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在看着你
“这还真是大场面。” 看着推开门后那壮观的景色，阿肯挑了挑眉毛。 外面的世界不知在何时已经彻底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几块木板擦着阿肯的头皮飞向了天空。酒水和杂物在半空中漫无目的的来回穿梭，就像是重力已经彻底不存在了似得。或者说，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重力这个概念。 仔细观察的话，远方搅乱成一团碎片的残骸依然能勉强看出来原本的样子。那似乎就像是把整个圣骑士旅店撕碎了，然后用紫色的空间制作出来的胶水强行粘合在一起似的，无数的魔力在这时空之中凝结成了实质的状态，变成一团团紫色的雾气来混滚动。 连接着房间的早已不是尝试概念中的木板或者大地。在这片撕裂的空间之中，就连上下左右的概念都消失了。到处都是淡紫色的雾气，所有房间变成了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碎片，就像是水池里的鱼儿一样，在魔法的潮流之中吹拂。只有一些淡淡的，就像是胶状物一样的东西勉强将这些房间交叉串联在一起，好在这个空荡荡的可怕空间内连接成一块。 “特殊亚空间，魔能么？” 看着自己脚下不断崩碎毁灭，开始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开来的地面，他漫不经心的想到。 这种完全是因为人类的思考和行为组建起来的亚空间对于精神意志薄弱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光是看着这一片混沌支离破碎的空间，普通人恐怕就已经捂着脑袋惨叫起来了。 那些胶状物和透明的带子实际上就是现实空间中人类残留下来的气息。经常迈步，经常走动的地方才会出现这些胶装带。至于人来往比较少的，比如说酒窖或者旅店老板个人的屋子，在阿肯的眼中它们的碎片甚至在数百米远，影影绰绰的不断分解着，在暗紫色的空间中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怪物吞食掉了一样。 回头看了一眼敞开的大门，他想了想，从手牌中抽出了一张卡牌，贴在了门上。 一串晦涩的符文闪过，那扇有些扭曲的大门顿时解释了起来，朦胧的光罩将周围缓缓肢解房间碎片的紫色雾气驱散一空。确认了卡牌的效果后，阿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魔法卡组：神思者 由超过十多张不同的对付亚空间和幻觉的魔法卡组成的特殊卡组，在其他时候可以说是毫无用处。但是现在，面对这种情况下，就在阿肯脑海中的卡组就可谓是利器了。强化了对于精神和幻觉的伤害与利用，放弃大部分现实空间的威能，这个判断现在看来似乎是正确的。 似乎就是为了特意彰显存在感一样，那个半晌没有动静的系统突然在眼前蹦了出来。带着一大串字符，把正在思考着要不要过去的阿肯吓了一大跳。 ‘任务变更：丧钟’ ‘简介：你经过深思熟虑，最终觉得还是要救他们一下。毕竟那么好的炮灰很难碰到了，而且你有没有多少钱，能够救一个就是一个。更何况你已经准备好了全套杀虫利器，神思者系列足够你在这片空间中横着走。于是乎拯救世界吧！少年！光明的未来在等着你！ 顺便一提的是，你的幸运似乎依然很糟糕的样子。在这种梦境与现实交错的空间中，时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你说不定拯救的只是一个死去的人，而活着的人却又被你亲手杀死。好好分辨一下吧，在思想上来说，生与死的叠加并不是那么简单。你只需要把还活着的人拯救出来就行了。至于死了的人……就当过路费怎么样？反正你也打不过他们。 当然，你要是足够的勇敢，有勇气，或者说有想法的话，你也可以挑战一下这个空间的主人的……我知道你脑子里有什么知识，就跟你想的一样。 任务报酬：1000经验 你能找到的任何东西 PS：你不会想要知道走在那些胶装带上是什么感觉的。你行走的那些带子理论上是活人残留下来的气息。想想看你和一群抠脚大汉亲昵的贴在一起的样子吧。 PS2：从蛛丝马迹中得到线索确实是一个好习惯，但是你为什么不等到别人发现你如此神勇的时候你再出面解释装逼呢？是因为你压根没有意识到那是一个装逼的好机会，还是说你这个人根本就不懂爱？我比较倾向于你脑子里面完全是空的，承认吧，你这个小贱人！’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为什么每到这个时候总是会出来这样的提示？ 