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黄飞虎背后助力 白眼狼安抚众人

    话说白老师向黄飞虎简述了融资过程和对本家兄弟白老板人品的初步认识，黄飞虎表示，愿意尽量帮助白老师度过难关。他向白老师建议：

    一、劝说白老板，如实向大家坦承目前困难，求得大家谅解，稳定人心，延缓还本付息，降低或暂停付息。

    二、尽快完善集资合同，把目前账目整理好。

    三、尽快寻求新的融资渠道，让别人顶替你向煤场融资，从而金盆洗手，摆脱干系。

    四、拓宽煤炭购销渠道，设法使煤场继续运转。

    接下来的几天里，黄飞虎帮他打听到有个姓刘的人在市郊开地下钱庄，月息六分。还有个叫傅仕华的女人，自称是市长的表妹，经常出入政府、银行，帮人贷款，赚取好处费，据说，她只一次性收取贷款总额百分之二的劳务费，而且是不成功，不收费。再一个办法就是找典当行，那里的利息加各种综合费用折合月息四分五厘。

    黄飞虎又介绍了龙州县一个叫王平的煤贩子，他可以搞到计划内用煤指标，煤价比私企煤矿每吨要低十五至二十元。他可以组织车队运输，只要求货到结账，当日结清。

    黄飞虎又通过师兄弟联系了山东省济南市科技发展公司，那个公司愿做中间商，和金山公司合作，将煤卖到章邱电厂。条件是必须配出符合章邱电厂要求的混合煤来，煤厂必须有利可赚，必须保证质量。

    白老师向白老板电话汇报后，当即得到如下答复：

    ㈠同意和王平接触、商谈合作购煤事宜。

    ㈡同意和济南科发公司签订合作合同。

    ㈢将尽快前去和北郊那家地下钱庄面谈，并设法与傅仕华取得联系。

    ㈣列出年老有病及家中有病人，急需用钱的集资户姓名，适当还本付息。一旦还本，以后将永远取消该户的投资资格。

    ㈤近期适当时候，按集资数量和在服装厂大院内的影响力，指定九个代表，四个男的必须是你们厂的退休干部，另要五名退休女工，准备在适当时机组织他们到煤场参观，到附近景点旅游。

    后来几天里，济南科发公司派魏总经理和刘技术员专程考察了太行山下几个大煤场。

    多数煤场配出的混合煤，不是含热量、含硫量、含水量、挥发度、粘结度、灰分等各项指标很难同时达到电厂要求，就是混合煤的成本价偏高，无利可图。

    唯有金山煤场的混合煤既符合质量要求，成本价也相对较低。双方当即签定了往章邱电厂大量售煤的长期合作合同。

    按照合同规定，济南科发公司需提前一天付给金山公司预购款。双方共同找车往电厂运煤，科发公司负责与电厂结算。科发公司派刘技术员驻金山煤场，监督质量。

    白育才老师说：“干咱们这行，最大风险是卸煤后不能及时回拢资金。现在和科发集团合作，几乎是零风险，务必保证质量，珍惜这个天赐良机！”

    开始履行合同后，双方每天都调集几十辆大载重卡车，载重量多在三十吨到五十吨，甚至还有八十吨的。日出煤量接近两千吨。太西省送煤车多是三十吨的，每天得有六七十辆来卸煤。

    新的问题出现了，煤场存煤本来有一万多吨，根据产地不同，需卸成四大堆。混合后，又要堆成一个大堆准备装车。这些进出煤场的车，加上现有的两台配煤铲车和临时租来装煤的两台铲车，煤场回旋余地有限。公路上西来的重车，东来的空车，在公路上排队足有一公里。从第二天开始，就严重制约了煤场的吞吐量。每天往电厂送煤量还不足千吨。

    金山公司立即租借了与现有煤厂一路之隔的一处闲罝煤场，条件是，除了每月预付八千元租赁费之外，必须按市场价收购一年前储存在里边的两千多吨旧煤。

    由于两年之久，风吹日晒，煤堆风化，取样化验时，含热指标在4500卡／kg，都成了劣质煤。结账付款后才发现，表层半米或40厘米以内的煤，仍是优质煤，含热指标竟然接近7000卡／kg，让大金山公司干赚了二十多万元。更为可喜的是，新煤厂有个大蓄水池，还有个称重一百五十吨的大磅，还有好几间简易住房。启用后，东西两个煤场轮流装御，成倍提高了吞吐量。

    话说龙州县的贩煤大户王平，开车从省城接上白老师到煤场会见白老板。

    当他看到这里车水马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后，打心眼里愿意和白老板结成长期的合作伙伴关系。

    王平亲自带领白老板和白老师到壶县胜利煤矿，取了3号矿井的煤样到壶县城里化验后，含热量都在5400以上，挥发度和含硫量等各项主要指标都附合电煤要求，可直接运到山东省章邱电厂或即墨电厂及宁津电厂。

