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是我心底那轮明月
酒吧有些吵,程墨深接到了温蕴婉的电话。“喂,妈……” “墨深,你爷爷让你回来。”温蕴婉在电话那头声音有些憔悴。 他想了想几天过去也是该回家了,他手机一直关机,直到今天才开机。手机里有无数的未接来电,他看了看还在吧台上挺嗨的苏一一,他知道回去之后,又会是冷静的程墨深。 回去的路上,小巷里黑白瓦墙红灯笼。 “明天回去吧。”他说。 她应声答应道,“嗯。”她想这几天父母肯定为她担心了。 苏一一回到民宿里,收拾好衣服行李,想想洗个澡就睡下了。 洗完澡出来,正坐在床上用毛巾擦头发,有人敲门,是程墨深。 “今晚有个灯会,去看吗?” “去。”她一听有热闹,便十分高兴。 其实程墨深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知道她喜欢新奇古怪的东西,就来问她,果不其然她很兴奋。 苏一一穿着宽松的T恤,头发还湿漉漉的就迫不及待出去看灯会。 外面的人们都拿着祈愿灯,等待八点一起放飞。 苏一一也像街边小贩那买了个红色的祈愿灯,可能是因为迷信吧,觉得红色吉利。 她说:“我们也来在上面写下愿望吧。” 一人一只毛笔,各写一边。 其实她字也是极好,只是写的没有墨深有力度,她只是会点皮毛。她拿起毛笔蘸了墨,抬头看了看程墨深写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愿我喜欢之人也同样喜欢我。” 程墨深过来瞅她写的什么,她不捂住不让他看。 她看程墨深一直站在那问道,“你没写吗?” “不知写什么好,就没写。” 八点到,有人说道,“放灯吧。” 他们一起放手,抬头看着夜晚的天上各色祈愿灯一起放飞、飘远。晚风吹来,他闻到她头发上的洗发膏的香味,萦绕在心间。 她听见程墨深说:“那我的愿望就是你的愿望能实现。” 她在心里偷笑,要是他知道她的愿望是什么,还会这样说么。 愿身旁之人和她所求之事相同,所想之事一样。 买好火车票,坐上了归程之旅,程墨深细想几天下来,的确和苏一一在一起很开心,是他这些年仅有的快乐。他摸了摸她的乱发,对她说:“困了吧,睡吧。时间还早。” 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戳了戳他若隐若现的酒窝,他握住她的手指,“快睡,别乱动。” 你知道吗?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明明酒窝没有酒,而我却醉在其中。 她看着他的侧脸,渐渐入睡。她觉得睡了好久,一觉醒来就到了,下了车。刚出站口,就看见程墨深的mama来了,就像他说的一样,温婉知性。 “你是小深的朋友吧,我们一起送你回家吧。”温蕴婉礼貌的看着她。 “阿姨,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走就好。”苏一一有些拘谨的说道。 “那好,阿姨也不勉强你了。” 程墨深给她叫了一辆出租,付了钱,对她说,“注意安全。” 银色奔驰车里,温蕴婉看着他的儿子,蔼声道:“墨深,这几天都事情,我都可以不过问你,但你回去和爷爷道个歉。” “墨深知错。” “墨深,你爷爷已经同意了你学商。”温蕴婉说道。 “谢谢妈。”程墨深伸手揽了揽温蕴婉的肩膀。 回到程家,程墨深去往书房,敲了敲门,“爷爷,墨深回来了。” “恩,回来就好。”程老爷子也没多说什么,低头看着报纸。 “墨深,以后不会再这样任性了。”程墨深站在那和程老爷认错。 ”好,爷爷信你,仅此一次。”程老爷子坐在书桌前用手比划了一字。 不一会张易南打来电话,这小子也是他失踪这几天打电话最多的,他接道,“喂。” “你小子跑哪去了,程家都找你好几天了。” “只是出去玩了一趟。” “我怎么听说,你是和苏一一一起去的,你这小子不会真看上人家姑娘了吧。”
“别胡说,没有的事。” “行,你不承认算了,我这边还有事,挂了。” 苏一一把带来的特产放到客厅,苏mama问她,“和谁出去的?” 她打着马虎眼,“就是和女同学一起去玩,我先去洗澡了。” 洗完澡回到房间,看到床上有一个淡紫色礼盒,她用手打开绸缎蝴蝶结,里面是条明红色连衣裙,她用手摸了摸了,料子舒适却又不起皱褶,应该价格不菲。 “妈,这是谁送来的”她喊着客厅里擦桌子的苏mama。 “你生日那天晚上,逸晗过来了,问你去哪了。我说你,留下张纸条出去玩了。”苏mama看见床上被拆开的礼盒。 “他说什么了吗?” “就说让我和你说一声他祝你生日快乐,就走了。” 苏mama看了看礼盒里的连衣裙,“逸晗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她一碰盒子,从里面掉出来一张带有纹路纸条,是贺逸晗的字迹……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大院里,看到过的那轮明月么,此去经年,那轮明月依然还在我心底,而我们都不再是儿时的模样。” 她想起那年他们还小,一起在楼底下看到过的月亮,现在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她坐在床上看着纸条,湿漉漉的头发在滴水,红了眼眶。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夹杂着愧疚,甚至有些心疼。贺逸晗对她来说像亲人,像兄长,却唯独把他排在了恋人之外。 她不知道的是贺逸晗在那家店门口看见红色裙子的一刹那,他脑海里就浮现出苏一一穿上的样子,一定很美。 她不知道是那一整个月,他找了一家KTV做促销,每天晚上推销酒水,有时候吐的不省人事。 她不知道是他都是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去打工。十点回家在做作业,有几次都在课桌上睡着了,醒来时手里还攥着笔。 这整个夏天的雨季无限延长,像湿漉漉的心找不到任何宣泄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