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巧舌分化敌人
晖原和藤一觉得很奇怪,东看看西看看,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晖原想了想,她慢慢的说: “是幻术吗?” 藤一沉默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那盘葡萄,他随后拿起了一个来看,然后食指和中指微微一捻,那个葡萄就化为了粉末,簌簌的飘落下来,然后藤一又看着那面已经变味银色的墙壁,他知道,其中必然有诡异。 “这里到底是什么?” “恐怕是一个幻术迷宫,我们要怎么出去?”藤一初步下了自己的定论。 晖原看了看整个房子,她摇头: “我怎么觉得这里没有任何可以感知的力量,如果是幻术的话,需要懂得术法的人来cao纵,可是并没有这种人在我们附近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晖原白了藤一一眼,若不是他刚才大惊小怪还叫出声来,扰她清梦,晖原现在早就睡着了,现在晖原不理藤一,自己倒在床上睡过去了,藤一经过了这么几个月的相处,他大概知道,晖原在睡觉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任何人打扰的,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 藤一在房子里面东看看西看看,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屋子里面又只有一张床,他只好坐在椅子上,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可是就在藤一睡着的那个瞬间,晖原觉得自己好像在往下掉落下去,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很深的洞xue里面,地面阴冷阴冷的,她整个人躺在一片潮湿阴冷的青石上,她有些迷惑的起来,揉了揉自己摔痛的肩膀和手臂,然后从青石上下来,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一个地宫,只是晖原所在的位置是一条很长的甬道,她有些迷惑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她只是觉得有一种下坠的感觉,然后她蓦然抬头,可是在头顶上除了会滴水的石板、长满了青苔,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藤一?”晖原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没有看见藤一的身影,那个家伙到底去了哪里? 忽然,黑暗的甬道里面,升起了一团火焰,接着,整个甬道都明亮了起来,晖原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群人的包围之中,那些人都是长袍风帽,和那个族长是一样的打扮,他们都举着火把,安静的看着晖原,老族长缓缓的从人群里面走出来,对着晖原微微一笑: “和你这个小姑娘算是有缘,你顺着这条路出去,也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晖原也是微笑,她就知道这个老头很有趣,她口上说了“谢谢”,然后想了想,她说: “您是故意告诉我想要睡觉就睡觉的,然后借机救我是么,你早就知道床上有机关。” 老族长笑而不语,方才他在临走的时候,对晖原说的就是这个句子,他故意让晖原去睡觉,所以借机cao纵了机关让晖原出来,可是他并不是很喜欢藤一,因为藤一是汉人,也因为藤一是锦朝的官吏。 “您能告诉我,您为什么那么恨汉人和锦朝吗?”晖原诚恳的看着老族长。 老族长盯着晖原看了一会儿,他也是无奈的摇头,叹气: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不过都是一些旧事了。这个是我们族里的事情。” 晖原也知道,这个族长是个内心很强大的人,不会轻易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晖原眼珠一转,然后她就说: “可是,您这么不懂的联合,就根本是不会赢过汉人的,汉人那么狡猾。” “也是我自己的责任……”老族长目光悠远,他似乎想到了一些旧事,“无论帮着那个人是不是对,我只是知道,他能允诺我们夺回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晖原想了想,她微笑: “族长,您们的东西是一定要夺回来的,可是,您真的愿意去相信那个护法吗?他所说的话是不是值得去托付,你能将你的族人的性命都托付给那么一个会动辄就杀人的人吗?就算是他能够托付,他能不保证汉人不会再来吗?汉人那么轻易就夺走了你们的领地,而你们的报复和收回领地也是要和外人合作,如果外人离开了,你们会被汉人记恨的。到时候,汉人的兵马过来,你们是否还有活路?” 族人听了,交头接耳,一片议论纷纷,族长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晖原知道他们降头师也是有苦衷的,不然没有人会像是那个护法一样丧心病狂的杀人: “那个护法是什么人?” “西域圣教的风护法。” 