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九章 说 开
珩哥儿长松一口气,看向母亲的眼里透出点点笑意,“谢谢母妃,谢谢祖母。” 然后起身走到甄茹怡身边,“七姨母,甥儿向您陪罪,刚才二jiejie让甥儿陪她去园子里,甥儿不大愿意,没照顾好客人,让二jiejie生气了,真是对不起。”说着小小的身子就要鞠躬行礼。 甄茹怡脸上红了又红,这个时候哪敢让珩哥儿行礼呀,忙拉起人,甚至屈了屈膝,“世子客气,都是乐姐儿不懂事,她胡乱说话的,你别怪她。” 珩哥儿点点头,“珩儿知道,乐jiejie虽比珩儿大几个月,可珩儿是男子,以后还要照顾弟弟meimei,不会怪乐jiejie的,只是姨母以后也别让乐jiejie这样说话了,珩儿是男子,又是王府世子,这话对珩儿没什么影响,可乐jiejie这话被别人听了只怕不好。” 甄茹怡只觉得脸皮被活活刮掉一层,生生作疼。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了,只一个劲的点头,“姨母知道,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甄婉怡看了又急又气,恨甄茹怡不争气,气她心太大,又怜她在王府丢了这么大一个脸面。 “珩哥儿,你今天做的事儿母妃稍后再和你说说,现在母妃要陪姨母去梳洗一下,你在这儿好好陪陪祖母。” 珩哥儿眼儿亮晶晶的望着甄婉怡,高声应是,“母妃放心陪姨母吧,祖母这有孩儿呢。” 甄婉怡揉了揉珩哥儿的头发,想说什么可见到珩哥儿一脸真挚孺慕的笑,心软的跟那弹得蓬蓬松松的棉花一般,怎么舍得责怪分毫。 对着太皇太妃屈了屈膝,扶着甄茹怡退了出去,进了西厢房。 甄茹怡对着甄婉怡这才哭了出来,“九妹,你要相信我,我真没让乐姐儿这样说。” 甄婉怡叹了一口气,找了把椅子坐下,“七姐,我相信你不是故意教乐姐儿说这话的,可是乐姐儿才四岁多,她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怎么会想到要让珩哥儿都听她的,怎么会说出让珩哥儿娶她的话来?若是你与姐夫,齐老太太没私下说过这事,乐姐儿会知道吗?” 甄茹怡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可甄婉怡却不想听,这不是甄茹怡第一次透露出这样的意思来了。为了防止珩哥儿从别的地方听到当年的事,她特地解释给珩哥儿听,珩哥儿年纪小却很懂事。 记得当时他是这样说的,“姨母愿意舍了自己的孩子去救儿子,儿子很感谢姨母,以后也一定会好好孝敬姨母,可救儿子的是姨母,不是乐jiejie。当时在王府里要找个小孩出来也不是不可能,乐jiejie也没受伤害,儿子不会因这件事就忍让乐jiejie,儿子不喜欢乐jiejie。” 珩哥儿一再表明他不喜欢乐姐儿,是真的不喜欢,甚至对乐姐儿的跋扈有些厌恶,而且近来他越来越不愿意去忍受乐姐儿的无理取闹了。 甄婉怡从没见珩哥儿对一个人露出这种厌恶的神情过,也不知道甄茹怡那早早便透露出的意思对乐姐儿是好是坏,至少甄婉怡可以肯定,儿子对乐姐儿的感情远远不如双胞胎,也不如齐思雨。若是没有这事在中间,珩哥儿至少可以做一个爱护姐妹的兄弟吧。 “七姐,不管你与姐夫还有齐老太太打的什么主意,这儿女亲事是绝对不成的,不是meimei忘恩负义,而是珩哥儿是长子,是荣王府的世子,他的亲事便是我和王爷也做不得主。你看卫国公家、邢国公家的世子都是陛下指的婚,更何是珩哥儿。 你当年愿意拿乐姐儿换下珩哥儿,我很感激,所以也尽我所能地去帮你,不管是你的铺子、莲香的事还是姐夫的举业,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竭尽其力。可是七姐,这种帮忙也是有底限的,meimei对你所有的帮助都是在王爷的允许下才做得成的。难道你真的要为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得罪王爷开罪太皇太妃吗?” 甄茹怡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她知道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不应该有,可她心里总存了一丝万幸,九妹的性子是再温和不过,只要乐姐儿讨了九妹的欢喜,又能让珩哥儿喜欢上,说不定这事就能成了。
可她忘了为母则刚,甄婉怡的性子是温和不争,那是因为以前没有什么事儿是值得她去一争的。可是现在,她有家有儿有女,如果珩哥儿喜欢乐姐儿也就罢了,可现在是珩哥儿不喜欢,不但不喜欢还厌恶至极,这样的情况下,甄婉怡还会罔顾珩哥儿的意愿吗? 甄茹怡没有话可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满心只有难堪。 甄婉怡却不想放过,好不容易说出来了,那就把话一次说完,省得甄茹怡还心存幻想。 “七姐,以七姐夫科考的成绩想留在京城是不可能的,依meimei看不如让七姐夫外放吧,先从小一点的官职做起,好好当差,你带着孩子跟去任上吧,好好教养孩子。” 齐昌明不出所料的得了同进士,在吏部混了半年,吏部看在祁荣的面上,给了一些职务让他选择,可齐昌明不是嫌官职低就是嫌地方不好。却不想他只是一个同进士,好多进士头衔都为一个任职抢得头破血流的,他一个同进士还在那里嫌七嫌八的。 祁荣见齐昌明这个样也不想帮,没有他的发话吏部的人一嘀咕,慢慢热情就消退了。 等齐昌明再去吏部见那些人对他不闻不问时便开始慌起来,想着在以前推荐给他的官职里选一个,可吏部的差役却道:“齐大公子既然看不上,小的便给王进士了。王进士可是第九十八名。”闹得齐昌明好一顿没脸,又不敢来荣王府说情,磨磨蹭蹭的几个月便过去了。好在现在齐府有甄茹怡的铺子支撑,生活倒是无忧。 甄茹怡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她这次特地早早地来荣王府就是想找时间问问相公的差事问题。 “相公在吏部消磨了好几个月,却硬是没个答复,我们也不知道要进哪些门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