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灯捻下的光
老者说的话给余味很大的冲击,虽然老者并没有指明了那句话是对他所说,但是余味可以肯定,老者那是在提醒他练功的方法和技巧。 ”有个灯捻子,油就往上走,灯就亮了?“余味双腿盘坐在床上仔细琢磨着老者的这句话,翻开那本旧书,看这那一幅幅人体筋脉的图案。他开始用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 “紫宫,中极,石门...”余味用手指仔细比对着自己的身体。他学着前世看的小说中气沉丹田,打通任督二脉,可是却憋出了个屁!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像缓解自己的糗态,但是周围好像没什么人。余味无奈的笑了笑,不禁又埋怨起麻衣少年: ”给了本破书就走了,全是图,连个说明书都没有,一点都不负责任!哼!“ 灯之所以能亮,是因为有了灯捻,把灯油送了上去,自己身体的灯捻在哪呢?余味一遍又一遍的这样问自己。终于,图案上那些筋脉上都有一个共同点,有一根红线穿插在每一个xue位上,并且这根红线在身体游走一圈后回到头部。 翻开第二页,是一个盘膝而坐的人物图案,在人物的周围,刻画了云朵,太阳,月亮这些东西。人物嘴却是张开的,又是很多根红线一起朝着人体的各个部位涌入。余味看到这里才算明白,这是吐纳,那根红线就是所谓的真气。 余味不禁高兴的蹦了起来,拿起那本书贴在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本少爷就是聪明,没说明书,这武功秘籍照样搞得通!哼哼!” 其是余味不知道,自己所修炼的功法这世间没几个人练得了。这是一本极为高深的内功功法,换做其他人,肯定不敢乱练,要知道,其他功法,气走丹田,而这个功法却是真气聚脑,稍有不慎就会变成痴呆,更有甚者落得个功散人亡的下场。 这门功法霸道至极,一旦开始修炼,修炼者的生理和心理都会承受极大地痛苦,尤其是大脑。如果次修炼者没有经验,很容易被自己的思维而影响,从而走火入魔。在长辈的指导下,还能将入脑的真气调理回正确的的位置,没有人指导的初学者,练功不当,导致心魔入侵,变成个傻子。麻衣少年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余味的运气恰好没那么差,他这个年龄,从母体带出的先天之气还没有完全消散。他又是两世为人,心性的考验完全不在话下。所以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修炼的重要在于冥想,当余味真正搞懂冥想的意义,把第一缕先天真气引入体内时,无比玄妙的畅快感觉让他很是舒服。不多久,他迷上这这种玄妙的真气,在筋脉还没有达到能储藏真气的能力时,由于引入太多真气导致他一段时间整天昏昏欲睡,头脑无比痛苦。 余味一边一边的寻找自己的错误,当他的身体变得难受时,他停止了每天的冥想。一天天,身体奇迹般的变好了。于是他懂了。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急于求成,可是最危险的。 从那以后,修炼便变得简单起来,每天的午休时刻,变成了练功时间。对余味来说,午睡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还能练功,何乐而不为呢? 一般的修行者极难进入冥想状态,因为那需要机缘,需要悟性。可是余味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午睡就是修炼,姿势躺对就好。 ......... 一觉醒来,崔氏拉着余味在站在洗漱盆边上。余味乖乖的凑上那张可爱的小脸,崔氏怜爱的捏了捏,仔细的擦干净小脸上的口水印迹,然后余味拿起毛巾在脸上脖子上一通乱抹,这就算是洗脸了。 下午的时候,便是余味跟着崔氏学习的时间了。平时温柔慈爱的崔氏,一拿起书本完全换了一副脸色。口中酸腐的古文却是让余味觉得崔氏身上老腐味道十足,不过仅限于教书这段时间。 奉朝的文学一直备受争议,是以内阁两位学士分别为首的两个流派。庄先生为首的庄门七子一直主张以雅正、清居,以酸腐晦涩的韵文为主。胡先生为首的新思潮派则是以白话散文为主。在如今文学渐渐新起的奉朝来说,这又是一个文学大战的沙场。 而崔氏则是韵文的忠热粉丝,所以余味每天看的便是那些什么经书酸字。这些经书虽然与余味那个世界的四书五经不大一样,但是很奇妙的是,内容的思想,所阐述的思想旨意相差不多。 