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读三尺圣贤
感谢兄弟们的支持！ 秦书宝一回到齐平苑，端砚赶忙上前搀扶，眼中隐约带着几分泪光，秦书宝轻轻刮了下端砚的鼻尖，眼神却赤裸裸在端砚丰腴的胸脯上扫动。 端砚被秦书宝气乐了，气恼的给了秦书宝一个白眼，秦书宝浑然不知，借势靠到端砚头顶，细嗅着淡淡的女儿香。 秦书宝还没有坐下，墨香就端着一叠餐点过来，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少爷，吃点东西吧！老太爷，不准奴婢去看你，更不准给你送东西，少爷你受苦了。” 秦书宝走上前轻轻摸了摸墨香光洁的脸蛋，嘿嘿一笑，说：“心疼了？” 墨香脸色一白，悄然后退一步，不敢上前。 秦书宝呆了一下，便悻悻收回手，他忘记这世道的严酷了！ 梁朝袭琼朝之治，等级更为森严，一级犯错，坐连十人，虽天平盛世，却是依法治世。太平更兼太平！ 奴婢丫头，恃宠而骄，轻者杖责，重则乱棍打死！浮世清贫奴，贱如狗！ 正因如此，凡官宦之家婢女，虽得主人垂爱，却只是小妾之名，不曾有人做过正室，连偏室都未曾听闻。 透骨白瓷绕着云边，一尾几笔描成的鲤鱼游弋在几株飘柔的水草间，不缺灵动。碗中装着晶莹通透的大米，糯糯成团，引人食欲。 几碟荤素搭配的菜肴摆做梅花状，不动筷，已可餐！ 秦书宝夹起一块东坡rou，肥瘦搭配俱佳，多一分太腻，少一分略干，入口，油而不腻，带着滑1顺直落食道。 “真香！” 秦书宝赞了一声，拔了一口米饭，顿感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人生在世，什么最爽？吃饱喝足最爽！ 再从捕获于春神湖的银梭鱼鱼头中夹出鱼眼，细细一吸，通体舒畅。 秦书宝算不上什么饕客，但是顿顿山珍海味，不入珍馐，也难咽饭了。 “咕咚” 握着筷子的秦书宝抬头，素毫满脸通红的低着头，双手不住的捻动着衣带。 “没吃饭？” 素毫点了点头，在齐平苑中，没有外界那么严的规矩，才让素毫如此，不然就算借素毫百个胆子，也不敢点头。 秦书宝用筷子夹起一块东坡rou，对着素毫勾了勾手，素毫笑嘻嘻的张口吞下，秦书宝喜欢素毫这个小丫头，又夹起一块，示意素毫坐到身边。 素毫也不客气，坐到一旁，再次吞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颜。 墨香见到素毫这种不知身份的动作，轻声喊道：“素毫！” 素毫可以年少不懂事，但是墨香却不能纵容素毫这种不知尊卑的行为，若是被人知晓，必定少不了一番责罚。 抬头望了一眼墨香，素毫不情愿的起身，站到一边，眼中却是盯着桌上的菜肴。 秦书宝扫了其余两人，问道：“你们都没有吃饭？” “少爷，你都没有吃，奴婢怎么敢吃？” 秦书宝放下筷子，对墨香说：“再去拿三碗米饭来。” 墨香以为秦书宝食欲不错，便从外端来三碗米饭放到桌子上。 “吃饭！” 秦书宝拿起筷子点了点三人，三人互相对视，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听到幻音。 见到三人都不上桌，秦书宝微微嘟起嘴，用小拇指轻轻勾了勾鬓角的头发，说：“忘记拿筷子了。” “墨香。。。” 墨香猛的跪倒在地上，眼泪直流，声音带着颤音道：“少爷，奴婢不敢跟少爷一同用餐。” 秦书宝不爽的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对端砚努努嘴，“端砚，去拿三双筷子来。” 端砚可没有墨香这般估计，一挺胸脯，顿时波澜壮阔，扭动丰腴的腰肢走出房间。 墨香扭头看向走出去的端砚，满脸的担心，秦书宝却满不在乎的敲了下桌子，说：“起来吧！跪着像什么话？” 不知该担心还是该忐忑的墨香站在一边，端砚却在墨香复杂的心情中走进来，手中赫然拿着代表着‘反叛’的筷子。 “坐！” 