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过往是没有尽头的梦
戚小卫凝着眉头，头晕眩的厉害，口干舌燥，头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一直呓语着，“雾铭，我好难受。雾铭，我要喝水。雾铭......”眼泪顺着她紧闭的眼睛，涓涓的淌下来。“雾铭......小卫好难过的。你不在，我都一直不敢哭。小卫好乖的......” 被人灌下一杯白开水，胃里才稍微舒服一些，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茫然一片的梦境，不止一次的小卫宁愿留在这个梦境里不愿出去。迷蒙的迷雾散去，昏黄的路灯下，是一条寂静的路。 小卫立在灯下，似乎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初二学校就开始上晚自习，每到下来晚自习，常常是一条街还没走一半，路上基本上就没人了。戚小卫一个人走在昏暗的路灯下，开始了自己的天马星空。 ‘戚小卫走在下晚自习的路上，忽然，冒出几个小混混，在戚小卫吓的就要昏厥，大惊失色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大英雄。大叫我叉叉在此，谁敢欺负我的女朋友！然后英雄做乾坤右昆仑的开始了与混混激烈的厮杀。最后一个无影脚将混混的打的屁滚尿流。英雄救这样耍帅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含情脉脉的拿着玫瑰花说，小卫，我亲爱的公主，我来救你了！’哈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戚小卫哈哈的笑起来。 “打死你！打死你！”忽然一阵叫嚣声和沉闷的声音传进戚小卫的耳朵里。 玫瑰花还没接到手，谁这么缺德啊！循声望去，不远处，一团杂乱的人群在打架。戚小卫从来没见过这阵仗，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慌的躲在电线杆后，闭上眼，深呼一口气，大喊，“警察来了！快跑啊！”待戚小卫睁开眼，才轻轻的呼口气，刚才纯属是自己的幻想罢了。她平日里便是那乖乖女，上课认真听课，老师眼中好孩子。碰到这打架斗殴的事，她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胆子小的比老鼠还要小。 “喂！你，看什么看！”有个黄头发的男孩子，发现了不远处鬼鬼祟祟躲着的戚小卫，大吼着跑过来，“是不是他一伙的！！”这一吼，把戚小卫吓得着实不轻。跑都迈不开腿。直到被拎着，扔到了被打的看不清样貌的人面前。戚小卫，怯怯的，眼巴巴的环视着这群学校里还算脸熟的混混。整日在学校，这些混混最是招摇，眼熟也是稀松平常的。 “老大，她是咱们学校的尖子生！家就在这十字街的尽头。”混混中居然还有人能认出她来，想来也是，整日顶着一头傻乎乎短头发，活脱脱就是一个男孩子的翻版。在年级前十名中，大多女孩子都是一头清汤挂面似得长发女生，唯有她戚小卫，整日顶着一头毛茸茸的短头发。她暗暗舒了一口气。离家这么近，应该不会打她的吧？ 被人喊老大的那个男孩子，戚小卫从来都没有见过，个子高高的，长得眉清目秀，长长的刘海，眉眼隐约可见，戚小卫直嘀咕，‘长这么好看，偏要做混混，真是白瞎了这个好样貌。’看到戚小卫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那个老大，忽然凑到戚小卫的面前道，“你嘀嘀咕咕的说的什么。”被这么一吼，戚小卫吓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不说，我打你了！” “我说你，长这么好看，却要当个混混，真是白瞎了！”戚小卫说完，紧闭着眼，双手捂着脸，好像‘老大’的拳头随时会落下来似得。见久久没有动静，戚小卫偷偷的从指缝里看向对方。对方嗤笑着看了戚小卫一眼，忽然转身离开，“我们走！” 戚小卫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擦了擦不断往下掉的眼泪，想想都后怕。她到底是没当着那些人的面掉眼泪，好像真的怕他们似得。正要起身离开，手忽然触到身边的人，她惊得手撑地，退出去好远。可还见那人有一动不动的躺着，她便颤栗着身体，试探的爬过去，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他，戳着那人的头，道，“喂！猪头，你死了吗？！” “找死啊！” “啊！！”戚小卫又被吓了一跳。那个装死的尸体，强撑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南走去。戚小卫没好气的喂喂的喊了他两声，他仍旧没语气的道，“八婆！找死啊！” 戚小卫已经超级愤怒了，怒火中烧，狠狠的踹了他一脚，拔腿就跑！末了来一句，“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你就被打死了！！知恩不图报，活该！！！”狂奔到家，戚小卫到底还算是平衡了。以后这事还真是不能好奇，好奇害死人啊！！ 第二日，来到学校，戚小卫刚放下书包，便有零碎的八卦飘到她耳朵里。戚小卫装作漫不经心的做作业，耳朵却早就飞出去了。可到底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同桌这时候却忽然凑过来，来一句，“小卫，你知道昨晚新来的转校生李格与打了谁吗？”这种八卦戚小卫虽说一向是不关心，此时却格外的想知道。 “是木易帆！哎，好可怜哦~~”同桌无比犯花痴的说道。 哎。又是一个祸根子。放学后，戚小卫向往常一样收拾着书包。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呀的一声窜出了教室。走在放学的路上都小心翼翼的。左眼皮总是跳个不停。 天！昨天被打的是前几天刚转校进来的小混混--木易帆啊！听说他老爸木琛贪污受贿，他也被老妈带到乡下了。戚小卫如是想着，嘀咕道‘我就不信，木琛叔叔这么优秀，怎么会贪污受贿呢。’可是看着一路上的情况，戚小卫感觉到不对劲，今天的人怎么散的这么的快。这才刚出学校好吧。忽然回头望望之源中学几个字也变得冷冷的。不会这么倒霉吧...... 戚小卫正想着，忽然眼前凸显一张脸，“哎呀妈呀！你！你！”木易帆果然来‘报仇’了。 “我---我---不是，那个我那一脚，那个------” 木易帆慢慢的逼近戚小卫，“我有那么小心眼啊？切~乡巴佬！打架的事不要告诉姥姥。” 戚小卫这才松了一口气，“额......姥姥？”他爸爸是木琛，难道是玫瑰花圃的老奶奶？戚小卫抓抓自己绒绒的头发，哎，世界啊世界，这么小...... 那时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幼稚的以为，全世界只有我们镇上的的整棵老梧桐那么大。那些飞在梦中的汽车和大厦只不过梦醒了，就遥远的不可岂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年少，每个女孩几乎都有漂亮的长发，可爱的公主裙。而戚小卫永远顶着酷酷的短发，男孩子般的游弋在自己的年少。 在一个落叶的季节，夕阳西下。余晖洒在一园正怒放的玫瑰园。 戚小卫问木易帆，奶奶说，这不是一般的玫瑰，你知道这是什么种类的玫瑰吗？城里来的木易帆好像什么世面都见过，有那么一刻，让戚小卫以为他比语文老师知道的都多。虽然别人觉得他只是个小混混，但是戚小卫知道，他很善良，很善良。要不然也不会转学来的第一天，就因为李格与拦截校花戚羽羽而与他大打出手。那天的确有英雄，只不过英雄救得的美女。虽然最后被打成了猪头。 戚小卫咯咯的笑的花枝乱颤。 “咯咯咯咯......” 听到戚小卫睡梦中还在笑，守在床边的人嘴角竟也勾起一抹笑，温声道，‘做的什么梦呢？这么的开心？’可床上的人儿，睡的正酣，酒近乎是散尽了，脸此时红扑扑的。 而藏在心底的这些东西，到底是梦还是回忆，戚小卫不想醒来，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