深深的看了一眼系统上的PS符号，阿肯叹了口气，从牌堆中抽出了一张卡牌捏碎。 “幻象行走。” 手掌中的卡片悄然炸成碎片，虚幻的能量顿时在阿肯的脚下凝结成了两只半透明的靴子。这种法术能够让人在幻想空间中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前进。不论是反重力还是浮空，高速飞行或者黏在墙上，不论怎么做都可以。但是作为秘法，它的珍惜性也是相当的。 不过一想到自己如果走在那些胶状物上面可能引来的感受，阿肯脸色就有些抽搐了起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能够在这种乡村地方留下痕迹的那可都不是一般人。 至少也得是经常来这里饮酒呕吐浑身汗臭的伐木工人才行，说不得还有些别的怪人。 “魔能消耗可能有点大啊。” 试着踩了踩那条带子，确定了自己走上去没有任何问题，阿肯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开始估算着自己要走到女佣兵安塔房间的距离。 虽然在现实空间中只不过是几步的距离，但是在这让人恶心的世界中却是相当一段距离。虽然看起来就在不远的上方，但是在亚空间的五星风暴吹拂下，那块代表着安塔房间的碎片却不断的变化着距离。最终在胶状物质的牵扯下不断的纠缠着，在半空中组织成了如同章鱼般的形状。 而且不仅仅是路途的原因，声音和雾气本身也组织成了诸多可怕的形态来恐吓着法师。那些淡紫色的雾气在半空中汇聚成了安塔的形象，但是却是残缺而可怕的。有些少了头部，有些干脆四肢错乱了，或者在身躯上长了许多眼睛，个个神色狰狞的对着阿肯大声咒骂。 “你这个蠢货！！你要是早点过来的话我就不至于死在这里了！” “为什么还不快点过来？！我就在这里啊！” “都是你的错，法师！都是你！” “能不能快一点啊！不，那个怪物来了，他已经来了！你又晚了一步！” 斩首，穿刺，分尸，人棍，从最开始只是面貌有点相似而已，等到越来越接近那个房间的时候，形象也就越清晰起来。就像是真正的女孩在承受着那种难以想象的酷刑一样。 无数女孩在半空中凄厉的惨叫着，空洞的眼窝内流淌着鲜血，浑身上下披散着各种恶心的脏器，在半空中流淌着五颜六色的腺体汁液。在背后那些黑色影子的攻击下，甚至几个女孩直接变成了像是rou酱一样的东西，只有头颅被恶意的保存完好，凸起来眼珠瞪着法师。 ‘因为亚空间是精神连接的幻境，所以死活都是未知的，这些场面应该都是真的吧？’ 这些场面都是真实发生的。就在那声闷响之后，那黑影闯入了安塔的房间后将她杀死，然后灵魂囚禁起来不断的折磨着她，作为亚空间的养料。 站在原地，法师抬起了头，甚至还有心思看着那些凄惨的女孩惨叫的样子。 毕竟只要救出来的话，这些苦难就等同于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果没有救出来，那么就算是再怎么安全的场景也会一瞬间变成地狱。这种和幻境联系起来的亚空间非常麻烦的一点就是生命的概念被大大的模糊了。只要找到一个人把她救出来，那么就算是救出来了。 至于其他的时空中死了多少次，那都是些基数而已，完全不用在意。毕竟这种幻境虽然足够恐怖，但是说实话对于施术者确实是极端不利，只有那些恶趣味或者学艺不精的人喜欢玩。试想一下，敌人只要有一个人成功了那么就是成功了，而且还有无数次重新开始的机会。要么有着能够凌虐他们所有人的实力，要么能够将他们分开击破，不然的话必然是胜利。 就跟著名的猫箱子实验一样，只有观测到的才是确定的。在此之前的任何状态都是虚假而无意义的。这种怪异的亚空间对于施术者来说真的是最糟糕不过的选择了。 “已经知道了本质，那么这些东西就跟皮影戏无异了。” 伸手弹出了一点星屑，将一名叫的最为凄惨的安塔变成了一团火光，法师摇了摇头，继续慢吞吞的向前走。 在背后的主使者似乎已经确定了这些幻象没有办法干扰阿肯，那在半空中张牙舞抓的形象也逐渐的散了开来。在胶状物质组成的螺旋道路最后方，那扇看起来颇有些历史质感的木门正闪烁着一点点光芒，似乎正在呼唤着什么人打开它。 没有任何犹豫，法师直接伸手拉开了那扇大门。 “……诶？阿肯法师？您怎么来了？” 正趴在木墩子上不知道在想写什么的女孩子愕然的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黑袍法师，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露出了有些惊慌的神色。 观测，成功。 看着那脸色有些尴尬的女佣兵，阿肯闭着眼睛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