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皇家人心险恶
苏木慢慢的走回六皇子的府上时,遇见了六皇子的管家,那个老人神色匆匆的走出来,竟然碰到了苏木,也没有发现。 “管家?” “苏木大人,对不起,我一时失神,没有注意你……”老人这才缓过来了神来,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他对着苏木抱歉的一笑,然后才往外面走出去。 “管家,这都到中午了,你还出去做什么?” “王爷让我出去买点东西,苏木大人,您的午饭都给您备好了,您尽管进去享用吧。” “喔,”苏木想了想,点头进去了,走了几步才回头,随意那么一问,“什么东西啊,要管家您亲自去买?” 管家也是一怔,然后回头对着苏木笑了笑: “也不是什么东西,就是一盒桂花糕。” “王爷爱吃桂花糕?” 管家摇头: “王爷从来都不吃这些甜食的,也不知是为什么,今天就要让我去买,说是我在京城的时间长,也知道哪一家的桂花糕很正宗很好吃,就要我去买,王爷的要求,我们做下人的哪敢不从,大人我不和您说了,您还是快些进去吧。” 待管家匆匆去了,苏木才踏进门去,然后晖原又和他撞了一个满怀。 “啊!”晖原捂着被撞疼的头看着苏木,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有撞疼你吗?”苏木看着晖原,他没有想到晖原会那么快的跑出来。 晖原摇头。 “跑那么快干什么?下次小心些。” “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道吗?羽臣刚才听见有个人来对他说了什么,然后他就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药也不喝、饭也没吃,这会儿就要出去了,我根本拦不住他,他的毒伤……” 晖原的话还没有说完,苏木就已经看见了后面在几个小厮的簇拥之下,那个整装的六皇子,他的脸色苍白,走起路来却是足下生风,来到了门口,看见晖原和苏木,还不等苏木开口,羽臣就已经说: “苏木,你不要拦着我,我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要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 “六皇子,您冷静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毒伤未愈,这么匆匆忙忙的要去哪里?”苏木连忙拦住了羽臣,他那样子出去,恐怕没有走几步,就可以晕倒在地。 “五哥出事了,你不知道吗?”羽臣看着苏木,“他今天早上被人刺杀,至今还昏迷不醒。” “什么?”苏木一愣,然后再他愣着的这个当口,羽臣就已经从门口出去了,外面早就已经备好了马车,羽臣一矮身就进入了马车之中,车夫一提缰绳就往前赶了出去。 晖原看见苏木愣住,她干脆跑出去,抢了一个官吏的马,也追了出去。 苏木越想事情越不对劲,他也赶快出去抢了马匹,追着晖原和羽臣的车队就过去了,先是韩尚书和喜公公的意外离世,然后五皇子就出事了。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六皇子现在身体有恙,倘若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了什么事情,恐怕鹿死谁手就不得而知了。那个五皇子善于谋略,如此招数是想得出来的,说他能杀了韩尚书和喜公公是有可能的,但是他不至于要找人来刺杀自己吧。 难不成,竟是要用苦rou计来反咬羽臣一口? 苏木心中紧张,更是加鞭而前,终于赶在车队前面,拦住了六皇子和晖原。 “六皇子,您要慎重,此番五皇子的受伤,并非您想的那么简单。您不能就这么匆匆去了,要等事情清楚以后再说。” “咳咳……”羽臣也是经不得马车的颠簸,他皱眉看着苏木,“苏木,为什么,在你的口中,我五哥就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为什么,你时时刻刻的,都要求我要提防着他呢?” “六皇子!您不应该是如此糊涂的一个人,十六皇子小您五岁都认得五皇子在朝廷中的所做作为,就算您久不在京城,也不应当被他那慈眉善目的嘴脸给蒙骗,您还记得他的宠妾吗?那个从松江来的侧室,您可知她根本不是自杀,而是被五皇子逼死的。师傅叫我莫将此事告人,您认为他能狠心如此,为什么不防?” “那女子本来就来自红尘,而且在江湖上恶事做尽,五哥爱她,也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而我是他的亲兄弟……” “可是,那个女子不会和他争着当未来的储君、天下的君主!”苏木忍不住打断了羽臣的话。 羽臣听见这句,他不禁一呆,然后怔怔的看着苏木,他半天都没有说话,张了张口,却未曾说出一个句子。 “六皇子,您若还是不信,那么,请您跟我去一个地方吧,”苏木想了想,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慢慢的骑马靠近了羽臣的马车:“若是到了那里,你还坚持要去看五皇子的话,我苏木就不再拦着你了。” “什么地方?”