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师师的信物
宋徽宗转过头来，来问武云，"什么地方可惜？" 武云说道，"可惜这么好的东西和画工，只是这画中的内容却是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宋徽宗和身后女子听了武云的话都不禁略一吃惊，那女子更是在武云身后，向武云使眼色。 武云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当今皇上迷蹴鞠迷的不得了，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铁杆球迷，连太尉这么大的官员都是因为踢球踢的好而提拔的，自己却说这蹴鞠不好，岂不是祸从口出。 宋徽宗问武云，"你不喜欢蹴鞠？" 武云答道，"那倒不是，这蹴鞠平时看看也十分有趣，尤其是上下腾跃如流行追月一般，自然是逸兴湍飞，十分畅快。" 宋徽宗本来不悦的心情又有了些许通畅，感觉武云说的话也投机，便问，"那你说这话中的内容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是何意思？" 武云说道，"蹴鞠是好的，书画也是好的，可是蹴鞠和书画加在一起，却不得不让人想起一个人来。" 宋徽宗问，“哦，此人是谁？” 武云答道，“正是当今圣上。谁不知道当今圣上的书画千古难寻，每一部作品都是可以流传万世的佳作；而蹴鞠的本事更是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宋徽宗被武云拍的这叫一个舒服，但身为皇上平时习惯不大喜大悲，便强压住自己的得意。 而他身后的女子也是掩唇一笑，眼神之中颇有深意，好像是知道了武云看出了宋徽宗的身份才故意这样拍皇上马屁的。 武云心想，可能这女子久居深宫之中，平日里见惯了对皇上的溜须拍马，将自己也当成是一路货色了，好，今天老子就让你看看别样的精彩。 想完，武云话锋一转，说道，“可是，如果是寻常百姓，乃至王公贵族，兼具这两样本事，也能算是史书上的美谈，唯独这当今皇上，既精通蹴鞠又钟情书画，却是对他不利啊。” 宋徽宗刚刚心花怒放的情绪又被武云一盆凉水浇了一个透心凉。 他身后的女子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惊奇的看着武云，想这男子明明已经看出宋徽宗身份了，为何还要说这种话惹怒龙颜。 果然，宋徽宗已是非常不悦的问武云道，“你凭什么说这蹴鞠和书画别人可以精通，但皇上不行，难道当今圣上还比不上凡夫俗子王公大臣吗？如果你说不出一个解释的通的理由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武云心想，你这顶帽子扣的是真大啊，不过不怕，便从容的张口说道，“这位兄台岂不知道欧阳修的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蹴鞠和书画都是好东西，所以当今圣上作为一代明君，自然要等到平民百姓都可以玩的时候才能玩，如果平民百姓还有玩不起的甚至连饭都吃不上的，那当今皇上难道不应该先想着替他们解忧吗？” “这——”宋徽宗被堵的哑口无言，但他也不不想暴露身份，便也没有治武云的罪，而是没理会他，拂袖而去。 他身后的女子连忙在后面跟着他，只是走了几步之后又转过身来对武云回眸一笑。 武云这才知道什么叫，“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像是被勾走了七魂六魄一般。 周围的热闹像是将武云隔离了出来，武云只感觉那女子这一走，自己的心都空了。 武云漫无目的的仍在这市场走动，吃了一顿不知滋味的饭，正要结账离开，却见一个小丫头抢步进来，来到武云身边说道，“阿弥陀佛，好歹让我找到了，幸亏你还有心思吃饭呢，怪不得我家女主人说你不是个寻常人。” 武云被这小丫头机关炮一般的叽里咕噜弄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听见她口中声称女主人，便问道，“敢问你家女主人是哪位？” 那小丫头机灵的一笑，反问武云，“你先别管我家女主人是哪位，我只问你，你可知道你今天在画摊前遇到的那个老板是谁？” 武云笑道，“当然知道，不就是当今皇上吗？” 小丫头连忙比一个“嘘”的手势，压低嗓子说道，“要死了，要死了，小点声。我的妈啊，怪不得我家小姐说你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看来还真没说错。” 武云只觉得心跳加速，“你家小姐到底是谁啊？” “这么快你就忘了？就是那画摊老板身后之人啊？”小丫头笑道。 “是她叫你来的？她除了说我不知死活还说什么了？你能不能帮我带个话，就说我想见她？”这回轮到武云机关炮一般的发问了。 小丫头道，“是她叫我来的。除了说你不知死活其他的一概未提。你说想见她，你既然知道那画摊老板的身份还敢说想见她，难道就不怕落个天大的罪过？” 武云道，“若是能再得见一眼，便是死了也值了。” “好，”小丫头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武云，“我家小姐说了，如果你知道画摊老板身份还想见她，就把这个给你。你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想必是早晚闯祸，如果连性命都丢了，那还怎么再见面呢？所以给你这个物件，如果遇到大祸，就拿出来，定然能救你的性命，他日若是有缘得以再见，要你当面称谢，你可愿意？” 武云接过来看，见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金牌，上面刻有八个字，“除大逆外，余皆不问”，意思就是除了谋反的罪过，其他的罪过都可以不再过问。 武云心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免罪金牌，再一想自己马上要做的事，不禁觉得造化弄人。 但这好歹是一件信物，武云还是高兴的揣到了身上，然后对那小丫头拱手作揖道，“多些大姐，请你回去转告你家小姐，武云一定找机会去向她当面道谢，不过还请问大姐，你家小姐到底是何人士？” 那丫头一吐舌头，“相公准是才来东京未久，难道连李师师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武云听了一惊，原来这就是李师师啊，果然名不虚传！ 武云心想，如果我没遇见她也就算了，可如今老子遇见了而且动心了，那就一定要从宋徽宗的手上将她夺过来！总有一天，这李师师一定是我武大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