端砚不客气的拉着素毫坐到秦书宝身边，墨香不知道下步该怎么行动，一抬头却发现秦书宝严肃的盯着自己，墨香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却感觉坐如针毡。 “少爷，这个好好吃哦！” 素毫天真浪漫的含着筷子，指着一盘菜大大的称赞，端砚却敲了下素毫的头，对素毫一脸失望，指着一盘少量的菜肴说：“这才是好吃的东西，我偷偷的吃过一点，是真好吃。” 一个天真浪漫，一个好吃懒做，秦书宝却笑着对两人说：“既然觉得好吃，那就多吃点，我一个人吃不完。” 素毫举手准备高呼，却被端砚瞪了一眼，对着委屈的素毫做了一个吃的手势，素毫这才雨过天晴。 相对于素毫和端砚的积极，墨香整个人都快埋进碗中，只是死死的拔着碗中的米饭。和主子一起用餐，已是大逆不道，她哪敢去夹菜？ 米饭减半的碗中突然多出菜肴，墨香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顺着那倒退回去的筷子望去，墨香碗中多出了几滴湿咸的泪水。 “让你吃个饭，你都能哭，以后哪里还敢让你干其他的事情？” 墨香不争气的抹去脸上的泪水，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带着哭意，搞的笑不像笑哭不像哭。 秦书宝摆手，连忙道：“随你喜欢了，你喜欢站着吃就站着吃，喜欢坐着吃就坐着吃，怕了你了！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和我们一起吃。” 墨香点了点头，这下轮到秦书宝不解了，但是看到墨香没有动，秦书宝微微一笑，略带病态白皙的俊美脸庞上带着柔和的温柔。 白瓷碗的米饭依旧是米饭，可吃到墨香嘴中，却变的如同甘露，沁入心脾。这是墨香吃的最香的一顿，她从小一同跟随秦书宝长大，相比于其他秦府丫鬟，她吃的苦较少，受的罪较轻，但从心底来说，从来没有吃过一顿安稳饭。 小时候，担心做错事被责罚，大一些，怕秦书宝耍纨绔，要了她清白的身子，有贞洁不保的心理准备后，又怕未来的主母善妒。。。。 但，此刻，一碗热饭，让墨香彻底死心塌地起来，即便明日就死，她也不惧，她满足了！ 四人围着一张桌子吃着，房门被人推开，墨香身子下意识的准备起身，但是她却没有起身，安稳的坐在凳子，她满足了！ 纸鸢愣了几秒，不过见过素毫和端砚对她招手，纸鸢只是用身体把房门关住，双手抱着一叠书籍放到一旁不曾动过几次的书桌上。 “老太爷，让少爷你多读点书。” 冷清的嗓音，让七分饱的秦书宝通体舒畅，如同饭后水果，清爽！ “书读多了，人容易傻！三尺的圣贤经纶，让我这种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来学，还不如去买两斤仁义道德呢！” 纸鸢冷哼一声，不予理会，他秦书宝是读书吟诗，还是花前月下，都不关纸鸢的事，她只是做一个侍女该做的事。 当然，有机会，她不会放过刺杀秦书宝的最后一次机会的。 “纸鸢，要不要吃点？” 纸鸢头都不转，冷声道：“纸鸢，下去吃些冷饭就行，不敢与少爷同桌。” 面对纸鸢这种态度，秦书宝也不恼火，只是轻声喃喃道：“不可爱！” 吃人嘴短的端砚用肥硕的胸部紧贴着秦书宝手臂，娇声娇气的说：“端砚最乖了，最喜欢少爷了。” “素毫也是！”素毫嘴角沾着一点油渍，举手跟风。 秦书宝伸手擦掉素毫嘴角的油渍，素毫扭捏的低下头，露出一片绯红的后颈。秦书宝好似没有感觉自己的动作，让自己的侍女娇羞，只是转头对靠着端砚咬耳道：“你个小妖精！” 端砚不依的扭动着身体，不喜欢秦书宝给她的这个称呼，气鼓鼓的脸颊，让人想要捏上两下。 纸鸢有些诧异秦书宝为何对素毫那般贴心，但是脸上却依旧冷冰冰的，看到墨香不管这三人的霍乱，纸鸢不愿再看，从秦书宝那里拉出素毫，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