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碰撞
“这样也好,风行老弟尽管安排,免得匆忙之间,太过唐突,最好是靳秋有暇,再去拜访,就不惹人嫌了。” “三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小弟这就安排酒菜,然后叫下人过去看看,相信马上就有答复,三哥安心坐坐,休息好了,再见不迟。” 陈三多也不再客气,而是让靳风行陪着休息了会,然后又一起吃了顿饭,而那派出去的下人就在其间禀报过了,靳秋正在修炼,不宜打扰,于是他们就安安心心的吃喝起来,这一上了酒桌,三两杯酒下肚,说话也就随意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的相互试探,相互计较。 虽然并没有真的彼此相托,但也没了之前的那点生分拘束,宴后休息闲聊了一段时间之后,派到靳秋小院门外的下手又来禀报,说是靳秋已经修炼完毕,正是陪着他母亲说话。 靳风行当下就要带陈三多一起上门拜访,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跟着自己一起站立起来的陈三多说道:“三哥先在这里坐等片刻,秋弟那里清静偏僻,而且屋子也不大,虽然是秋弟的老宅院,他住在那里也习惯了,没有换地方,但毕竟不是待客之地,我还是去把秋弟请过来,有什么都可以说。” 陈三多也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反正就一样,我到了你们靳府,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绝对没有任何异议。 于是靳风行独自一人来到了靳秋这里,看到靳秋正在和靳刘氏闲谈,显得兴致很高,靳刘氏也是颇为愉快,不时的抿嘴而笑,一旁的靳秋则是微笑着谈论着一路上的风景及其少数可说的见闻。把个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的母亲说得开心得不得了,仿佛她自己也跟随着儿子一起走过这些地方,经历过这些事。 看到靳风行到来,靳刘氏还是习惯性的起身相迎,靳秋也只好一起站了起来,不过对靳风行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好感,靳风行先是给靳刘氏刘姨娘请安,然后就直接说道:“风行多有打扰,只是确有要事,陈家三哥,也就是苑儿的三哥陈三多,陪着苑儿今天一起来回来了,昨天苑儿和我闹脾气回了娘家,好在三哥明事理,陈家主也是颇为关心我们这些后辈,所以就一起来了我靳家,并且为我和苑儿说和,现在已经雨过天晴,不过陈三哥听闻秋弟的事迹,也就顺便提出来,要见见秋弟,我也不好拒绝,可否请秋弟跟我一起去见见。” 靳刘氏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想要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靳府隐瞒什么事,也许真有几分可能,但是像家主主母闹不和的家事,根本就瞒不过去,特别是主母行事还比较张扬,而且下人们也有八卦的心思,不过靳刘氏在知道就连家主的亲母也劝不下来之后,也就没有去说道,毕竟她和靳风行还隔了一层,有些话也不能说的太透,毕竟和亲儿子不同,直到今天过来说了这个好消息,和善的靳刘氏也是真心高兴,便说道:“家主能和苑儿和好就好,家和万事兴,这是老辈们传下来的话,绝对不会错的,陈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应该是明事理的人家,现在解决了就好,是要多谢谢她娘家人。” 靳风行也是含笑说道:“姨娘说的是,风行会好生招待陈三哥的。” 说完之后,就转过来看向靳秋,看他有什么反应。 原来这靳风行方才起身的时候就突然想到,他可没有跟靳秋事先通气,万一把陈三多领过来,出现什么意外,那可就不好了,两边都不好得罪,也不好偏帮那个,而以靳秋的性子,弄不好真有可能使得自己和陈三多下不来台,所以这才让陈三多稍等,他用这个时间来先和靳秋沟通沟通,取得靳秋谅解,这才好让两人见面。 靳秋听了靳风行这活,眼中寒芒一闪,不过瞬息就无,倒是没有让靳风行看出来,哪怕靳风行一直在观察靳秋的表情,察言观色的功夫不弱,但靳秋早以不会情绪外露,更不会轻易让别人看出什么来,所以他先不是回答靳风行的活,而是扶起母亲刘氏,说道:“母亲也坐了半天了,还是先回房间里休息一下,这些事就让晚辈们cao心吧,而且我还要和家主商量些事,就明天再和母亲畅谈孩儿的经历吧。” 靳刘氏很是欣慰的笑道:“好的,好的,你们有事好好谈,我自己回里屋就好了。” 靳秋还是坚持的扶送了一段,和煦的微笑,看着母亲进了里屋,这才转过头走进前厅,看着靳风行安然的坐在那里,靳秋脸色一沉,一字一句的说道:“靳家主,我看你还没搞清楚一件事,我的作为什么时候也要你来干涉了。