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事成

    瑶儿一想着这陈正皓虽然看着闷，其实也是个机灵，腹黑的，而且从上次的事情后瑶儿好像对陈正皓产生了一种连她自己也没发现的信任依赖感。便想也没想的同意了。

    其实陈正皓刚刚的意思她大概猜着了，但前世的创业经历印象太深刻，这一世她只想过一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闲农耕生活。而且在这古代皇权至上的时代，自家无权无势，就算有产业也不一定能保的住，所以还是安然的做个农耕之家就好。

    当然若是有颗大树可以让她靠，她倒是也不会拒绝。

    所以这会儿听到掌柜的这话，陈正皓道：“掌柜的，这个你也知道，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轻易是不传人的，这也是看在我们合作的份上才让与你的，具体要值多少我也不懂，而且我二人相信黄掌柜的你也不会让我们吃了亏，不如你给个价如何。”

    黄掌柜的内心郁结不已啊，这是又把皮球踢给自己了啊。这小子看着不出声，以为是个老实的。一出声，真是能咽死个人。

    回味了下刚才的菜，真是余味无穷。心里盘算了下，这鱼就算十文一斤买来，再加上调料等，成本最多三十文，这凤鸿阁的菜，哪个不是上百文的。就是依着这个味道，自己再好好经营经营，一天买个几十份不成问题。就算一个菜谱二十两银子，也用不了几天就能把本回来。想了想便道：“这样吧，我每个菜谱给二十两银子买下可好。”

    瑶儿一听这个价按一斤猪rou十五文来讲真是太高了点，但看陈正皓老神在在的喝茶，聪明的没出声儿。

    陈正皓慢条斯理的喝完了一杯茶才道：“看来掌柜的不是诚心想要这菜谱了。既是这样那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你说呢。”

    黄掌柜的看陈正皓的作派，哪里看的出是个农家少年，哪里还有平时看着的憨实，简直就像是长期浸yin在这行的一样。这会儿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与之商谈起来。说道：“陈小哥，这二十两可是不少了，一般的农家一年也不过十来两银子的收入，这还是家里壮劳力多能长期在镇子上工的情况下。而且我这买了你的菜谱，还要去成本，人工，剩下的也没几个了，你总得要给我留点余地不是。”

    陈正皓听了黄掌柜的话，面上丝毫表情没有，仍是那么平静，慢慢的说道：“掌柜的说的也不错，一般农家一年也赚不到二十两银子，不过这家传技艺又是几家能有的。就算有又有几人愿意出让的。我们也不过是看在黄掌柜你为人厚道，我们这段时间合作的也算愉快的份上才出让给你的。至于你说的成本什么的，我也不给你细算，但我也不糊涂不是，这个除去成本人工什么的，按你酒楼的菜价，每份菜赚个三四倍不成问题。而且这还是新菜品，到底要卖多少钱一份还不是你说的算？”说完似笑非笑的看了黄掌柜的一眼。

    黄掌柜的这会儿真正是见识了什么是腹黑的。不过细细想了想陈正皓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不说别的，只要事成，他得了东家青眼，爬上更高位，这点钱也算不得什么。想开后便笑着问道：“陈小哥说的也是这个道理，不如你出个价，我看看是否可行。”

    陈正皓很干脆的道：“每道菜一百两，若是你都要的话我就吃点亏三百五十两好了。”

    黄掌柜的一听，愣了那么一下，好像是没从一百两一道菜，变成四道三百五十两。但反应过来后又觉得是不是太贵了点。不觉间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陈正皓听了却不为所动，答非所问的说道：“这凤鸿阁好像各个大型镇子都有吧，而且除却凤鸿阁外，这珍馐阁好像比凤鸿阁差不了多少。既然掌柜的嫌贵，我们也就不勉强了，瑶儿不如一儿和我到珍馐阁去看看。”

    听了陈正皓这话，黄掌柜的差点没气得吐出一口老血。这几道菜，他可是吃过了这味道别说是这玉带镇子，就是玉丰城也没有几个厨子能做的出。要真给别人捡了便宜，那他也不用等到老死，直接气死得了。

    黄掌柜的咬了咬牙说道：“那好，就依你，三百五十两，四个菜我全买下。不过我丑话得说在前头，这菜你们不能再卖给别家，否是要追究责任的。”

    瑶儿想着那菜也不是多难，别人多试几次说不定就试出来了，便笑着道：“既然卖与你了，那是自然不会再卖给其他家的。不过这世上能人多，人家多试几次说不定也能折腾的七七八八，而且还有万一是你自己的人不小心透露出去了，这个可就不是我们的事了。”

