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白眼狼被捕归案 辨照片识破真凶
孙科长到宿舍大院门口警卫室，找到前天半夜至昨日凌晨的值班人，询问昨日牛局长及其女儿进出生活区大院门口的详情。 当班门卫说：“半夜里，牛碧莲趁出租车归来，在院门口下车进门，因是熟人，自然放行。大约五分钟后，有便衣警察过来让打开伸缩门，他到街里等着迎接120急救车。急救车进门几分钟后，紧急驶出院门，后面紧跟着牛局长的奔驰车。后来听说是牛碧莲误被枪击。大约在四点四十五分，牛局长的奔驰返回，开车的是个戴了变色镜的警察。牛局长还从副驾座探头说：‘将所有明岗暗哨都撤掉！’几分钟后，警察和便衣都撤走了。在六点前，牛局长的奔驰车开出大院门。开车的仍是那个眼镜警察。” “当时你们没有发现可疑情况吗？” “可疑情况？有，大黑夜的戴变色镜，玩什么酷？可是有牛局长同在车上，谁还敢多嘴询问呀！” 孙局长拿出几张戴变色镜警察的照片让门卫辨认。门卫看了半分钟后，指着一张说：“是这个人！那天的变色镜比照片上的略大些，左镜片左上角还粘着个黑商标。” 那正是用黄飞虎身份证上的照片，加上了警服、眼镜，用电脑合成的照片。 “当时听见司机说话没有？能辨认出他的声音吗？” “没有！听牛局长的对门贾秘书长说，他跟牛局长的司机说过话。” 孙科长赶到市政府办公室找到贾秘书长，放出几段录音，让他找出哪一段是昨天早晨见到的那个司机的声音。 听过两遍，贾秘书长说：“司机就是这个人！上一次跟老牛进屋的也是这个人，那时他穿着便衣。” 侦察工作马上就有了进展，孙科长顾不上吃午饭，就到龙泉山下交管所调取察看了牛局长的奔驰车拐向林间公路前后的监控录像，并复制了有关内容。发现有辆红色奔奔轿车先于奔驰车七分钟驶向林间公路。十五分钟后驶出时，车上副驾座上多了一个人。再查看奔奔踪迹，上大公路后，沿三外环向南，向东，向北，再向东，奔向大沿村的沙场。后来一直不见红色奔奔出来，却见一辆银灰色雪铁龙从沙场路上出来，副驾座上分明坐了黄飞虎。 再通过沿途监控录像，追踪雪铁龙和后来换乘的出租车。八点时，出租车在电子中心商场门前停车，黄飞虎和蒋占维从车上走下，走进商场大门。 孙科长在察看沙场路口监控录像时，发现昨天黄昏后，有辆微型货车，载了两个大纸箱驶进沙场，他甚感奇怪。 十多分钟后，又见该小货车驶出沙场，车上多了两个大包裹，副驾座上发现竟然坐了蒋占维。 孙科长便让交警队根据车牌查找小货车车主， 孙科长不顾疲劳，连夜查看沿途录像。 第二天中午，终于发现微型货车驶进槐安县马庄镇村中。他又找镇政府派出所，让他们协助，查看马庄镇街里的监控录像，终于发现蒋占维和司机将车上东西搬进朝阳路幸福胡同一号院。 孙科长对马庄镇派出所长说：“千万要保密，不要打草惊蛇。必要时会找你们协助的。” 孙科长返回分局，白彦良已被抓捕归案，锁在铁板椅（俗称老虎椅，业内人称审讯椅）上。孙科长顾不上休息，要亲自立即审讯这只白眼狼。 问过有关白彦良基本信息，确认眼前人是白彦良后，接着审下去。 孙问：“交待一下逃跑过程，重点说说曾经有几次被人绑架。” 白答：“二OO五年腊月，我先在蒲吾县城里一个朋友家躲债。听说经侦队去过家里两次，白育才又住在他meimei家，我便不敢回家。春节后，便逃到太西省，在几个煤矿招待所轮流住宿，顺便为我侄子的煤场联系购煤。这期间，曾被齐少波和靳建国绑架，替金狮服装厂李明春索要回十六万元集资款，才放开我。那年春节后，曾被说东北方言的三个人绑架到孟岭村西的一个果园中，我趁机逃脱。听说有个人叫张二鹏。后来，又曾被蒲吾县城关镇东大吾村的齐少波和杨家庄的杨建国绑架过，我也趁机逃跑了。后来到伟县城里一个朋友家落脚，一个月前的夜晚，被四个人开车绑架，我假装被药迷昏，在半路寻机逃跑。返回伟县后，马上跑到邢县回车镇，不到一个月便被你们抓来。” 问：“你怎么断定绑架你的人说的是东北方言，怎么知道那个人叫张二鹏？” 答：“我有个伟县朋友高占祥，在蒲吾县城开着个吉尼斯拉面馆，那里有两个服务员，是东北吉林人，她们把‘人’，说成‘银’，把‘是’说成‘戏’，把‘俺家’‘俺妈’说成‘咱家’‘咱妈’，说‘那地方’是‘那嘎瘩儿’。其他两人叫另一个人是‘三当家’，有次接电话时他说：‘我就是张二鹏！’” 