余味第一次上课的时候,便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在哪里。 夏天的道观因为密不透风,所以很是阴凉。可是书房却闷热的紧,崔氏边把教书的地方挪到了院中的小亭子里。徐徐的凉风从隐仙山上吹来,听着树上的蝉声,甚是清美。崔氏拿着书本在桌子前走来走去,如痴如醉的沉浸在诗书的世界中,待到她回头望去,余味却用他那稚嫩的手臂支撑着脑袋,爬在桌子上发呆。正想出言训斥,但是看到那张可爱的小脸,不知怎么的,心头突然一软。 崔氏虽然对余味小小年纪所表现出来的才华感觉在意料之中,毕竟是小姐的骨rou,拥有这样的这样的才智也在情理之中。但还是很意外,好像比小姐还要聪明。 小小年纪,居然谈吐清晰,讲出的道理词汇有时却是连她也赞叹不已。对于先人苦心积虑所创作的名著里的微言大义也能明白七八。这对于一个四岁的顽童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奇才。 经过这四年多对余味的了解,崔氏直接跳过了启蒙读物,开始讲起了经书。若果在寻常人家,这个年纪也不过就是练练大字,背诵些简单的诗词而已。 今天给余味教的是则是民论,余味一开始听得很认真,最后余味打断了崔氏的讲解。带着不解神色说: “师娘,我为什么要学习这些,不应该学一些清雅韵文吗?“ 崔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憋了很久,缓缓的说:
“你的责任与此,你的家业很大,这些很重要。” 说罢,不管余味还是那一副迷惑的神情,道: “今天就到这里,‘民以治道,民事不达,国之祸也。’这是今天的问题,明天给我详细的注解。“ 余味耷拉着脑袋,很无奈的应了一声。随后极有礼貌的向崔氏行了一礼,然后恭敬的等崔氏离开了小亭,这才放下手中书本,往后院跑去,而崔氏看到奔跑的余味,无奈的在后面嚷嚷着小心点儿。 后院里,柳道士在拿着一把剑不停的耍着招式。余味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柳道士练剑,没有丝毫的打扰。过了一会儿,柳道士放下剑,走到余味旁边,怜爱的拍拍余味的小脸,笑眯眯地说道: “给师父讲讲,今天学了些什么?” 余味很乖巧的拉着柳道士来到了椅子边,yingying按着柳道士坐下来。随后爬到桌子上讲述了今天崔氏给他讲解的东西。 柳道士满意的点了点头,人道中年的他看上去年龄更大些,余味记得四年前师傅不是这样子的,四年间,柳道士苍老了很多。柳道士面容总是带着微笑,尤其是看余味的时候,眼睛里是笑开了花,有些略深的皱纹爬满了柳道士鬓角,邹文里全是岁月的痕迹。只是偶尔的神色中,才能让别人知道,柳道士其实相当不简单。余味从他有时的眼神中看到了柳道士绝非一个道士这么简单,他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世。 柳道士和余位之间,看上去很是亲密。可是余味知道,他们之间有些说不出的陌生。根据自己的观察,柳道士和崔氏虽然是夫妇,可是他从未发现柳道士和崔氏同睡,这一点让他很不解。而且柳道士对他的要求特别高,不能妥协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让步的,比如学习这件事情。故而让让余味觉得,自己和柳道士之间有几分生疏。 余味不止一次问崔氏和柳道士,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自己的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儿崔氏每次都是抱着他,说:“你家很大,很大,你母亲很聪明,很好看。” 身世,是余味来到这个世界后最苦恼的一件事情。刚来到这个世界就遭到一场追杀,虽然他偷看过京都的来信,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很大的一位官,但是自己的母亲是谁?当年自己出生时母亲被人杀害,自己被人追杀的时候父亲在哪?为什么父亲不来接他呢? 余味的父母都在另外一个世界,所以当然不会有什么父子之情,母子之情。他只是好奇,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相信以后会见到他的父亲,可是母亲呢,那位被所有人都称赞,很神奇很神秘的mama呢?她在天上应该能看到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