    黄掌柜：“那是，只要消息不是从你们那里传出去的，自然不会找你们任何麻烦。”说完就叫小二上纸笔。道：“既然都没有意见了，那是否可以请两位把做法写下来了。”

    瑶儿正准备去写，被陈正皓一个眼神制止了。只听陈正皓又道：“掌柜的，这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就这样写出来了，谁知到最后你会不会不认账。我们也只是平常山里人，可没本事与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扭。所以还是先立约再写菜谱吧。”

    黄掌柜的听了这话，真是把陈正皓恨的牙痒痒的，你这样的还是平常山里人的话，那我们这些生意人还要不要活了。但也没多说什么，只人含笑说道：“陈小哥说的是，是我没考虑周道。这成贤书院周夫子就在这吃饭，不如就请他来做个中人如何。”

    话说这周夫子可是镇子上的名人，正直但不迂腐，学问好，而且从不对农家孩子和城里孩子区别对待，一律一视同仁，教出的学生那是个个成材，虽不是个个都是举子进士，但都是各个行业的优秀者。是个难道的正直人。黄掌柜的请他来做中人，到也可以说他内心是光明的。

    黄掌柜的亲自到包间去请周夫子。周夫子一听是请他做中人也没多说便同意了。

    等他到会客厅，见要与黄掌柜的立约的是两个农家娃娃是，倒是小吃了一惊，不过也没多问。提笔按照双方说的条款写好了契约，递各自看了。

    周夫子不愧是成贤书院出名的好夫子，只见这字飘逸潇洒，倒是有一股不羁之感。陈正皓看了看见没什么问题又把契约递给瑶儿。

    瑶儿看了后也觉得没什么，便让陈正皓替自己签名。瑶儿写硬笔字倒是可以，但毛笔嘛，她可是前世今生也没摸过，怕是拿不出手。

    周夫子见陈正皓签字，虽然意外这个农家娃娃会写字认字，但也没多说别的，只笑道问道：“小娃娃这字还不错，这字力透纸背，刚硬无匹，自成风骨，不知公子高姓，师从何处。”

    陈正皓听了恭敬的说道：“夫子过奖了，小子陈正皓，只与父亲学过几年。”

    周夫子见陈正皓虽是穿着粗布麻衣，但周身气质却不是普通农家人能有的，以为是哪家隐世是大家少年。自己因不喜欢尔虞我诈的官场，隐在这小镇教书，这些年也没个可交谈的文人。

    周夫子欣喜的道：“看公子气质卓然，令尊定也不凡，不知我改天登门拜访可好。”

    陈正皓低垂着眉答道：“这恐怕让周夫子失望了，家父早已过逝多年。”

    周夫子听了失望不已，同时也对这少年多了些同情，道：“倒是老朽蛮撞了，还请公子见谅。”

    陈正皓点点头便又坐下了，瑶儿看契约也立好了，便请陈正皓帮她代笔，她口述把四个菜的详细做法写了出来交给黄掌柜的。

    黄掌柜的郑重的接过菜谱，细看了看，便叫小二把大厨柳师傅叫过来。

    柳师傅看了菜谱后，便道：“写的很详细，倒是看明白了，不过这蒸鱼豉油是何物啊，老柳我可是孤陋寡闻不曾听过啊。”

    听了柳师傅的话，陈正皓带着狐狸一般的笑，对着黄掌柜的道：“掌柜大叔，这正是我准备接下来跟你讲的事，这蒸鱼得配上我家祖传秘制的蒸鱼豉油才行，至于价钱嘛倒是好商量。”

    黄掌柜的听了这话笑道：“你这是跟我说笑的吧，不是说好卖菜谱的，这会儿怎么的连调料也算上了？”

    陈正皓：“我们说了卖菜谱自然只是卖菜谱，可没说要把家传秘制调料也卖吧，你说呢。”

    黄掌柜的听了，真是咽的说不出话来，直骂两个小狐狸，黑着脸道：“那好，你的什么蒸鱼鼓油我买了，不过你只可供我一家使用，价钱你说个数。”

    陈正皓：“这鱼豉油用的原料多，而且都是精贵物，制作起来也麻烦。你看我与瑶儿在厨房忙了这么久才把菜做好，就是制调料花去了三分之二的时间。而且厨房的材料有限，做出的还不是最好的，以后送到你家的自然是我们重新调制的正宗的。所以就给你二百文一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