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战争创伤，老人眼泪
“都给我下来——” 听到司空新快要支撑不住的呐喊，小孩子们更变本加厉，从民宅里面又冲出了十几名孩子，兴奋雀跃地围上他。 身体防线终于扛不住数十名小孩的压力崩溃了，喉咙发出一声挣扎无力的惨叫，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就这样小孩们还不肯轻易放过他，一个接一个扑到他身上，叠人层似的快要把他压扁的感觉。 “他倒下了咧。” “我们赢了。” “哥哥太没用了，比起多洛莉丝jiejie差好多。” “……” 众小鬼头们唧唧歪歪，议论的没完，根部不顾及被压在最下面的少年，身体都要被压爆的边缘了。 “你们在干什么？怎么能对别人这么无礼？” 幸好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看来在孩子们心中颇具威望，全部乖乖放开了纠缠。 “得救了。” 抬起沾满泥沙的面庞望去，呈现在司空新视线里是一位拄着一根老木拐杖，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一身粗布麻衣是贫困的代表，但那副慈祥的笑容却给他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感。 在老奶奶身旁还站着两位年龄估计和司空新差不多大的姑娘，一样衣着朴素，看起来像是她亲人一样。 随后，司空新和多洛莉丝在小孩们簇拥下，走去这个贫民区的地方。 破破烂烂的土房民宅有十几栋，被修建的一圈篱笆围起。 看到了那么多小鬼头，莫非这就是贫民区的孤儿院不成？ 黑瞳小子带着深深的疑问，注视被小孩子簇拥的多洛莉丝，有条不紊地给孩子们发放水果食物。在小孩们吵闹声中，她仍旧一副木偶的表情，无喜无悲，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人都是有心的，不可能不存在感情。 认真起来的司空新，集中视力，果然从她那银灰色的瞳孔里捕捉到一丝情感的波动！ 那一刻，司空新坚信她也有自己的情感，只是不善于表达，或不知该如何表达。 正当司空新在沉思之际—— “小伙子，跟我来一下。” 先前那位老奶奶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过去。 感受到对方充满了善意，司空新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 老奶奶客气地把司空新请入一间像是她的房子，环视屋内，干净简陋的给人第一印象——家徒四壁。 请他端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老奶奶拿出家里唯一招待他的，就是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到小桌上推到他的面前。 老奶奶对司空新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问道。 “小伙子，老朽叫伊迪丝·洛卡，你叫什么名字？” “伊迪丝奶奶，您叫我司空新就好了。” “司空新？好奇特的名呢！” 伊迪丝投以奇怪的目光打量起这黑发黑瞳的少年，好一会儿后，才点点头，像是挺满意的笑道。 “多洛莉丝是个好女孩，别看她一副麻木无情的样子，其实她的心灵是很纯真的，待人处事不会弄虚作伪。是一个值得你好好珍惜的姑娘。” “哈——我我想您误会了，我和多洛莉丝不是那种关系啦。” 把话说得这么明显，司空新哪怕情商再低，都能听出对方话里的含义，连忙摇头摆手否认。 不可否认多洛莉丝长得挺漂亮，五官符合呆萌的美，肌肤如初雪般的光滑，腰肢不堪一揽，双腿纤细藕白，身高一百四十公分以上，标准的小萝莉身材，是个正常的男生都会心动。 但心动归心动，以这三无少女少言寡语的性格，平常和她聊天都很费劲，他们俩凑在一起相比恋人，更像对兄妹。 何况他心里已经有了蓝光姆，还有雅梦纱也在纠缠他，以及态度暧昧不明的瑞亚。 这种形势也想开后宫估计会死得很难看。 “不是那种关系？多洛莉丝是第一次主动带一名男性来，你跟她关系不熟络的话，她是不会带你来的。” 老奶奶轻轻摇了摇头，沧桑的眼神像看穿了一切，掩嘴轻笑。 “咳咳！” 司空新干咳两声，决定不与对方讨论这方面，选择岔开这敏感话题，提出自己心中困惑多时的疑问。 “老奶奶我跟她真的认识没多久，彼此了解也不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那么多小孩，该不会是孤儿院吧？” “唉——原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像勾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伊迪丝长叹了一息，面部情绪陡然变得低落了不少。 见状，司空新识趣道：“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用特意跟我说的。” “没什么不好说的，让我为你解开疑惑吧——” 伴随着述说开始，伊迪丝那对苍老浑浊的眼神，射出追忆的光芒，穿越沧桑岁月，寻找最真实的过往—— 十年前光明教廷的教皇率领梵蒂利亚参与了争霸世界的大战。 无数青壮年被强征入伍，编入教廷军队远征国外。 战争之广泛几乎将所有的大小国家卷入，战场演变成巨大的绞rou机，尸横遍野，生灵涂炭。 扩日持久的战火足足燃烧了五年，造成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旧的王国体系崩溃，新的王国崛起，大批小公国的灭亡，和新的小公国成立，结束了这场世界战争。 战争时结束了，可战争给人民带来的创伤却远未结束。 纵然梵蒂利亚也属于战胜国，也消耗了海量的物资，十成人口足足锐减了一成，死掉的多数是年轻力壮的男人。 意味着父母失去了儿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亲。 战后梵蒂利亚籍于教皇沉睡不醒，整个教廷上下各派势力忙着争权夺利，把抚慰民众的事全部抛到一边不理不问。 任由许多失去唯一独子后得不到补偿，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的体弱年迈的老人，以及年幼无知的小孩自生自灭。 “怎么说这里人都是……”司空新敞开大口，吃惊的合不拢嘴。 “没错，这里的人都是被遗弃的人。这些年要不是靠着好心人的接济，特别是多洛莉丝长期的照顾。不然这些小孩子早就饿死了，即便不死，也会被坏人拐卖吧。” 叹气的述说着，伊迪丝湿润的老眼，流下一行浑浊的泪水。 她回忆起了她那可怜的儿子，也死在那场该死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