么。随即白光闪过，三人转眼消失不见，惟有长江之水，奔腾依旧…… PS:笔者所有看到此书的朋友新年快乐！新年新气象！希望大家多支持！太玄山的神秘之地十分多，不但涉及玄天神剑、玄天神镜、观天如意镜，还与上古有关，后面会逐渐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