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少年，少年！（十一）
第十二章少年，少年！（十一） “刘小姐，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王婉玲冷静的抬起眸子分外凛冽地看着刘晗，似乎深深地将刘晗看透到了骨髓里面似的。 “……” “我想请问，对于了解有关不良少年的问题，当有陌生人或者第三人在旁的时候，是不是会让刘小姐你觉得丢脸？让身为系花的你感到丢人，会让你觉得亵渎了您的这个系花名声？”王婉玲不无反讽的看着系花，眼神透出极端的犀利，冷漠。让人觉得此刻的王婉玲不可靠近，至少有着不可蔑视的感觉。 “呵～系花！还真是一听到就让人向往的称谓啊！”刘晗头埋的很低，整个身子看起来像是无力的下垮，甚至眼里露出哀伤的笑意，她微颤着步伐向王婉玲小小走近几步，无奈的摇着头，“但学妹够了！不要再说什么系花的名头了，因为这个可笑的系花名头，因为这个不值得的虚名，因为这个虚有其表的称谓，因为这个不得不成为周遭目光聚焦的名称，你知道我过的多累失去了多少的东西吗？因为这个华而不实的虚名，你又知道我过的有多痛苦吗？” “学妹，如果你真是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至少我明白，在我心里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问这样的问题不丢脸，一点都不！”虽然低着头不让王婉玲看到她的表情，但刘晗的语气却沉重却坚定，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哼！是吗？以你为主的自我中心说法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不带情感的质疑声，迷离的眼眸冷冷的刺入刘晗心扉，让人不寒而栗。“看来刘小姐你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真实情况，那我便跟你说一说，就目前而言你的所有行动行为是——你是系花——你把我从球场拉到这几近无人的地方——你主动向我询问关于不良少年的事情，这就是目前我看到的事实，难道说系花大人还要继续诡辩吗？” “以我……为主！是我的自主认知观的意思吧！”刘晗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面色惨然的重复了一遍。“学妹要是觉得我是这样认为那就当作是是这个情况吧！当我是在以我为中心的自我主观看法！” “听刘小姐的意思好像并不认同我说的，还要继续诡辩下去吗？”王婉玲不屑冷哼了声！ “既然如此，刘小姐我问你！如果您觉得问这样的问题没有让你丢脸，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里来？带到这个你明知道不可能有别人到来的地方来！为什么呢？其中原因已经很简单明了了不是吗！” “我本不想在这种没必要多费口舌的且没有意义的问题上跟你废话，但刘小姐的这种自主的认知观念真的是太让人火大了。” 王婉玲没有去留意她的表情，挑了下眉，带着所谓强恒的气势往刘晗面前逼近几步，使得刘晗感到压抑，感到紧张，挪着小碎步后退了点儿。 “因为你内心很清楚的明白，这样会让你难看，觉得没面子，问不良学生的事情会让身为系花的你觉得不光彩。嘴上虽然没有这样子说，但内心深处却是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的。你的行动你的做法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现在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去为你的行为狡辩呢？对于刘小姐目前的种种的举动，除此之外，我真的找不出有比这样说法更合理的说法了！” 王婉玲冷冷的说着，始终都没有打算看刘晗那边的情况。 而刘晗此刻却微微抬起头，轻轻撇了眼王婉玲，最终无奈的摇头苦笑着不说话，仍然只是安静的听完王婉玲所谓的推论，听着她那一口极度讽刺的话。 “刘小姐，说句实话，你这个系花名头还真是可笑，身为周遭师生焦点的你却什么事情都不敢承认的态度真是太让人觉得可笑了。” “是吗？什么都不敢承认不敢面对，或许真是如此也说不定呢～”刘晗默默低着头小声说着，悄然露出一丝悲怜的笑容，很好看，好看的让人心疼。 “但是够了……校花也好系花也罢！别在提这种丑不堪言的词称了！”突然，她把头抬起，眼睛直视着王婉玲的目光，形成了与她完美的对峙。 这一刻，王婉玲清楚的察觉到刘晗的气质有些不同了。她语气充满坚定，充满了无可奈何的坚定。 “什么万千宠爱，什么众人之焦点！学妹以为我愿意、我想要这种让人害怕甚至是厌恶的生活吗？请学妹别在口口声声提着系花这个让人难堪的谓称了。自从背负着这种所谓光鲜光荣的高帽开始，我就没有一天活的像个自己，一切的一切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成为什么系花，更没想过成为什么焦点人物！我只是想过着那些简单而平凡的生活，就像你一样，把一切都隐藏起来。多好！” 语气充满了向往，甚至是羡慕，王婉玲甚至可以认定这就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不过我隐藏个屁，当你变成我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为的是什么了，或许当你知道以前的我是个怎样的人，是什么性别后会把我当成变态也说不定。 人生啊！都有着一本自己专属却又读不完的故事啊。包括自己包括刘晗……谁也不能例外。 王婉玲看着刘晗，默默感慨着，暂时性的把时间留给了刘晗。 “学妹，你知道吗？因为成为所谓的校花系花，因为所谓的光鲜，因为成为师生中的榜样，因为一直努力成为了最好的那个……亲人却跟我产生隔阂，明明喜欢的人因为这种所谓光荣的谓称离我而去从我的生活中消失……这让我活的好累，真的好累……累到我想要就此自我了结！学妹你了解这种痛苦吗？系花这种带着光荣性的词语对我而言简直就是一种负累，因为学妹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才会只看到光鲜的一面……” “少在那里装腔作势自以为是，你怎么知道我不了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不了解！