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水绿洲

    从棘齿城西边出城之后，部队就转向了死水绿洲的方向。根据从地精那里弄到的地图和驻扎在棘齿城的游侠们勘测后，凯尔决定先打下这里作为进入南贫瘠之地的最后补给点。

    依靠奎尔萨拉斯军马这种构装体的疾速移动，就在傍晚的时候，以游侠为主的日怒军团就来到了死水绿洲之外。潜入绿洲侦查的游侠们带回了绿洲之中野猪人数目增加的消息，为了探明野猪人数目增加的原因，凯尔又命令大量的游侠前往尘泥沼泽和甜水绿洲方向探查。

    在经过顾问团的分析与劝谏之后，凯尔此时已经恢复了他以往的谨慎与冷静，此时的凯尔作为一个三军统帅无疑是真正合格的。在仔细研究了死水绿洲的情况后，凯尔还是决定先打下绿洲让族人休整一下。

    由于部队中潜行者统领的建议，最终定下的进攻时间是在半夜，在野猪人大都休息之后，所以高等精灵们就在日落后抓紧时间休息吃饭，补充体力，在逐渐黑下来的平原上等待进攻的时机。

    很显然，这晚的月亮并不是很明亮，这极大地方便了精灵们的进攻。虽然高等精灵们已经放弃了夜间活动的习惯，但他们的夜视能力相对于其它白天活动的种族来说，还是要高上不少。于是，凯尔一声令下，游侠们就开始摸向绿洲中去。

    此时绿洲中的野猪人大都已经睡觉了，只有寥寥几处篝火还在噼啪的烧着精灵们的箭支划过夜空，一个个还在放哨的野猪人就倒在了火堆旁边。而法师们则全部使用寒冰箭，冰枪术等对绿洲破坏力度很小的法术来收割野猪人的生命。

    原本一直很顺利的清理活动突然被一声野猪人的嚎叫打断了。这可能是是一个出来换哨的野猪人，或许只是出来放水，但此刻却偏偏发现了精灵们的进攻。于是，那个野猪人就在大嚎一声之后，迅速钻进了自己的草堆一样的帐篷，然后拎着一把石质的斧头又冲了出来。这个急智的野猪人竟然在发现入侵时还知道先报警，在立即装备上自己的武器，还算很不错了，只是，他的那个石质的斧头是出来卖萌吗？

    就在野猪人报警之后，大量的野猪人从绿洲中的草堆里冲了出来。可是这些算是精锐的野猪人看起来实在是寒碜，有一块破皮子披在身上就算是皮甲了，手里的武器大都是石质的，和木质的，偶尔有一件铁器，还是锈迹斑斑的那种。数千的野猪人就在游侠们的几轮齐射之下留下了过半的尸体后退了回去。再接着打退了野猪人的几次攻势后，剩余的几百野猪人化作鸟兽散去，隐藏在了绿洲的角落。

    收拾了战场，处理掉那些野猪人的尸体后，精灵们点起了篝火，又恢复了以往的优雅，仿佛是出来郊游一般。留下了五百游侠巡逻后，凯尔萨斯收到了排出的斥候的消息，便召集了顾问们开会。

    站在巨大的地图前，捏着斥候们传回的情报，凯尔萨斯扫视了与会的众人一眼，缓缓说道：“尘泥沼泽方向探明有大量的野猪人在向这里接近，龙鹰骑士特意在空中侦查后，确定这些野猪人足有几十万之多。虽然从刚才的一战中我们发现野猪人的实力并不是很强大，但这么多的数量也不容小觑，所以我们得立即确定接下来的行程，避免和野猪人发生大的冲突，这些野猪人还不值得让我们的族人牺牲。”

    而正是这最后一句话，说动了在场所有人同意转移。就在讨论向哪里转移的时候，向甜水绿洲排出的斥候也回来了。

    凯尔萨斯看着斥候带回的新消息，脸色有点阴沉。“甜水绿洲那里不能去了。斥候回报说那里的少量的野猪人在清理几天前遭到半人马屠杀后留下的痕迹，但半人马这时又去激怒野猪人是为了什么？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去那潭浑水里找不自在了。”

    桑古纳尔男爵看着地图，想了想，“丛野猪人的行军路线上看，他们最有可能感到石爪山与贫瘠之地的山口那里，在这里牛头人和半人马都在大量聚集，很可能发生大战。难不成他们也是去参战的？”

    凯尔萨斯看了看地图，发现石爪山与贫瘠之地的山口处的地形很特殊。那是一个中间狭隘，两边宽广的山口，只要牛头人或半人马能守住山口，那么完全可以用少量的部队抵挡对方百万大军的进攻。那么，牛头人最有可能在这里与半人马进行一场决胜之战。而此时野猪人也赶了过去，从甜水绿洲的痕迹来看，极有可能是去打半人马的，那么，那个痕迹会不会是牛头人故意弄成那样想让野猪人也参战，借野猪人的力量一同消灭半人马？

    不仅是凯尔萨斯这么想，卡波妮娅，桑古纳尔，艾莉等人也是看着地图思索着。

    “这会不会是牛头人的阴谋，误导野猪人去和半人马死磕，自己在山口那边看戏？”桑古纳尔终于开口问了句，“这就是阿历克斯一直想要促成和我们结盟的牛头人？”

    这简直就是在动摇凯尔萨斯的结盟意愿啊，同样想要结盟的艾莉赶紧站了出来，给众人解释道：“其实这样做没什么不对。我们自己的族人的生命要比敌人的生命重要，所以我们以及盟友的生命，是那些敌人和可能成为敌人的人的生命所远不能及的。在战场上，我们要尽量保证自己和盟友的生命以外，就是要尽可能的消灭敌人。只要能取得胜利，同时保证了自己的生命，那么在战场上没有什么计谋是不能用的。”

    虽然这句话洗白了牛头人在高等精灵们心中的印象，但却使艾莉蒙特正式被凯尔萨斯注意到。“这个顾问也太向着阿历克斯说话了吧，不会是被那个家伙买通的探子吧？”这几乎是在场所有人此时的想法，就连凯尔萨斯也抬起头，盯着艾莉，严重闪耀着怀疑的光芒。

    最终，凯尔萨斯决定，天一亮就出发，前往南贫瘠之地西南方的山脉，然后从山脚向决战的战场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