问：“一个月前去伟县绑架你的是四个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答：“不知道。我被锁在后备箱中，听他们说话，知道姓梁，姓蒋，姓黄，另有一人姓毛，叫偷英。也许是绰号猫头鹰！这个人好像是不久就下车了。” 问：“这里有几张相片，看其中有没有那天去绑架你的人？” 答：(白彦良仔细辨认)“这个人就是给我下迷魂药的人！说的全是俺们蒲吾县古贤镇方言，和我说话一个味儿，并且是城东的。因为绝大多数蒲吾人都把韵毋‘en’、‘in’读成‘eng’、‘ing’，只有城东古贤镇的几个村庄和俺们金山村的人们才能读出韵母‘en’、‘in’来。” 问：“听口音，他是那村的？” 答：“不是孟陵村里人，就是邱陵村的人。” 问：“估计年龄有多大？” 答：“二十七八，顶多不过三十岁。……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孟陵村的黄飞虎，我见过他。” 答：(接着，又从两组照片中认出了蒋、梁两个人。)“这个人当时开车，这个人半路打开后备箱盖察看时，我才趁机逃跑的。” 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答：“知道。民间借贷，债务纠份。” 问；“向几个人借了钱？共借了多少？” 答：“向十来个人借了钱，共四五百万！” 问：“从金狮服装厂借过钱吗？” 答：“借过，借过张秀英二百多万，借过白育才二百多万。” 问：“你是否和这两人订有合同，让他俩为你非法集资？” 答：“我只向他俩借钱，没有让他们为我集资，更谈不上订有合同。” 问：“你的态度将直接影响对你的判决。你要老实交待，争取宽大处理。我问你，金山煤场的账本、公章、你的手章、银行存折、营业证件都放在哪里？” 答：“账本早没了，所有东西都丢了。都被别人抢走了！” 问：“我再次提醒你，态度不老实，最终要吃亏的。你不交出证据，那就没法推翻别人的证据。”（出示张秀英及白育才的账本、聘任委托书、现金来往收据、集资借条等等。） 答：“这都是他们自行伪造的，或是假借我金山煤场名誉向人们借钱的。” 问：“上面都有你煤场公章，有的还有你的手章，想赖是赖不掉的！” 答：“只要你肯花十几块钱，公章私章就有人给你刻。那上面的盖章都是假的。” 问：“我们早就和各刻章小摊上留的存根进行过比对鉴定，上面的公章私章都是真的。今天审问到这里，下次再预审时，希望你说实话。你的态度和供词，将作为以后定罪的一个重要因素。你自己考虑考虑吧！好了，往笔录上签字吧。你是聪明人，但聪明过头，反而是坏事。” 孙科长顾不上两天来还没合眼，审讯结束后，立即用办公室座机向贾玉清副局长办公室的电话座机通话：“现在有充分证据可以证明，绿林通讯器材公司的三个老板都是盗贼，黄飞虎极有可能就是核心人物。是他设计制造了枪击事件，并用*控制了牛局长，麻醉了局长夫人，抢劫了牛局长家的巨额钱财。赃物藏匿地点业已查清。他们还曾劫持白彦良。白彦良半路逃脱，已被抓获。” 贾副局长要孙科长立即去面述详情。 孙科长说：“我们前天见面后，我已有六十多个小时没休息了，实在太困了。明天下午四点我再当面向你报告，你看行不行？” “太辛苦你了，你可为咱们局立了大功！赶快回家休息，后天下午下班前来我这里就行。我要在天府酒家为你接风，亲自敬你三杯茅台酒，预祝你大获全胜！” “贾局长太客气了，为了不让领导失望，我后天下班前向您详细汇报并领教指示。我有个要求：在最终收网前，务必保密。特别是涉及到牛局长的巨额钱财，千万不可向人说起，否则，会影响咱们在这件事上的主动权！”孙科长说。 “我理解你的意思，放心吧，牛局长的最后命运由你说了算。到时候都听你的。我决不食言！快，快回家睡觉！” 孙科长回到家里，心中依然兴奋，一时间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想，从监控录像看，牛局长家第一次被盗时，堆在桌子上和沙发上的钱物，现金二十多捆，共有二百五六十万元，古玩珍宝至少也值一千万。黄飞虎又给十来张存折一张张照相，谁知道存款共有多少？还有五六个房本，目前市场价大概也得值四百万元吧？牛局长他能说得清财物来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