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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祸起萧墙【上】

    徐阳看着眼前的知府大人两眼发直,尽管口水没有喷在他的身上,但也是擦肩而过,太粗鲁了。

    而且,瞧他张嘴的那动作,是多么熟练,显然是过来人。

    “大人,你……”

    周恒挑着鼻子,“怎么,你有意见?”

    徐阳发现自己真的好语塞,张了张嘴,“……下官没意见。”

    “没意见你还叫甚。”

    “其实……下官想说的是,令公子的秉性真的与我没有一丝牵连的。”

    周恒自然是不会因为徐阳的一句托词而放过他,“你说没有便没有?谁才是他老子?”

    徐阳愕然,周恒的话通俗点来讲,就是周靖这小子到底是你撒下的种还是我撒下的种,你岂有我这当老子的明白。

    话是可以这样说,但从他三品知府的嘴里吐出来话,怎么感觉跟匪寇似的。

    由此可见,这姓周的当年混在朝堂时,一定是位sao/气逼人的主,徐阳更是怀疑文官在金殿起争议导致各大出手时,他周恒必定是先锋级重量人物,为什么说,就凭他吐口水的惯性。

    射的太快了,而且太猛了,不当先锋,简直没天理。

    徐阳垂着头,“当然是大人是。”

    若是徐阳此刻胆敢点头,称说自个儿是,下场肯定会比绑在亭柱子上的周靖还要惨,再说了,他也生不出周靖这般大的儿子,周恒跟他老婆在床上嘿咻嘿咻的那会儿,估计这一世的徐阳还穿着开裆裤,站在自家门前的老槐树前吸溜着鼻涕,风一吹,跨下的二弟迎风摇摆,根本没发育。

    周恒颇为傲气的瞪了徐阳一眼,徐阳顿时就无语了,老匹夫,你他娘的这是在显摆吗?不就是个儿子吗,换做是我,能生出周靖这种儿子,坟头早长草了。

    周恒道:“你给老夫说说,这小子到底是惹了哪般事?”

    “与人斗殴了。”徐阳很坦白。

    “可是跟沈家小子?”

    徐阳一怔,“大人为何知道?”

    周恒哼道,“方侍郎都将人抬老夫府衙了。”

    陡然,徐阳跟被勒在亭柱上的周靖相视了一眼,两人都是很有默契的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其中最为难过的还书要数徐阳了,因为他没有一个三品知府的老子。

    徐阳忧心忡忡问道:“不知大人口中的方大人是乃是何人?”

    “方清正,任命南京吏部侍郎。”

    徐阳目光呆滞的看着周恒,不由接嘴道:“从三品?”

    周恒笑了,好生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不错,有些眼见。”

    可徐阳就不明白了,问道:“大人,下官属下痛手揍沈明那厮时无旁人在场,他自己是怎生知道的。”

    按理说该是天衣无缝,周靖也是等他晕倒后才露面的,可人家就怎么就找上门来了,这不科学啊。

    周恒瞥了他身后的周靖一眼,并没有开口,但意思已是显而易见了。

    坑爹的娃……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徐阳哀然的转过目光,痛恨的看着他,“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好让我死的瞑目。”

    周靖心虚的垂着头,“我就在他的胯下夹了一张纸条。”

    “就仅仅如此?”

    周靖连忙点头,徐阳质疑道:“确定事后没犯傻留名字逞威风?”

    “没有。”

    “真的?”徐阳愈加质疑了。

    周靖满不下去了,要死不死的说道:“就是留了个周少爷。”

    徐阳:“……”

    默默的转过身,然后目光开始转向周恒,有些埋怨,很想问他一句,你生的到底是啥玩意儿。

    见徐阳一脸死灰,周恒也道:“年轻轻轻,可心肠却是果断的很,老夫历事以来,还从未见过凶狠之人。”

    徐阳赶紧道:“大人,你冤枉下官了,下官仅仅是遵从令公子的吩咐,嗦下属轻微教训了他一顿,就仅此而已。”

    “你还有脸喊冤,方侍郎说他至今都不敢相信沈明是他侄儿。”

    徐阳明白了,试探的问了句,“那大人你还相信令公子是你儿子吗?”

    周恒转过身,看着脸皮臃肿,肤色青紫交加,眼睛更是肥成一条细缝。

    叹了口气,说实在的,要不是这小子是被萧元带进门的,他也不相信啊。

    周恒很忧心,夫人自今早就出门礼佛去了,这回来要是见到周靖的模样,不知会不会府衙的这片天是否守的住。

    顿了片刻,周恒捏着下颚的一撇胡须笑了,是对着徐阳笑了,就跟搞基多年的基佬一样。

    笑容极其邪恶。

    徐阳打了个寒颤,“大人,你笑甚?”

    “笑你祸事了。”

    徐阳有气无力道:“下官知道,但下官也是为了替令公子撑头,所以……”

    点到为止,相信知府大人能明白,事出有因皆是你儿子,所以一报还一报,你也应该为我撑头啊。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油条,还是会吐口水的那种,显然是没有这种高尚的觉悟。

    仰头四十五度,一脸淡然,“所以本官欲将你绳之以法,听闻沈家小子在街头幽幽醒来后,若不是百姓阻拦,早就将脑浆洒在墙头上了。”

    徐阳很能理解,换做是他,也会这么做。

    周恒又道:“归了府,又企欲悬梁自缚,而且不下三次。”

    徐阳顿感佩服,意念很大,年轻人值得嘉奖,但片刻后更是下想嗷声大哭,连死都这般执着,那自个儿岂不是死的连渣都不剩?

    徐阳就差抱上周恒的大腿,“大人,下官的余生就全指望您了。”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揍人沈家小子,先不提远在京师的督察老爹,光是南京的方侍郎就足够捏死你了。”

    徐阳终于落泪了,哭的好伤心好伤心。

    眼前的从三品BOOS都没刷死,又跳出一个隐藏级的正四品侍郎,这道关还有能力挺过吗?

    这才多久,新官上任才几天,欠了一大屁股的债务没还,麻烦更是一桩接着一桩。

    瞅瞅,他娘的我人在南京,祸事都惹到北京去了。

    都直接跨直辖市啊。

    徐阳又道:“大人,令公子事先可是对下官打了包票,祸了事他可是会一力承当的。”

    徐阳嚼着泪水萌萌的看着周恒,希望能借此来打动他,可是,在这紧要关头,一句很不和谐的话彻底冷了场。

    “可是你替我揍人也是收了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