还很累想自我了结，你以为这样很了不起吗！”王婉玲纠起刘晗的衣领愤怒的回了句。眼泪挣扎出了眼角！ 校花——以前可是我的交往对象啊……现在她多少能了解到刘晗的感受了。 现实不是童话，不可能像童话般完美无瑕，身边的人，身边所发生的事情往往都是与幻想充满偏差与冲突的，不是每个人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相对的，刘晗的外貌，刘晗的现在的生活又是多少女生所向往的。这种吸引着异性目光，被无数异性所包围，只要动动嘴就有多少人心甘情愿的为她端茶送水的感觉，这种高高在上，无比找自傲的感觉，仿似童话里的公主的感觉！这样的生活，多少女生就算是在梦里也会觉得是幸福。 可是刘晗呢！虽然过着平常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但是却让她由衷的厌恶，内心甚至充满了怨恨！从刘晗所透露出的话可大概知道，这种生活所带来的负面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亲情友情爱情，那些不为人知的隔阂让她难过，甚至她所喜欢的人也不知不觉地离开了…… 刘晗轻撇着嘴，嘴角向上翘像是在微笑般看着纠着自己衣领流泪的王婉玲，“但现在看来这件事情问学妹你真的是问对人了。” 看着刘晗，看着刘晗一如既往微翘似轻笑的嘴角，看着那种仿似甜甜的却很含蓄的轻笑。王婉玲顿时清醒了，慌忙将手松开。不知道为什么，刘晗这个人总是让她感觉有些心疼，看着她的轻笑莫名的心疼，沉默了会儿才听刘晗开口说道。 “现在可以肯定了，我昨天所见到学妹你的那种陌生的熟悉感觉了，因为你的性格跟他一样，都很喜欢钻牛角尖，对待问题都很偏激，很极端。” “是吗，我不过是说事实罢了～如果刘小姐不喜欢听我也没办法！”妈的，在美女面前冲动了，还真是失礼了，王婉玲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尽量保持那份本该有的无谓的冷淡。 “呵～可能是吧！学妹！如果……” ………… “我嘞个叉！又是这个梦！”早晨醒来，少年狂抓着满头缝乱头发，清澈的明眸以及阳光俊俏的脸型让少年多少有种年少轻狂的感觉。 “可恶啊！” 只是刚醒过来的少年似乎脾气不太好。他恨恨地坐了起来，整理着梦中给他带来的烦躁的心情，“一周连续做同一个梦，偷听这种行为真tm害人不浅啊！早知道就不应该去偷听的，靠！” 少年揉了揉还有些困窘的眸子又用手拍了拍脸，这才悠哉悠哉的起床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漱。 当少年刚走出房间，身后却传来一声苍老带着慈爱的声音。 “启文，现在才七点多，这么早就起来啦！” “嗯！是啊，今天学校的课不想翘掉，所以说起来了啊！老头子，我现在也成年了，没别的事你就去忙你的别管我。”张启文不耐烦的回答了句 “唉～！”苍老的声音微微叹息了下，“等下几点钟的课，要不先跟爸爸一起吃点儿早餐吧！我们父子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同桌共餐！就算一顿也好。” 边说边忙碌着的中年人开口，慈爱的看着少年人，额头上深深的皱纹以及满头就快全白的头发，使得这位才接近知名年的父亲看上去更加苍老。 “说了不用了！怎么这么啰嗦啊！早餐什么的都是多余的，我没那个闲心更没那个时间把精力浪费在吃早餐这种事情上。” “这样对身体不好，孩子！现在离上课时间还早，多少吃点早饭吧，爸爸这就给你做！能赶得上的孩子你上课的。”说着，这位父亲又进厨房忙碌起来。 “啰嗦，都说了不吃！要我说你几遍啊！我告诉你，如果迟到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现在我已经成年，早就过了需要监护人的年龄！” “孩子～我～！”中年人脸上露出深深无奈，话噎在嘴里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老头，我出门了”哐的一声，门关闭了，不过却能听到少年人在门外加大嗓音所说的话，“你自己上班时小心点儿！一把年纪了就该退休养老了，学什么人家当保安！” “是！孩子～我会注意安全的！”张启文的父亲眼里伴着兴奋泪花对着紧闭的门大声喊着。 这还是这孩子多年来第一次为关心自己所说出来的话，中年人眼里尽是激动，别提内心有多高兴了。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退休，父子俩的生活全压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他没了工作就等于这个家庭没了经历收入了，何况还要供张启文上大学。 其实一周以来，张启文没有缺席过任何一堂课，虽然说话还是那么难听，但总归是成长了许多也懂事了许多。至少这一周没有了校方的投诉，这让这位满脸布满皱纹的张爸露出满足的笑容，虽然看上去已经很憔悴，但对启文的转变却是由衷的欣慰，不管什么原因，也不明这孩子因为什么而改变，但是这样的改变对于张爸来说，真的是太好了。 张父来到一张遗照前点燃三柱香，欣慰的对着遗照上的年轻女子述说着，“老伴儿啊！我们的启文长大了。改变了许多，虽然在别人看来启文这孩子不学好，但是我们都知道这孩子是很善良的，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对，相信总有一天，我们的孩子也会像其他孩子一样懂事的……” “不过啊老伴儿，我们的孩子已经开始慢慢地改变了，你在天堂也能看见的吧，以前你一直担心启文这孩子学坏，现在可以安心了……” 说着说着，张爸愣愣看着遗照上的年轻女子默默地流出了眼泪。 “老伴儿啊！你这一去已经十几年了，过奈何桥的时候别走那么快知道吗？……” ………… 教室、食堂、寝室三点一线机械似的生活，对于习惯无拘无束的王婉玲来说多少有点烦闷。看着笑语嫣然的美欣，她无奈轻摇了下头，努力的克制着苦恼。 其实想想，生活平凡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可以无忧无虑，不必去烦恼什么。想到这些，王婉玲呼了口气，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但是说实话，这种生活真的真的太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