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狼和猎人
杨凡从凌三爷的庄园走出来，大脑已经一片空白，这一段儿时间，接连的透支阳刚之气，还亏得这具身体着实强壮，否则真是抗不了。就算如此，杨凡知道自己仍旧需要静修一段儿时间。 ‘看来，这玄戒的功效，以后能少用就少用。’杨凡心中发狠，这种几乎透支生命力一般的阳刚之气，着实让杨凡吃到了苦头。不过，杨凡心中也是清楚，这次自己当真是窥视了凌三爷的大秘密。 凌三爷，还是十三爷？！ 杨凡的记忆之中并没有亲王等皇室家族成员的印象，只是在以前的小说之中知道，明朝的藩王被派遣到一个城市，为了防止这些黄芩过去造反，就规定不能出被派遣之地的城池。而凌三爷，就是这么一个人物。 不过，这宣武帝国并非中华古代，虽然有着差不多的遭遇，待遇确实有些不同。明朝的那些藩王是朝廷册封的，待遇远超他人。莫要说衣食无忧，大多都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大地主。而凌三爷则是不然，虽然也是皇家一脉的，来到布郡城之中却是流浪汉一般。现阶段的地位，还是凌三爷白手起家闯下来的。 这个讯息，除去杨凡之外，恐怕没有人知道，最后杨凡留给凌三爷一句话，让凌三爷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原因就在于此！ 万隆则是有些莫名其妙，凌三爷在布郡城之中数载的时间，靠着自身的智慧和不同寻常的手腕儿，快速的统治了布郡城的地下势力，如果真正的给布郡城的人物排行列序的话，零食你也绝对是三甲之列。无论是权势还是手中的财富，凌三爷都不属于布匹行业的龙头林家。至于杨凡所言的十三爷，万隆从未听闻过。好在，万隆根本没有看到凌三爷最后顿变的脸色，否则万隆绝不会如此的想了。 杨凡在杨子谦的搀扶下回家，万隆看着杨凡苍白的脸色也不好挽留，派了一辆马车送杨凡回杨府。 杨凡和万隆暂且不提。零食那页这面却是脸色阴沉不定，棕熊的嘶鸣声让凌三爷颇为烦躁，回到房间之中的凌三爷更是有些气急败坏。可以说，皇家十三子是凌三爷最为隐秘的伤疤，这个伤疤莫要说其他人，就算是在京都之中，也鲜有人知道。哪怕是皇室之中，知道凌三爷存在之人也是缪缪。这条消息，怎的传入杨凡的耳中了？！ 坐在大厅之内，凌三爷的眼神微微闪烁，就在这个时候，小七从门外走来，消瘦却是诡异到了极点的身法使得他的身影有些模糊。 “三爷，那个凡管事的东西，是被兜扒哪去了。可是因为不是银票，直接让那人撕了。”小七说着，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小包裹，摊开小包裹，里面尽是些撕成碎片的碎纸，看情况想要拼凑起来也是不可能。 凌三爷看着撕碎的纸张，脸色更是阴沉到了极点。杨凡的事情，凌三爷原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莫要说丢东西这样的小事儿，就算是杨凡被人刺杀，凌三爷也不会皱一下眉。可是，现在却是另外的一种情景。 ‘杀，还是不杀？’凌三爷虽然顶着碎纸，心中却是想着另外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凌三爷的脑海之中久久不散。 “小七，你去调查一下杨凡的所有讯息。再让老八将最近前来布郡城的布匹商人都详细的调查一下。”零食那页有着今时今日的地位，和他的头脑觉分不开，杀不杀杨凡这个问题，凌三爷并没有决定下来。可是有一点儿凌三爷最需要知道，那就是这个讯息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只要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别说自己只是布郡城的黑势力霸主，哪怕是扬州府的第一人，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才是凌三爷最为看重的东西，否则的话，凭借自己的能力，就算是控制扬州的绿林也并无可能。之所以龟缩一地，不正是图个心中安稳么？杀与不杀这个问题，根本用不着凌三爷纠结，如果还有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是杀了杨凡又能如何？ 小七没有再说话，将手中的碎纸放在凌三爷的面前，转身再次出去。