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踏上旅途
听到村长说“修仙广告”的时候，王小碎的脑海中闪过一道晴天霹雳，他心中对修仙的向往与莫名的崇拜瞬间崩塌！ “好吧！所以呢？” 王小碎淡漠的话一下把老谋深算的村长给噎住了。 但话还是要说的。 村长从王小碎手中拿过水晶球，背对着他，装出一副仙风道骨，正气凛然的模样。一脸严肃地说道： “孩子呀！你要知道，你父母是我们果儿村的英雄，他们为了拯救我们，牺牲了，只留下你！我们百般呵护，但这样，只能让你平平淡淡地度过一辈子。” “这样，我们于心不忍！你非笼中之鸟，在天空上翱翔，才是你的宿命！” 说着慷慨激昂的话，村长老脸通红，扬起手臂，看着似火骄阳，一脸向往。 然而王小碎依旧处于脱线状态。 “所以呢？” 村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转过身再看着王小碎的时候，他只能是无奈。 “如今你已经十二岁了，我们也该放手让你去外面的广阔天地闯荡了！” “我不想！”王小碎的一句话再次将村长噎住。 “你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因为他们学艺不精，被狼妖杀掉了！难道，你就不想杀掉狼妖，为你父母报仇吗？难道你就不想长生吗？” “报仇？长生？”王小碎开始权衡其中的利弊关系。“想呀！但是仇那么好报吗？他们去修仙了，最后呢？” 说到此处，他的神色变得狰狞起来，看着村长，眼睛通红。他本来快要忘记自己的父母了，如今旧事重提，更加让人心痛。 “他们死了！连全尸都没有留！” 村长看着一脸悲戚的王小碎，此时心头也是闪过一丝怜悯。他也不想再逼王小碎去修仙了，虽然这样的话，整个果儿村可能会不得安宁。 但，他的父母，是整个村子的英雄！要是没有他们俩舍身忘死，这个村子恐怕早就不存在了，他们也早已变成一堆枯骨。 照顾他，也是一种对他们的缅怀吧！ “好吧，你就在这儿吧，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有人欺负你的，平凡地过完一辈子吧！”村长说罢，感觉自身都变老了，颓废地往门外走去。 “村长！”王小碎叫了一声，村长立刻转过身，脸上布满喜色，他以为王小碎改变主意了，要去修仙。 然而，王小碎说的话却让他一下尴尬。 “村长，这是你家！” 村长满头黑线，朝着里屋走去。突然他又被王小碎叫住。 “又怎么了？” “我……想去修仙！因为我想变得比我爹娘更强！至少不会轻易死掉！” 顿时老村长的脸上皱纹都舒展了，笑容在他脸上灿烂地绽放，甚至好像有泪花在眼眶里闪现。 王小碎走后，老村长夫妇相拥而泣。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哭泣声，王小碎的眼眶里也是隐隐发光。心想：村长爷爷奶奶他们都舍不得我走，但是身为男儿，就不能被儿女情长波及，我要奋发图强，去追逐那难以触摸的，长生！ …… 二月初三，本是一个极其平凡的日子，却因王小碎的离开变得不平凡。 全村无论男女老少，年长年幼都一同到村口，为他送行。 隔壁家二婶，脸上抹着泪，递给王小碎三个雪白的满头，仿佛难舍至极。 “在路上省着点吃，啊！以后可能都吃不到了！” 鼻涕娃冲上前去，一下抱住王小碎，一把鼻涕一把泪，口齿不清地说道：“碎儿，哥，我们不想让你走！” 看到此番模样，鼻涕娃他爹一惊，一把拉过鼻涕娃，并且对其说：“小叶，你都长大了，应该懂事了！你碎儿哥是去修仙，到时候就和仙人一样，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我也要去修仙！” 一句话，引发蝴蝶效应，立刻有数十个孩子说要去修仙，谁不想成仙？而孩子心性单纯，更容易被一些事物所迷惑。 看到有些收不住场了，村长一跺脚，发表权威的声明：“你们以为随便一个人就可以修仙呀？那是要有天赋的，我们整个果儿村就小碎适合，其余的，都不行！” 村长如此说，四周的大人也是连连附和。 “就是，你们跟小碎能比吗？” “小碎可是百年，哦不，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鼻涕娃看着王小碎，露出崇拜的目光。 听着周围人的奉承，他都有些飘飘然，脸庞都变得通红起来， 心中也是更加坚定。拳头捏紧，大声说道： “我一定能够成为一名受人敬仰的上仙，到时候，整个果儿村都会受到庇佑。而且，等我学成了，就来教你们！” 话说完，立刻有孩子叫好，然而却被那些大人的眼神制止。 村长这时拿出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刃，其实更像是菜刀。 