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风云（六）
袁德旺有些失魂落魄，此时已近中午，炎热的阳光挥洒下来，让袁德旺肥硕的身体蒙上了一层粘稠的汗液，对于这等炎热的身体反应，袁德旺却是闻所未闻，心中却是被冷意包裹着。 ‘我真是一个蠢蛋！’袁德旺心中恶骂自己一生，走路的脚步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杨凡，一个杨家的管事，能够俘获洛凡仙那等女子的芳心，岂是一个小小的管事能够做到的？！洛凡仙的真正出身，袁德旺并不知道，袁德旺却知道很多身份地位显赫的公子不惜遥远路程前来，赵公子就是其中的代表。前来的每一个公子，都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有翩翩少年，有郎君之才，有貌比潘安，同样有绅士如玉，可是这些人物，哪一个受到洛凡仙的理睬了？ 没有！袁德旺也想要在洛凡仙那等的女子身上驰骋，可是袁德旺知道自己的斤两，心中也不过是想想而已。杨凡却吸引了洛凡仙的注意，这一点儿，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为什么我昨天晚上没有反应过来？！’袁德旺再次恶骂一声自己。 袁德旺的心中，什么情爱之类的全是扯淡。没有物质基础的情爱，就是自寻死路！谁见过两个食不果腹的乞丐还有心情谈情说爱？洛凡仙之所以对杨凡青睐有加，只能说明一点：杨凡绝不简单！ 这样的不简单在赵公子让自己试探或许就能够猜测出一丝的端倪。如果是普通人，自己完全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利，让杨凡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布郡城，甚至是这个世界里。可是赵公子只是说商业上的考量，这是为何？！ 袁德旺越想越害怕，如果赵公子的想法只是一个暗示的话，那么霸天王可是直白的告诉了自己，结果自己根本没有去理会，还在深夜将杨凡拉入了大牢之中。这不是糊涂是什么？！ 如果不是小七用匕首让自己清醒的话，自己恐怕会越走越远，到时候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快些挽回现在的局面！’袁德旺心中已经决定下来，快速的向着杨府走去。 …… 袁德旺的焦急，杨凡可感受不到，面对冷若冰霜的杨蕊，杨凡当真是颇为苦恼。就算一向关系不错的宁叔，此时对自己也是爱答不理的。 犹如煎熬一般的担心杨凡，奈何被担心的杨凡，从衙门出来之后，第一个选择竟然是风月楼那样的场所，杨蕊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凡管事，暗纹云锦虽然能够让杨家的境况逐渐的好转起来，可是因为某些人的原因，杨家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杨家想要翻身，就需要付出数倍乃至十数倍的努力。”杨蕊的心脏好像被冰封上了一般，语气虽然平缓，可是语气之中的疏远和冷漠让杨凡破不好受。 杨凡心中清楚，杨蕊所言的某人，就是自己。虽然不知道袁德旺发什么神经弄出来一个布匹商会，但是这有骨无rou的商会分明就是针对杨家。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还有几日就是每年一度最为盛大的选购会，这短短的几日时间，杨家就算是在努力亦能如何？！ “凡管事，前日给你的那些资料，是动用了不少关系寻到的。现在能依仗的，只有一个个去探访他们。这些都是每一个城中有名的布匹商行，看在暗纹云锦以前的名声，多少能够挽回一些困境。这件事情你去办吧，少得去招惹是非！”杨蕊面无表情的说完，转身向着自己的庭院而去，昨夜因为杨凡的身体状况，让杨蕊坚持到深夜，杨凡又是被官府缉拿而去，更是难以入眠。到现在为止，杨蕊都没有沾床的机会，现在心劲儿已过，心中更是上心非常，困意早已经袭来。 换做平时，杨蕊倒是不在意一夜不眠，可是现在心累了。 杨凡看着杨蕊的背影，心中微微发苦，那些城市布匹的商行资料，早已经没有了。现在去哪里寻找这样的机会？！ “你呀，不该！”宁叔微微叹息一声，心中也是颇为失望，人云亦云的传言，宁叔恐怕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宁叔偏袒杨凡。 宁叔说完之后，失望的转身走开了，留下来微微发愣的杨凡。