打探一个人物，对于凌三爷这样的人物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街道里的那些地痞流氓，还有酒馆小厮，那一个不是他们的眼线？这些事情凌三爷自然不会去关心，他的目光停顿在撕碎的纸张纸上，上面的只言片语已经让凌三爷知道这纸张之上的内容，如此更是让凌三爷恼怒非常。 纸张之上的内容，不过是记录了一些商业往来的情况，对于布匹商家倒是机密，可是在凌三爷这样的人物眼中，这些东西不过是随手拈来而已。正是因为自己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才是让凌三爷恼怒。恼怒之余，零食那也甚至怀疑杨凡是不是用这个接口过来试探自己。想到这里，凌三爷的脸色更是阴沉。 深夜来临的时候，凌三爷最为消遣的事情并不是去青楼场所，也不是去赌坊虚耗，凌三爷有着自己的兴趣爱好：军演棋和练字。往日的这个时候，凌三爷都是挥墨，此时凌三爷却怎的都没有任何情绪提笔。 “这就是杨凡的所有讯息。”小七站立在周边，也许因为昏黄的灯光，很难发现小七的身影，他的身影好像完全融入到了黑暗一般，不是熟悉之人，定然会不寒而栗。 “修复了暗纹云锦，拳杀健马。这杨凡，当真是好本事。”凌三爷的脸色阴沉，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 如果杨凡听到凌三爷的话语，心中定然掀起惊涛骇浪，如果从杨凡和杨家联系在一起，得到修复暗纹云锦这个事情倒并不难，可是在李家村的纺织厂和霸天王的事情也被揪出来，这已经足以让他人震惊了。没有人知道，凌三爷的势力，竟然不止在布郡城之中！ “三爷，这杨凡，有些意思。”小七稍微犹豫一下，忍不住轻声的说道。 凌三爷豁然抬起头来，看着小七，眼中闪过一丝的诧异之色。小七本身犹如鬼影一般，这不仅是他的身法，更重要的乃是因为他的性格——极少开口，惜字如金。这杨凡显然让小七震动很大，否则的话也不会开口说话。 凌三爷转念一想，心中也是知道，能够一拳将一头健马穿杀，这是何等的拳力？凌三爷有自己的地下格斗场，什么样凶悍的人物没有见过？可是这般的力量，凌三爷还是首次听闻。不是小七亲自前往李家村一趟的话，凌三爷也不会相信。 霸天王那样的人物，凌三爷虽然没有直接接触，可是并不代表两者没有交集，想要求证自然轻而易举。只是，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你有几分把握能够悄无声息的将杨凡解决？”凌三爷稍微犹豫一下，轻声的问道。 小七沉吟许久，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虽然没有答话，凌三爷却已经知道了答案。稍微犹豫一下，凌三爷再次开口问道：“加上小五和六子呢？” “六成。”小七呻吟一下，再次开口说道：“至少折损一人。” 凌三爷的脸色一顿，眼中微微有了一丝的骇然，他心中清楚，之所以要折损一人，必然要有人去吸引杨凡，按照杨凡的拳力而言，这一人恐怕很难生还，至于六成的概率，说实话已经不低，但是没有人知道杨凡是否还有所保留，因为杨凡震碎长戟的实事也摆在了面前。 凌三爷之所以骇然，乃是知道三人的战斗力，凌三爷有着现在的规模和威望，很大原因就在于三人的效忠和战斗力。如果有心人便会发现，前几年布郡城地下势力是分散的，只是很多的大佬在一夜之间全部暴死，接下来才是让凌三爷接手。没有人是傻子，自然知道这其中的蹊跷。而这样的成果，就来源于这三人！ 凌三爷脸色变幻，眼中充满了凝重之感。杀不得，这该如何是好？！ 凌三爷能够走到现在这个地方，凌三爷可不是寻常人能够猜测的。不过片刻的时间，凌三爷已经打定主意，脸色也是逐渐的平缓了下来，手指轻声的敲击着桌面，心中的想法一点点的成型。 摆在凌三爷面前，是需要弄明白，杨凡到底知道多少事情，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小七，招呼老十和玖儿，让他们多方打听着布匹商业的事情。事无巨细。”凌三爷沉凝一下，轻声的吩咐起来。 凌三爷可不傻，杨凡完全可以将这些消息传到京都去，既然杨凡没有这么做，自然有回旋的余地。长期和野兽打交道，凌三爷可是清楚，想要套住一匹饥饿的野狼，需要甩给野狼一些诱饵，只要是这样的诱饵足够，才可以套出一头野狼。 只是，杨凡可不是野狼那般的没有心思。两者的关系也绝不是凌三爷想想之中的狼和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