羽臣有些无力的问。 “你不想……”苏木忍住了声音的颤抖,“见见你的三哥吗?” 羽臣听见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看着苏木。羽臣的三哥,也就是三皇子,自从二皇子死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他的府宅,就好像是一座活人的坟墓,外面重兵把守,里面无人可以出来,他被皇帝软禁,绝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甚至没有人想起了他。 想来他曾经是何等风光,如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景象。 “晖原……”羽臣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着一旁的晖原,晖原看着他,脸上是很平静的表情,不喜不悲,很安静。 “上车来吧。”羽臣淡淡的说着,伸出了一只手给晖原。 晖原笑了笑,自然下马登车,然后整个车队跟着苏木向三皇子那个早就无人问津的街巷走去。 “对不起。”羽臣淡淡的开口,他没有看着晖原,只是靠在马车里,然后看着外面移换的场景。 “啊?为什么要对不起啊。”晖原一副漫不经心。 “和你打赌,让你留下来,陪我看这种京城的无奈和皇室的悲哀。” 晖原看着羽臣,他难得会说那么多关于皇室和他自己的话,他一向话少,都等着晖原说,而且他是一个心灵纯净的人,晖原根本看不透他,他有的时候就像是一种虚无的东西,像是灵魂、像是仙人,然而,他也有的时候很痛苦,眉头紧锁,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我很羡慕藤一,也很羡慕你,能去江湖闯荡。”羽臣微笑着说,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然后将目光收回,看着晖原:
“若是可以,我想要脱离皇室,回到西域去。不用再受人摆布、过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 晖原不懂得这些皇城的事情,只是觉得羽臣看上去好累,她想了想说: “你比我幸福多了,至少你还有兄弟姐妹和家人,我就只知道我来自的家族。” “呵呵,是么?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吧,我都还不知道你的故事呢。”羽臣有些虚弱的往里靠了靠,但是还是目光有神的看着晖原。 晖原给羽臣慢慢的讲起来,她小时候和婆婆在海岛上过的日子,然后如何遇上了藤一和千里,然后到达南岭绝恋城和步菲、宜兰的相见,接着,就是讲到了苗疆的苗央还有在玉门古井血案的时候,藤一找药材发生的很好玩的事情。 “药材?”羽臣终于打断了晖原的叙述,“你需要的那十种药材,我派人去给你配吧。要不让苏木也给你看看?” “呵呵,不用,我哪里有你严重,藤一早就请大夫给我看过了,没有事,我没有什么病,只是婆婆非要这么说,她的遗愿我也要完成不是吗?” “是药三分毒,没病就莫乱吃药。”羽臣微笑着说。 “六皇子,我们到了。”苏木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来,羽臣和晖原挑了帘子出来,才看到了那个三皇子的府上,府外那条本来繁华的街道,现在已经是落叶和尘埃堆满,寒鸦飞过,点尽凄凉。 “什么人?!”门口守卫的士兵,恐怕就是这里唯一的人了,那样子的守在门口,日夜不换,就是为了皇帝的一道命令,是保护,也是囚禁了三皇子,莫说是别人,就是三皇子的母亲,都根本不能相见,那个女人也在冷宫抱憾,世间最痛,不过生离死别。 苏木举出了六扇门的腰牌,士兵看了看,然后就让路了,毕竟这个案子是六扇门经受,他们也说不得什么。 苏木和羽臣、晖原踏进了那个庭院的时候,只觉得一阵恶臭随着风吹来,是腐烂的气息,里面的落叶已经堆叠了很厚,屋子里面弥漫着一种死气,闻起来很难闻,甚至看不到一个人影。苏木看着羽臣和晖原皱眉,他笑: “你们是不是想不到这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三皇子府?” “我三哥呢?” 苏木看了看周围,然后指着一个角落: “在那里。” 羽臣顺着苏木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个角落里面躺着一个昏迷过去的人,他满身都是乌黑和肮脏的东西,有的是灰尘,有的是呕吐物,头发披散,手边抱着一个酒坛,他躺在地上,也不顾地面的脏,然后身侧全部都是碎裂的酒坛子,坛子里面还爬出一些蛆,苍蝇围着他嗡嗡在飞着。 “他——”羽臣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木,“就是,我,三,哥?” 苏木点头: “而且,他变成如今这幅样子,全部都是——你五哥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