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前去救灾
电视里女播报员说着，近日几市突降大雨，特别是西南地区，会持续一周的降雨，可能会产生洪涝灾害，注意防雨。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苏一一看了看头顶的钟表，已经七点整。 而程墨深正在外省A市开会，秘书安妮进来，在他耳边悄声说：“苏小姐来电话了。” 他点头示意，放下手中的文件，“先休息十分钟，再继续开会。” 接过安妮给的手机，回拨过去几声之后拨通，“怎么了？” “那个小然明天就要上学了……”她的潜在意思是他什么时候把小然接回来。 聪明如他，怎会听不出的她的话语中的意思，于是道：“你去程家老宅把小然接回来吧，我会和母亲说明。” “额……我去接？”她有些不确定。 “嗯，我在外省开会。”他在窗边站着看着窗外的灰蒙蒙的天。 “好，我是不是打扰你开会了？” “嗯。” 她想着程墨深会说没有呢，怎么不按套路走，她连忙挂了电话。 程墨深收起电话，回到会议室，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想着九点之前要赶回H市。 还在苏一一家的潘影正在厨房煮着面，“苏姐，吃完晚饭再去接小然吧。” 她想了想也不着急，便坐下来和潘影一起吃面，潘影跐溜一声吸着面条，“苏姐，那个你暗恋的男生，你们现在遇见了吗？” 苏一一吹了吹面，白色热气腾腾的遮住了她的眼睛，形成了一些小水珠。“嗯。”微不可闻得小声。 “苏姐，苏姐，你在想什么啊。”潘影看着她对着面发呆。 “我在想有些事情，避免不了是不是就该坦然面对。” 把碗筷收拾好，苏一一说外面雨大先送潘影回家，再去接小然。 她把潘影送到小区门口，潘影冲她挥挥手，“苏姐，雨大开车慢点。” 她用口型告诉她，OK。 打了个转向盘朝军区大院方向驶去，雨越下越大她有些看不清前面的路，几辆大车冲她晃了晃灯才躲过。 终于到军区大院门口，门口的哨兵拦下她，“叫什么？” 她摇下车玻璃报了下名字，“苏一一。” 那个哨兵想起程少刚才有打电话来，说有叫苏一一的女人来就放行。他比划了一个姿势让苏一一进去了，她的车转进军区大院里，撑开伞下了车。 刚进门口，是温蕴婉开的门。她有些拘谨，“阿姨。” 她看见温蕴婉的保养的很好，还是当年见她时的样子，几乎没有改变。 她打量了下程家周围，复古欧式风格装修，用的全是棕红色梨木，显得典雅、庄重。 “一一吧，进来坐吧。墨深刚才打电话来说你来接小然。”上次匆忙一见，没仔细端详，今儿温蕴婉细瞧瞧，看苏一一长的眉清目秀的，不像是个随便的女人，像是好人家的姑娘。 “是……”她拘谨的手脚不知该怎么摆才好。 “小然在楼上玩玩具，你随我上去瞧瞧？”温蕴婉柔声。 她起身带着苏一一上了二楼，苏一一看见程家专门为苏然准备了一个儿童卧室，隔壁是一间玩具房，可见他们对苏然的重视，毕竟是程家的第一个孩子。 玩具房里大大小小竟堆满了屋子，光赛车模型就几十款，一米玩具熊篮球框，像是整个玩具店都在这里。 她看见苏然坐在那里拿着小火车从隧道上驶去，她唤苏然，“小然。” 苏然回头看见她兴奋的朝她跑来，“妈咪，你来了。” “宝贝，慢点。”温蕴婉在旁边慈祥的对苏然说。 “宝贝，你先在这里玩，我和mama有话说。” 苏一一放开苏然，跟随着温蕴婉出了房间。 “我都听墨深说了，谢谢你肯让小然来陪我。如今墨深和他父亲也都不在家，我几年前退休，在家无所事事。” “阿姨，这都是应该的，当时是我一意孤行，而现在我不能剥夺苏然享有亲情的权利。”苏一一站在门口看着温蕴婉。 温蕴婉莞尔，有些对她刮目相看。 “那以后你们上班忙，把小然送过来，他是程家的长孙，我们亏不了他。” 苏一一懂她的意思，程家需要长孙，而她却不一定是程家的儿媳。其实只要小然开心，这么多年名分对她来说，早已经不重要。 “我去给墨深打个电话，让他别着急回来了，雨那么大。”温蕴婉和她说完下楼去。 温蕴婉连打了几个电话都不通，她开始有些着急。 苏一一见状，“阿姨，怎么了？” “墨深，电话打不通，这可怎么办？” 