晖原沉默,她听了步菲、宜兰讲了很多关于西域圣教的故事,也在《江湖日报》上看到了很多历史,还有西域圣教历代的教主。 晖原记得,在圣教之中的风护法都是司风、掌管祭祀的人,他们懂得术法,可是根本不会术法的杀戮之术,他们都是一些安静的人,静静的站在天山簌簌飘落的大雪之下,看着天空中变幻莫测的星斗,对着玉座上的教主说出凶吉,给圣教带来平安,向圣山里面的神祗祈福。 向来都是风护法来做预言,在圣教的历史上只有两任教主具有预言的能力,一个是在自己的兄长为了给自己深爱的女人球药来到中原死在中原之后继位的祈音弦,另外一个就是西域圣教最大灾难的缔造者,将自己的丈夫也是表弟软禁、夺取了丈夫教主之位、带着圣教攻击中原武林的祈音雪。 她们两个人都是很强势的女子,在西域圣教的历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是,如今这个风护法,竟然是掌握了杀戮之术,而且运用的如此炉火纯青,看来西域圣教里面全民皆兵的状况也可以窥伺一二。 想到这里,晖原隐约觉得事情不是很对,她看了那个族长一眼,然后她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知道的关于西域圣教的情况告诉了老族长,老族长听了,先是一怔,然后他微微有些颤抖,半天以后,他才说: “眉笑公子曾经来警告过我,可是我没有听进去……” “眉笑?”晖原这才想起来那个永远带着笑容的眉笑,藤一说他很想六扇门的一个男人,一个叫做苏木也是满脸笑容的男人,他早就告诉过了这个族长要小心不要和西域圣教的人合作么,那么到底是为什么还要让她和藤一来这里。 不过,晖原也考虑不了那么许多了,她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么,族长,他们是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呢?” 老族长也是被晖原说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有些木讷的回答道: “他们说他们和汉人也有仇。” 旁边也有人议论开来: “是的,他们和汉人也是有仇的,他们每每都被汉人打败,所以是要报仇的。”
“就是,他们的教主不是也曾经死在汉人的手上?” 晖原听了不由得觉得这些苗人是很单纯的,只要稍加刺激和言语的诱导就会跟着走,若不是这个老族长动念救了她,恐怕他们的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不过,晖原在心里偷偷的笑了笑,就是因为他们很容易受人蛊惑,所以她就可以说服他们不要再和西域人为害作乱下去,只要降头师退出,西域人的计谋也就不攻自破了。 晖原眼睛眨了眨,然后说: “族长您想想,他们西域圣教是懂得术法的,当年想要毁灭谁就可以毁灭谁,如果是要杀光了汉人,他们自然会转向你们,到时候你们如何自处?就算是他们念及旧情会保留你们,可是,你们为什么不想想,他们能那么容易的就毁灭了一群人,最后却要不远万里的来到苗疆,借用了你们的力量去和汉人较真。他们若是因为简单的仇恨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呢?” “他们的力量弱小,所以要借用我们的力量!”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说道。 晖原心想你还真是看高了你们的力量啊,在锦朝那么几百年的历史上,好像也没有见你们降头师有什么可以颠覆了朝廷的动向啊。 “咳咳!”老族长咳嗽,示意所有的降头师安静下来,听着晖原说。 “他们是有自己办不到的事情,要借用你们的力量没有错。可是,你们可曾想过,他们这种借用背后的意义,为什么他们要将整个苗疆变成尸体的牧场,而不是全部杀光。” “他们要攻击锦朝,自然是需要战斗力强大的军队。” “但是,为什么他们不攻下苗疆领土之后继续北上呢?”晖原也听到了那个护法的谋略,她随口就说了出来。 听了晖原的分析,加上本来就对那个护法有些不满的老族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一时间整个甬道里面都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半晌以后,老族长说: “一个人,最重要得部位是心脏,就算是死了也是一样的。” 晖原一听,一时间觉得有些没头没脑,但是一想之后,她微微一笑,然后对着老族长鞠躬: “多谢您。” 老族长的脸,在火光下,显得特别的苍老和憔悴,他随手按向了墙壁上的一块石砖,然后头顶的石板突然出现了动向,然后一个人连着椅子砸了下来,摔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在整条甬道里面来回回音,不用说——那个人是藤一。 晖原对着老族长会心一笑,然后她笑嘻嘻的叉着腰看着迷茫的藤一。 “走吧,我们有办法破解苗疆的这个灾难了?” “啊?” “呵呵,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啊?” “记得出去以后请我吃饭。” “啊?” “我可是又救了你一次呢?”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