    王平带二人到胜利矿务局销售处，那位仇姓处长开始时根本瞧不上私企煤场，爱理不理的，场面很尴尬。

    王平拉仇处长到另一办公室，五分钟后再出来时，仇处长脸上才有了笑容。

    仇处长仔细读过济南科发公司和蒲吾县金山公司合作售煤合同后，又看了存折中近几天科发公司和金山公司资金往来记录后，爽快地表示：可以按王平提出的价格售煤十五万吨。

    仇处长还提出，他们销售处可以调用壶县汽运公司车辆负责送货。虽然运费比私家车稍微贵了点，但是由王平付款，跟金山公司无关。条件是，王平做为购煤人，须提前两天打预付款，并且该煤炭只能作电煤专用，不得私自售给国营电厂以外的买家。

    该处长还说，这只是今年三至八月份半年的供煤量。只要在九月份之前报出下一年度*量，不超过五十万吨，都给金山公司把售煤指标留下。

    白老板当时却意外回答：“侍我回去和科发公司的魏总协商后再定。”

    返回的路上，白老师说：“签订合同时说一声，叫王平的车队直接运到山东章邱或即墨电厂，省去再装卸和化验费，质量风险由胜利煤矿和王平负责，咱们只管从科发公司接过钱来，扣除利润后，拨给王平。这才叫真正的空手套白狼！”

    白老板却犹豫地说：

    “多年的习惯是，山东车不愿跑太西，山路太危险。太西司机不想跑平原，路上罚款受不了。他们宁肯在太行山下倒手。

    “另外我觉得，今天这个便宜太大了，跑这一趟太顺利了，再看对方急于成交的样子，就不怕这是个陷阱，是个圈套？可是，他们的诀窍在哪儿呢？我一时间:还真看不出来。

    “先别急，沉住气，再观察观察王老板的态度，他获利丰厚，必然急于成交，今天必定主动请咱们吃饭。明天他还会再来。”

    果然，王平的车在神人镇停下来，请兄弟两个和司机到饭店吃饭。

    在白老板婉转追问下，终于套出王平的实情：他和处长赚的是税费和出省费优惠部分。

    计划内用煤，多是用煤大户结账时代扣税款的。用他们县车队运计划内的煤出省，出省费也有优惠，两项合计便有每吨二十元的好处。

    而仇处长是没法直接受益的，只有通过朋友王平，将煤最终倒买给电厂，便可从王平处取得一半好处。

    而金山公司，除了承担税费，依然可以每吨煤多获利十元。

    王平估计白老板绝对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

    白眼狼却怕拉来的煤不是胜利煤矿3号井的煤，怕王平在质量指标方面搞鬼，说先让王老板试拉几车。

    以后五天里，每天都有王平用壶县汽车队送几十吨煤来，经煤厂过磅化验结果看，与胜利矿的发货单所标数据误差都在允许值内，且多是偏高的。但白老板仍无心签合同，找种种借口敷衍，或避而不见。

    在省城的黄飞虎一直在监听着全过程。终于忍不住让白老师转告王平：白老板心怀鬼胎，没诚意。让他尽快找科发公司的魏总探讨合作事宜。估计科发公司很快就要和金山公司分道扬镳了。

    王平便通过驻煤场技术员老刘，找到他们济南科技发展公司的魏老总，双方达成了合作意向。魏总准备寻找合适地点租赁筹建自己的煤场。

    实际上，是白老板的一次重大自毁式决策失误，促成了魏总和王平的合作。此事暂且留在以后章节中向读者详细交侍。

    就在煤场日夜欢腾，轰轰烈烈时，白眼狼电话通知育才哥：“明天早晨六点，煤场派两辆微型面包车，准时去接九位客户代表到煤厂参观，然后到青龙山景点旅游，午饭后返到温泉镇洗澡。

    次日七点半，白老师和九位代表来到煤场，他们看到座座煤山，看到铲车穿梭往返于煤场，紧张地和煤、装车，看到等侍过磅的车队，听着激动人心的机车轰鸣声，临时工们在忙着卸车时的喧闹声，听着白老板向大家热情洋溢，信心十足的欢迎辞和解说辞，代表们无比惊讶、激动、振奋。

    白老板致辞欢迎，并解释说：

    “自从利用集资款后，用八十万元，成立了金山公司，办了煤炭经营许可证，花了九十万元买了一辆桑塔纳3000小轿车、两台重工50型装卸铲车和一台解放重卡，用十万元另租了西边的煤场，现有价值近千万元的存煤四万吨，另有已出煤场，正在驶住电厂路上的煤一千五百吨，价值三十多万元。还花四十万买了一处地皮，准备建福利手套厂。公司现有总资产在一千二百五十万元。

    “金狮服装厂职工的集资款只占三分之一，只因为保证和章邱电厂的大合同，暂时流动资金遇到些困难，有人就像黄世仁一样追着俺育才哥要立马返款。

    “我郑重承诺：虽然我一时紧张，但是，谁想撤资，我保证还本付息。但以后也就永远不许他再往煤场集资了！

    哗……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