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各取所需
“要是我死了,我母后当年暴毙的真相,红焰军消失的真相,王爷就永远也不知道了。王爷还是想知道真相的吧。要不这样,等我找出要杀我的人,确保我安全之后,我便把当年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诉王爷。王爷看如何?”左怀舒到最后,还是用安陵皇后之死作为蓝少风保护她的条件。她说了那么多,唯一没说,她是他的王妃,他保护她是理所应当的事。 就算她认为蓝少风不在乎她这个王妃,但只要她是他的王妃,蓝少风作为她的夫君,即使只是挂名也好,他也会保护她。 左怀舒不说,是她不想他们之间有更深的关联。 “你倒是挺会利用本王。”蓝少风冷冷的表情,看不出在想着什么。 “利用?王爷说错了。”左怀舒说道。 “哪里错了?”蓝少风问道。 “不是利用,而是各取所需。难道王爷会甘心被我利用吗?”她说道。 好一个各取所需,蓝少风不予置否。 “那你嫁本王,也是有所‘需’?”蓝少风再问。 “和亲一事,我没得选。”左怀舒说道。 如果可以选,她不会嫁给蓝少风。 “王爷觉得刚才的交换如何?”左怀舒再回到刚才的话题上,如果蓝少风执意要送她回王府,她便得另做打算。 蓝少风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许久也没有说话。 “就依你所言。”蓝少风终于说道。 他不想她被人给杀了,还是想知道十一年前的内情,又或者两者都有,左怀舒不知道。 只是从今天起,她在他身边得更加小心翼翼才行。 蓝少风先离开飞羽宫,左怀舒不久之后也走了。 蓝少风留在白城,还有几件事要做,其一,是白城的重新布防,其二,是如何处置魏文广的那十万大军。布防容易,蓝少风为难的是那十万大军。他此前答应过左怀舒,不伤晋阳国士兵的性命,虽然他们不是安陵皇后的嫡系军队,但不少人曾跟随安陵皇后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左怀舒才不许他杀他们的吧。 只有魏文广,左怀舒任凭蓝少风处置。 自然,百夫长以上的将领,蓝少风一个都不会放。而那十万士兵,降了他们,人数太多了,蓝少风吃不下,也担心他们日后会反叛。但放了他们,日后又必定会在与他为敌。 蓝少风最后下令,晋阳国/军中,愿意归顺大原国的士兵,他既往不咎。而不愿归顺者,蓝少风放他们离去。 先是魏文广擅自出兵,后遭蓝少风所降,再被蓝少风放了,即使晋阳国的那些士兵回去,即使不受罚,日后也不会得到朝廷的重用。 晋阳国士兵中有两万人愿意归顺蓝少风,其余八万,蓝少风大开城门,让他们走了。 魏文广那边,至那天从床上滚下来,伤口裂开,又陷入了昏迷中,而且还一直高烧不退。 昏迷中的魏文广,一直喊着左怀舒的名字,有时声音温柔,有时声音愧疚。 军医给魏文广重新换了药。 蓝少风来看魏文广的情况。 “要是继续这么高烧下去,怕是会性命不保。”军医对蓝少风说道。 魏文广的性命不足惜,但蓝少风还想从魏文广的口中知道一些关于左怀舒的事。 “不能让他死了。”蓝少风交代军医。 床上躺着的魏文广,双眼紧闭,脸上一直在冒汗,神情显得很痛苦。而他的嘴里,又开始喊左怀舒的名字,“舒儿”,那是个宠溺般的声音。 昏迷不醒的魏文广,像在做着一个梦,又像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 那是凤仪殿的后花园里,舒儿在那等了他们一个时辰。 “你们说话不算数,说好巳时过来陪我玩,但都没来。” “父亲让我去见姑母。”“叔父找我有事。” “我不管,文广哥哥,司徒哥哥,你们就是说话不算数。” “这次是文广哥哥和司徒哥哥错了,好不好,舒儿不生气,文官哥哥和司徒哥哥以后只要是对舒儿说的话,都绝对算数。” “这次就算了,但下不为例。” “嗯,下不为例。” “那我们现在来玩吧。” “舒儿要玩什么。” “玩下棋。司徒哥哥,你和我一边。文广哥哥,你要让着我。”
“好。” …… 那时候的他们,那样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会再对她食言,可到头来,他们谁也没能保护好她。 魏文广多想,时间一直停在那个时候,安陵皇后没有死,舒儿也没受到伤害。 蓝少风一直站在魏文广的床边,他以为魏文广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可魏文广至喊了那一声舒儿之后,再没说其他。 左怀舒恨极了魏文广,不然也不会动手杀他,而魏文广却一副对不起左怀舒,甘愿受死的样子,左怀舒和魏文广之间,究竟发生过些什么? 左怀舒和蓝少风这段时日,还维持原样,分别睡在相邻的房间里。蓝少风平日忙于公务,左怀舒则在覃方勇的陪同下,在白城里四处走动。 每天入夜,覃方勇会向蓝少风禀报左怀舒一天的行踪,她去了些什么地方,又做过些什么。 “安公子上午在城南吃了碗阳春面,之后便去了城门,在城墙上呆了一个下午,回府后,进了自己的房间便没再出来过。”覃方勇向蓝少风禀报左怀舒今日的行踪。 “她没有去什么可疑的地方,见可疑的人。”蓝少风问道。 “没有。”覃方勇感觉蓝少风像在怀疑左怀舒什么,但他没多问。 蓝少风让覃方勇退下了。 至飞羽宫那天后,蓝少风和左怀舒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没再见过面。他没主动去找过她,她也没主动来找过他。 已经好些天了,他和她就这样相互僵持着。 而就在那天的晚上,有人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关押魏文广的那间房间,房外的两个士兵还守在外面,门也没开,窗户也关着,不知道那人是如何进到房间。 他来到魏文广的床前,他背对着门的方向,只能看到他一身白衣。 魏文广还昏迷着,对旁边的事一无所知。 那白衣男子没对魏文广说任何话,他用手摸在魏文广的手腕上,像在给魏文广诊脉,然后白衣男子掰开魏文广的嘴,给魏文广服食了一颗黑色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