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三朝元老
这个结果让有子哥很意外，也让有子哥很惊喜，一千多里地一个人的旅途，除了孤单还充满了危险。 有公子和杜鹃一路作伴正是求之不得，公子说话的风趣会让一路洒满欢声笑语，在两大高手身边他不用小心翼翼，可以放心的喝酒，放心的睡觉。 三个人过了衢江，为了加快脚程他们还是采用老办法，有子哥坐在疯道人身后，让那匹马跟着跑。 有子哥的坐骑虽然已经不是正当年，但是，什么也不驮空着身跟着跑，还不是太令人失望。 三个人在寿昌县城没有停留，在白沙镇打尖，在夕阳离着山尖还有两杆子高，他们把近三百里地的路程甩在身后，又回到了离开仅仅两天的桐庐城。 轻车熟路三匹马停在了居家客栈门前，三个人下了马。院子的门是虚掩着，轻轻地一推就开了，疯道人带头牵着马走了进去。 厅堂里收拾的很干净，却见不到笑迎宾客的女主人。 “大姐，大姐客人上门了”客人连喊了两遍，除了他自己的回音，竟然没有人回应。 “许是在后院忙吧，有子哥，先坐下等一会。”杜鹃说完把手中的鸽子笼和宝剑放在桌子上。 疯道人到后院走了一圈，客房，伙计的住处，甚至连马厩都看过依然看不到人影。 他走回来又推开灶间的门，里面虽然没有人，炉膛里却有火，水在哗哗的开，沸水推着壶盖嗒嗒的响。 他知道主人是刚刚离开，也很快就会回来，他缩回身笑着对两个人说；“主人不在，咱们也别拿自己当外人，喝杯茶怎么也不算为过吧。” 疯道人在以前里面常常坐着香韵的柜台外，探身伸手到靠墙货架上拿过装茶叶的竹筒。将香茗倒入茶壶中，在灶间沏上水端了出来。三只杯子冒着热气，三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喝茶。 院子里有了脚步声，疯道人透过门窗看到，走进院子来的人不是女主人，而是香韵开店时的伙计。 没等客人张嘴，伙计已经抢先说到“一看见院子里的两匹马，就知道是公子和小姐回来了。” 伙计脸上的笑两位客人很熟悉，是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既没有让客人感到亲切。也不让人讨厌。 疯道人笑着问；“这么大的家业竟无人看管。女主人哪里去了？” 伙计回道；“原来的女主人香韵。已经把客栈转让了。” “俺问的也不是原来的女主人” 伙计一拍脑门“噢，想起来了，客栈换了新主人后，公子和小姐曾经来过。看我这记性。” 他依然笑容可掬的问；“现在的女主人，那位漂亮的三小姐在哪，不会因为你的记性不好，给弄丢了吧”？ 伙计嘿嘿的笑了笑说；“公子真会说笑话，那么大的活人哪能说丢就丢。公子说的三小姐就是周夫人吧，三个人两天前已经走了。” “走了，三个人去哪了”！伙计的话让疯道人很意外。 “不晓得，人家哪能把行踪告诉咱一个伙计。” “周夫人走了，是把客栈暂时交给你来打理吧”？ 伙计苦笑着说；“我这浑身上下没有三两rou。哪是能担那沉重的身份，居家客栈又有了新主人。” “居家客栈不到半个月的功夫，连换三位主人，这么说你已经是三朝元老了。” “三朝元老那倒不是，周夫人只是把客栈交给新主人照管。并没有转让，客栈三五日就开业。现在打理客栈的新主人，公子和小姐都认识。” “噢！这么巧，桐庐城连不知姓什么的人都算上，俺一共认识也不到十个人，却不知道是谁？” “居家客栈的老邻居，经常到客栈揽生意的篷车主人。” 疯道人惊讶的说；“那位姓吴的车夫”！ 伙计点了点头，声音压抑的说；“人家现在已经不赶篷车了，刚才离开是给新掌柜家里送过去炒好的菜，掌柜嫌弃在家里炒菜屋里热。”伙计话里有醋味，车夫成了掌柜的，伙计依然是伙计，心里……。 “这位新掌柜倒是挺随和，没有一般人家那些讲究，家里人生孩子也不避讳外人。”疯道人也是随口说出。 伙计看着对方疑惑的问；“家里人生孩子，谁生孩子！”伙计脸上一片茫然。 “自然不是你我，你没看见新掌柜家的门上挂着红布条吗！”疯道人脸上也显得茫然。 “那是他家母狗下崽子，他怕外人贸然闯进院里，被护崽子母狗伤着。他的夫人挺个大肚子在外间做活计呢，说话也不到一刻钟，我说嘛哪有那么快。” 伙计的话让三个人一顿好笑，比听到一个瞎子站在城门边看官府通告还可笑。能想出这种方法的人，一定是个有才人，难怪客栈的女主人能把客栈交到他手里。 三个人喝了一会茶，和伙计闲聊了几句才知道，居家客栈的三个伙计被新主人悉数留了下来。