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 ‘昨夜可是情非得已！’杨凡无奈的苦笑一下，想起来昨日和杨蕊的旖旎，对于杨蕊冷淡的态度倒是未曾放在心上，但是想起来昨日那种冲动，杨凡心中忍不住sao动起来。 不过宁叔对自己的态度，倒是让杨凡颇为好奇。杨凡知道，在杨家，宁述虽然只是一个下人自居，可是从上到下，没有一人能够忽略这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哪怕是杨蕊也要呼喊一声宁叔。 杨凡哪里知道，自己清晨的举动已经遭到两个人的误会，如果两人在那里半柱香的时间，就会发现杨凡被狼狈的从风月楼推了出来。既然想不明白，杨凡索性就不去理会这么多。再说，此时杨凡还有更加头疼的事情。 搜集的资料已经丢失，原本打算将这些商户各个攻破，此时那里还有机会？ ‘利用账本威胁袁德旺？’杨凡不是没有这个打算，但是杨凡知道，民不与官斗，作为官府，有太多的办法将杨家置于死地了。这也是为什么杨凡拿到账本反而留给凌三爷，原因就是杨凡不想让袁德旺记恨自己，从而牵连到杨家。自然，将账本交给凌三爷，自然有着很大的好处，最起码在布郡城之中，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凌三爷的耳目，而且和地下势力的头目搞好关系，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杨凡郁闷的不行，干脆决定到南关商铺去，已经答应了杨蕊插手生意，总要做出点儿什么。 杨凡刚刚离开杨家，袁德旺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袁德旺心中的后悔别提了。此时最想的就是挽回一些局面，然而袁德旺到来的时候，却是发现杨凡并未在府内。 杨凡虽然不在府中，可是官老爷的到来，杨家可不能怠慢了，尤其是布郡城的父母官，更是让杨家慎重的对待，杨蕊刚刚入睡，便是匆匆的起床，来到大厅郑重的接待袁德旺。 杨蕊是一个标准的美女，不同于南淮河边上的风尘女子，更不似自家小娘皮那样的如火如荼，可是冰封万里的冷意和俏丽的姿色搭配在一起，总是让男人忍不住去融化她。 ‘难怪杜廷尉那个小子对杨蕊如此垂涎！’袁德旺心中忍不住呢喃一声，不过也并未再往深处想，毕竟现在自己有求于人，既然寻找不到杨凡，袁德旺就选择最为正确的方法：曲线救国。 “袁大人登门，寒舍蓬荜生辉。”杨蕊打起十二分精神，虽然和袁德旺没有太多直接的接触，不过袁德旺的品行谁人不知？ “杨小姐客气了，作为一方父母官，袁某理应尽早拜访各位布郡城支柱行业的家族，现在才忙中抽出空闲。突然造访，唐突之处还望杨小姐见谅。”袁德旺说的较为随意，却是让杨蕊微微愣神。 袁德旺什么时候如他所言的那般体察民情了？再说，这语气可不是平时趾高气扬的知府所有的！ “袁大人体察民情，杨家不胜感激。袁大人如若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杨蕊能够办到的，决不推辞。”杨蕊终究是见过一些世面，快速的冷静下来，杨蕊可不认为袁德旺只是心血来潮。 “想来大小姐听说了，前些时日成立了布匹商会。但是袁某终究不是布匹行业之内的人，所以无法直接参与管理。最近一段儿时日我一直琢磨着寻找一个领头人。”袁德旺抿了一口茶，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杨蕊，杨蕊的反应让袁德旺微微放松了下来，如果杨家不在乎这么一个噱头的话，那么自己可没有多少资本和杨家谈条件。 袁德旺的这个讯息，不得不让杨蕊兴奋，从字里行间之中，杨蕊自然知道袁德旺为何来到杨家。这么一个看起来无所谓的布匹商会，却是将杨家拒之门外，这件事情原本让杨蕊cao心劳肺，此时犹如天上掉下来一个馅饼，而且是让所有人都垂涎的rou饼。这等的好事，杨蕊如何能够压抑住心中的激动？！ 茶水在口中打了一个转，润过喉咙之后，袁德旺轻咳一声，严正以待的说道：“袁某思来想去，成立这么一个商会，自然是为了布郡城布匹行业的发展，这领头人的身份就大有文章了。思来想去，袁某这才前来拜访，希望杨家能够担任领头人，也就是商会会长的职务。” 果真！ 在袖子之中的拳头微微一颤，杨蕊的表情也是紧跟着一震。这会长一职，对于他人而言可没有多少诱惑力，一个噱头而已。可是对于杨家而言，却是犹如久旱的甘露！ 此时的商会只是一个空壳子，但是并不表示布匹商会不能发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