他把菜刀递给王小碎，并语重心长地说：“前路漫漫，危险异常，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一件宝刀，你拿着，在路上防身！” 王小碎道那件菜刀的确是在山神庙供奉着的，但村长竟然舍得给他，这是他意想不到的。 看看手中的菜刀，再看看抹泪的村民们，他也是泪眼婆娑。 “不，我不能被这些儿女情长挡住我的去路！”王小碎心想，然后心一横，将菜刀装进圆鼓鼓的行囊里面。 然后将馒头递给二婶，说：“二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还是留给你吧，我可能吃不惯！” 然后王小碎就背起行囊，就要出发。 所有的大人都等着这一刻，然而，他竟然停住，不走了。 几乎所有的大人们都眉头紧锁，感觉好像大事不妙呀！ “这，小碎，你怎么不走了？”村长疑惑地问道，众人也纷纷附和。 “小碎，修仙之路，不可半途而废呀！” “是啊，既然确定了路，就要一直走下去呀！” 众人劝勉，希望王小碎千千万万不要变卦，这可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额……我是说，这路上，没有钱，怎么吃饭呀！” “额……” 所有村民都在此时被噎，齐齐将目光看向村长。村长看着那些幽怨的眼神，干咳一声，说道：“哎呀，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村长一边说话，一边跺脚，好像追悔莫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铜币，递给王小碎，并且叮嘱：“省着点花！” “嗯！”王小碎接过，却依旧没有起身的模样。 “又怎么了？” “这些钱，只是村长的意思，你们是不是也该意思意思？” 看着王小碎贼眉鼠眼的模样，不禁无语。好吧！都要走了，还要压榨一番。 王小碎一脸人畜无害地笑着，村民们一脸人畜无害地苦笑着，一个个递出几枚铜币。 但到鼻涕娃他爹那儿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 到他那儿，他竟然没有给钱。这下王小碎可不高兴了，皱着眉头，看似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别的村民此时也惊讶万分，一个劲地给他使眼色，他们是真的怕王小碎不走了。 他不走，估计再过里面，果儿村就寸草不生，人迹罕至了呀！ 然而，鼻涕娃他爹好像充耳不闻，还是不给。就在王小碎皱眉的时候，他竟然一下，哭起来了。 这一下把王小碎一惊，连连往后一退，摆着手，说：“我什么也没做啊！” “小碎呀，不是你叔我不给你盘缠，而是自从去年我家十只老母鸡被黄鼠狼叼走后，就一直揭不开锅呀！” 听到此处，王小碎不禁身体一颤，干咳一声，说：“既然如此，叔的那份就算了吧！” 见此，不少人在暗中向鼻涕娃他爹竖起大拇指。 然后，蝴蝶效应再次发声。 “去年，我家的桃树都被哪个天杀的吃了，现在都不长了呀……” “上个月，我家的阿旺离奇死亡，然后我家的rou全部被偷了呀……” “昨天，……” …… “好好好！”王小碎连忙制止，如果再怎么说下去，估计要出乱子呀。 “既然各位都如此，额，惨淡，那你们的那份就算了，时候不早了，我先上路了啊！” 说完，立刻落荒而逃。 没走多远，王小碎就听到身后震天的哭声。然后他也止不住哭了起来。 “他们对我太好了，到站在还是舍不得，如果他们知道，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话……不，不，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对！”王小碎在自我催眠，漫漫远去。 村口，众村民皆是喜极而泣。 “阿旺啊，你在天有灵呀！” “太好了呀，这只黄鼠狼终于走了。” “……” 这时，村长家的葡萄藤，竟然发芽了。 …… 王小碎在路上，一直在打喷嚏，而且还止不住。 “你们可以想我，但不要把我一直挂在嘴边呀！这样压力好大的。” “嗷嗷嗷~” 鸡鸣声在王小碎身后的山巅上响起，他转身，看到那只母鸡带着二十几只公鸡，遥望着他。 他向着鸡群大喊：“回去吧！别送了，等我修成仙人后，你们再啄我，也就啄不痛了！” 然后转过头，背着圆鼓鼓的行囊，踏上了他的漫漫修仙路。 或许，这一去，便无法归来了！ 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所有公鸡开始打鸣，像是在为他践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