三个人都是乡下人离城五十多里地，在客栈房屋维修差不多时新主人放了他们假，疯道人和杜鹃从绍兴回来看到的新伙计，是周夫人带来的人，只是当他们不在时暂时做一点杂活。 三个伙计是同村人，住在桐庐天目溪上游毕浦。两天前过来看看客栈什么时候开业，没想到周夫人临时决定离开桐庐，他就被留了下来，因为还得几天开业，也就没有回去通知另外两个人。 伙计回来的时候，正赶上他和杜鹃两个人离开，看到好几个人带着刀剑在客栈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躲在一个胡同偷看。 听了一会伙计才闹明白，是桐君坞三当家的求公子留下来。 伙计刚想走出来又缩了回去，因为三当家脸黑着就像包公，阴森的吓人，伙计是本地人自然知道桐君坞是干什么的。客人没有答应走了，三当家的气不顺说客栈的不是，怪客栈留宿两位客人。 周夫人也不是善茬子，两个人在当街吵了起来。三当家的闹得没脸有点想动粗。 没想到周夫人带来的两个人一出现，三当家的反倒没了脾气，磨身就走。就连人家当面嘲笑他，都装作没听见，灰溜溜的走了。 喝了几杯茶后，嗓子也不渴了，身上的汗也消了，疯道人站起来对伙计说；“客栈既然还没有开张，俺们也就不在此麻烦了，这就告辞。” 有子哥和杜鹃听他这么说也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拿起了放在旁边的随身物品。 伙计急忙伸手拦住说；“那哪成。公子这么做让周夫人知道。岂不是砸了小人的饭碗。” “这话怎么说的，一个客人住不住店也不是什么大事，哪有那么严重。” “小人不说笑话，周夫人走时当着小人的面吩咐吴掌柜。公子再来住店，你可要好生伺候，如果有一点纰漏，你是知道家法的。” 疯道人笑了笑说；“小二哥还说不说笑话，俺怎么听着不是那么回事，是否还能再来桐庐连俺自己都不清楚，周夫人又怎么会知道”？ 伙计笑了“这话吴掌柜也问过，周夫人让小人到后院牵三个人的马匹，没有听到周夫人是怎么说的。事后吴掌柜说公子和小姐一出去*天。桐庐周边的朋友一定不是普通朋友，或许还不止一位，周夫人断定公子还会再来。” “这话听着好像有理，但是，俺还是不明白。周夫人对一个住店的客人为什么会这么开恩” 伙计偷看了一眼杜鹃，小心地回道；“公子难为小人，这事得问周夫人，小人可不敢瞎说。” 疯道人想了想说；“周夫人这么赏脸，俺也别给脸不要脸，在哪都是住店，就在居家客栈搅扰一夜。” 伙计急忙说；“客栈除了小人没有其他人，前后院客房都空着，住处公子你们自己选。小人先去安顿各位的坐骑，然后再掂量各位的晚膳，由于没有客人没有准备下食物，好赖三位将就点。” “客栈没有开张，这种情况很正常，一会俺们出去吃，也带着朋友逛逛桐庐城。” “那也好，明天去集市转一下，到时候给公子露一手，小人这些年在客栈没白干，也能像模像样的做几样菜。” 疯道人笑了笑说；“俺们只是在桐庐打个过站，明天就去临安，还得麻烦小二哥明天早些把马匹打理好。” “公子放心，不会误事的，灶间有热水，洗漱自己取一下。” 伙计说了几句话转身向外走，走到门口又停在那转回头看了疯道人一眼，好像有话要说，最终没有说伸手去推门。 疯道人急忙问；“小二哥是不是有话要说”？ 伙计慢慢地转回身，疯道人知道对方是有不方便的话要说，走了过去笑着又问了一遍。 伙计看了看院子回过头迟疑的问；“公子是不是从姑苏城来的”？ 疯道人脸上看不出一点变化，依然笑着问；“小二哥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小人的父亲得了老寒腿，有吧几年了，一到冬季就犯病，行走都困难。听人说关东虎骨能治这个病，关东离这太遥远了。后来听别人讲姑苏城有个关东山货栈，不知有没有虎骨出售，如果有的话，小人准备去一趟，为人子总要尽点孝道。” “疯道人笑着回道；俺们虽然不是从姑苏来的，却曾经到过那里，也去过你说的货栈，那里确实有关东虎骨出售。人不论贫富贵贱，孝敬父母的人，在下总是会高看一眼，也许过一段时间俺还会来桐庐，也会带来小二哥需要的虎骨。” 伙计听说后是千恩万谢的，嘴里一个劲的说；“谢谢公子，到时所需的银两一定奉还，路上的茶钱也算小人的。” 疯道人笑眯眯的看着伙计说；“那点银子，公子从来都没放在眼里，公子注重的是为人。小二哥没有说实话，否则你绝不会突发奇想，把公子和姑苏城联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