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高二那年的情书
“嗯？”他有些疑惑。 “我想，你肯定没有看。你如果现在能找到，机会的事都好说。”她的语气有些轻快，有些调皮。 天知道，他的情书会有多少，而且有一些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应该知道我情书很多，所以这很困难。” “那程先生你这是在炫耀吗？” “嗯，算是吧。所以换个别的方法。”他在电话那头有些炫耀的小语气，她听着是何其的刺耳。 呵呵哒。“没门，你要是找不到，那就不怪我咯。” 他在黑暗中轻笑，掐灭手中的烟头，看来长路漫漫。 苏一一抱着电话傻笑了好久才睡着。难道是因为从来没恋爱过的原因。 他次日早晨回到程家大院，看到程老爷子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 “爷爷。”他低头叫程老爷子。 “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爷爷。” “爷爷，我怎会忘记你呢。我这不是回来看你了，你看我还拿了爷爷你喜欢的酒。”程墨深像哄孩子一样，人越老越活得像个老小孩。 “酒放这里，进去吧。” 他上楼进了书房，把高中时的书，以及模糊不堪的情书，一股脑全倒出来。 “墨深，回来了。” “这是……在找什么呢？”温蕴婉听到程墨深回来，便上来看他。 看到的是书散落一地，墨深坐在书堆里，像是在找什么。 “找一封以前的信。” “妈，你先出去吧。这里灰多。” “妈来帮你找吧。” 程墨深轻轻开口说：“妈，我的潜台词其实是……你别在这捣乱了。” 温蕴婉听他那么说佯装生气：“这孩子。”然后就下楼和李婶做饭去了。 她说了是高二的时候，那就把高三书剔除。可是高二的书和练习册加起来也有一百来册，他有些头大。 他随手翻了几张不知名的情书，上面写着：“墨深学长，我是高一某班的某某，我从一入校门就开始注意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说真的他从来都不会注意这些情书，一般都是随手放在那，从来不会看上面写的什么。 当他在晚上十一点在他翻到第78本数学练习册时，从书里面的夹缝中，掉落了出来了。 泛黄的纸张熟悉的字迹，那时的旧时光一点点出现在程墨深的脑海。马尾辫的苏一一，永远穿着不合身校服的苏一一，在他前面永远有说不完话的苏一一，数学不好的苏一一。 “程墨深: 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谁，也许我只是你无限生命里的一个微小的存在，但是至少存在过发出过微弱的光芒。 我想你一定不会记得了吧，初三那年的暑假，本来是要报师范附属高中的我，无意间听到你和旁边的男生说，你要报南宁高中。你说只有死读书的女生才会报师范，南宁才是梦想奋斗的地方。我为了你的一句话，改变了志愿。你说，缘分是不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东西，不然我也不会报南宁，更不会遇见你。 高一你代表优秀学生演讲，我一眼就认出了你，或许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上了你吧。我不够聪明，但我会努力，所以请等等我。 你要记得，我在你一个转身的距离。 程墨深，我真的真的非常的喜欢你。” 程墨深看着书信里有些稚气的话语，能想像出她当初是有多努力，以及写这封信时笨拙的模样，他心里不是没有感动的，她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 他拿着信开车去了苏一一住的楼底下，他在车里打电话叫她下来。 “怎么了？”她有些惊讶这么晚打来电话。 “下来。” “下哪去？” “我在你家楼底。”然后挂了电话，留下她握着手机在那瞪眼。 她在外面套了个外套就匆忙下去了，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她下楼看见他半倚在车门上，黑色衬衫有种禁欲系的高冷。 她走过去问他：“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他拿着信在手里扬了扬，泛黄的纸张随风飘扬，他的眼睛有些骄傲的神色。 “你就为了给我看这个？”她指了指手中的信。 “文笔不错。”他点评道。 她立马伸手去抢他手中的信，苏一一没有想到他真的去找了，因为她只是突然说起，而且竟然还被他找到了，这简直不能忍啊，丢人。。。 程墨深把信举起，不让她拿到，她一边跳着脚，一边抱着他的胳膊抢信。 “你闲的没事干嘛长那么高。” 他的手覆上她的头顶：“小矮子。” 其实苏一一167的个子根本不矮，只是他太高了，胳膊往上一举她根本抢不到。 苏一一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他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脸颊离得无限近，他的呼吸在她鼻间萦绕，她都快热晕了。 “不抢了。”她扭过头想走，无奈他的手还在她的腰上 “这就放弃了，本想给你的，看来你不想要了。” 她腮帮子鼓起来，用眼珠瞪得他。他毫无顾忌的笑起来，温柔的用手把她鼓起来的脸颊给抚平。 她趁他不备去抢信，结果谁也没抢到，信就这样被风吹走了。 “啊……信。”苏一一懊恼着说。 不过这样也好，他就没有什么理由嘲笑她了。看着夏天的暖风把信吹远，或许它会到某个地方，也或许在吹上天时就禁不住岁月的脆弱就销声匿迹。 “你在信中说，是因为我才改变去的南宁高中。”程墨深问她。 “刚中考完的那个暑假,我在纠结报师范附中还是南宁,本来都决定要报师范附中，结果听了你那句话,燃起了我的怒火改变了志愿。” 她满眼愤怒的看着他，并不是女生只会死读书好嘛！ “不过现在一想，在你旁边的那个人应该是张易南。” “看来你得感谢我。”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谢你什么？” 因为这样我就遇不见你了。 谁的青春没有这样轻狂呢，为一个人，一件事。青春就是这样用来怀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