苏一一想起几个小时前看到的新闻，最近几市持续连降暴雨，部分地区会发生洪涝灾害，她不免开始担忧。 ”阿姨，您先别急。我去打电话问问A市那边是什么情况。”她安抚好温蕴婉情绪，就去一边打电话。 她打电话回报社，“喂，苏姐吗？”她听着电话那头吵吵嚷嚷。 “是A市有什么情况吗？” “我们这边都快忙成一团了，不仅是A市还有B市，特大洪涝灾害，有好几处房屋都被淹了。” “我们准备几拨人出发去采访和去救援，能帮上一点是一点。” 苏一一的听见电话里声音越来越远，她的手开始拿不住手机。“我也去，我去A市。我是头，应该以身作则。” “准备几个人和我去A市，另一拨人小王带领去B市，进行采访和救援。”她开始下达命令，不仅是因为她是主编，更因为她爱的人正在危险之中。 她回过神，进到屋里。“阿姨，我会让墨深平安无事的回来的，还请您继续帮我照顾小然。” 温蕴婉听她这样说觉得有些不对，“你是去……不行，太危险了。这样我没法和墨深交代。” "阿姨，如果只是让我坐以待毙的等候，我想我会疯。”她平静的看着温蕴婉。 温蕴婉本来还想继续劝阻，但是看着她坚决的模样。不禁有些……感动，她想她一定很爱墨深。 温蕴婉给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默许了，她回屋给苏一一拿了一件她的外套，“外面冷，别没找到墨深，自己到生病了。” 她看着温蕴婉给她披在肩膀上的外套，灰蓝色绸缎披风金丝绣的荷花里面一层微小细羊毛绒，她心里顿时很暖。 苏一一刚走出门口，这时苏然跑下来问：“妈咪呢？” 温蕴婉蹲下身子对她说：“mama去找爸爸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小然在奶奶这里等他们好不好？” 苏然似非似懂得点点头。 她想起想起苏一一走到门口对她回头微笑挥手，她心中不禁又对苏一一好感增加了许多。 她开车回到报社，其实H市大雨也已经下到小腿，她开着车和开着潜水艇似得。 报社里七嘴八舌，正在休班的人也都被叫回来，潘影也在。 苏一一拿着人员表分了一下组，“两组人员，一组六个人，其余人员就在报社幕后支援。大家有意见吗？” “主编，我们都听你的。” “那好，几个男同志把救灾物品搬下去，我们出发。” 在这一路上，她给程墨深打了无数个电话，一直都是‘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她整颗心悬着。 从H市到A市，两小时的路程大雨封路堵车，走了五个半小时才到目的地，此刻已经凌晨1点多。 负责接他们的人和他们说，现在时间太晚，安排了志愿者宿舍，先行住下。 “晚上别睡的太死，警醒这点，这晚上可能会涨水。”负责人说。 她眯了一会，又被外面的雷声惊醒。外面仍然是狂风暴雨，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她独自出去了。 一晚的暴雨洗礼，树枝东倒西歪，所幸他们住的地方比较高，地势低洼的几处房屋早已塌陷。她穿着志愿者雨衣，背包里都是沉沉救援物资，遇见了人就给分给他们，她一路上寻来。不管男女上来就问：“你有没有看到过照片上的男人？” “对照片上的男人有印象吗？” 一个老太太看了看照片，冲她摆摆手。“没有，姑娘我看你找了一上午了，他是你的？” 她眼神带着失望，“他是我爱人。现在失联了。” “姑娘，先坐下吃点东西，你光给我们发救灾物品了，自己找了一上午都没吃饭。”路上的大叔过来劝她。 她找了一上午也是饿了，就坐下来一起吃饭，啃着馒头，就着白开水。他们本来都不相识，却因为一场灾难相遇。 “小姑娘，我们记得照片中的人，一旦看见了就和你说，你留个电话吧，看见了也方便联系你。”坐在她身旁的阿姨和她说。 “好谢谢谢谢”她有些哽咽，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程墨深你到底在哪里，你还好么？”她心里问着他。 “这天恐怕又要下雨啊，不得安宁啊。”老人们看着乌黑的天空。 没一会暴雨像水柱一样从天而降，周围的人开始跑散，大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