你是要用家主的身份来让我去给你壮声势还是怎的?是不是以后什么阿猫阿狗的,只要你安排了,我都要见?我想,是不是以往我对你太客气了,让你忘记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让你现在忘乎所以。” 靳风行原本笑容满面的脸顿时凝结,然后脸色铁青,虽然知道可能会让靳秋有些不耐烦,但他也早就想好了几种托辞,并且也做好了靳秋闹别扭的准备,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看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就是见个人,再说说话,你要是不喜欢,随便敷衍下就好了嘛。可是靳秋如此大的反应,还是远远出乎他的预料,如果不是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就凭靳秋说的这几句话,靳家主将威严扫地,颜面全无,毕竟在靳府的地头上,居然还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就是以前骄横的陈苑也只是背地里侵夺一些权力,况且他们毕竟是夫妻,有些庆话说出来,也不会怎么样,但靳秋不一样。 所以靳风行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往上冲,今天好不容易取得了一次胜利而来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刚刚积累起来的信心被打击的不行,正要怒斥对方,但看到靳秋眼中的寒光,被怒火充斥的靳风行犹如被一盆冷水泼下来,从头到冷到尾,彻底清醒了过来,马上认清了现实,没错,自己确实刚刚取得了一次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胜利,正是春风得意马蹄急的时候,但这次胜利恰恰是利用靳秋的绝顶高手的光环得来的。
而自己现在正面对的就是胜利的根源,待怒火消退,只剩下惶恐不安,又想到了五年前那一掌匪夷所思的威力,就有些颤抖,好在靳风行坐在家主的位置上已经五年,多多少少见过一些风浪,虽然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但也能做到勉力镇定,有些难堪得说道:“秋弟这话说的太过了,我可从来没有要干涉你的想法,这话从何说来,你看你要住在这里,我虽然也想给你换个好点的地方,但几时非要干涉你,就是以前姨娘不愿意搬走,我也没有说半个不字,还有你说不愿意有人来打扰,我就吩咐下人们不可擅自跑到这里来,就是秋弟你想自由出入,我可限制过你。” “秋弟你说这话就太重了,哥哥我可承受不起,至于陈家三哥,你要知道陈家如今就是我们靳家的大靠山,又是姻亲关系,他听到苑儿提起你,要来拜访你,我能阻止他来吗?于情于理都不妥当,而且为了不让秋弟你为难,我甚至没有直接带他过来,而是先来征求你的意见,怎么能说我是在干涉你的作为呢?” 似乎是靳秋的话严重的伤害到了靳风行的感情,所以他这番话说来,又快又急,显得受了极大的委屈,但又得不到靳秋的谅解,表现的心急如焚,不能自己。 但是靳秋丝毫没有动容,待得靳风行这番软中带硬,有理有据的话也不置可否,更不去辩驳,只是冷然的说道:“首先,你要明白,不管是靳家还是陈家,不管是亲戚还是朋友,都不要往我这里带,今天可以有这个说法,那么明天也有别的说法,要是每次都不得已,每次都却不过情面,都带到我这来,那我这里成什么了,菜市场还是茶馆。至于你说的所谓靠山,只要我住在这里,就是靳家最大的保证,只要你不是愚蠢到刻意敌对他们,些许怠慢得罪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他们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时的态度作法,不会为难靳家,如果不聪明,我也不介意为靳家做些事情,但这些前提是我想,而不是被某些人算计,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来算计,都是不能接受的,所以你最好清醒些,做个精明的家主,而不是这种看似精明实则只是小聪明的做法。” 靳风行被说的满头大汗,显然靳秋知道了自己做的一些手脚,顿时心灰意冷,当听到些许怠慢得罪又算得了什么时,他就知道这次自己是两面不讨好,但也也没法强求靳秋,也知道靳秋是极其有主见的,不可能自己说几句辩解就可以说通,也就不去费神,正要等他一说完就立刻离去,再编个说法,取消这次会面时,然而,靳秋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