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雪夜，血色痴恋
哥哥和庄将军已经走了十日，不知怎么我以前与庄贵妃只是相识，并不是很熟络，我哥哥也同她的哥哥一起去了战场，这些日子，她来我这里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我今日身子犯懒不爱行动，恐是周太医来的药起了作用，我的面色也有了一些健康的红晕，只是这身上还是不见得多长一两rou。 今日庄王妃又来到我处，分享庄将军给她的信件，信上所说他们曾中了西域兵的埋伏，一度指挥失控，看了我之前给哥哥的锦囊，才得知计策，突围成功，并以少胜多。 庄王妃看着我，淡淡的笑着，我也是看着她，庄王妃也是眉眼间很是温柔，很是妩媚，平日里宽厚待人将这上阳宫上上下下管理的井井有条，我内心其实很是佩服这样的女子，宽容大度，又是如此温柔似水。 外面嘈杂，有宫女来报是太子妃来了，我心中惊讶，与庄王妃四目一对就出去迎接，行过礼之后，就没有其他话与甄鸾儿说了，甄鸾儿穿着十分华丽，南方如今仍旧是不太平，她身上竟然是蜀锦，那上面的花纹甚是繁琐，定是能工巧匠所造。 我想她既是来到我处，定时来找我的，还没等我说话庄王妃挡在我前面，说道“不知太子妃大驾光临来到我这上阳宫所为何事？” 甄鸾儿瞧见我对他不理不睬，心中横生一计，再过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生辰，每年生辰都是内廷cao办，今年的甄鸾儿所想就不如上阳宫来办吧，为难庄王妃和沈雨萱。 庄王妃见甄鸾儿不说话，陷入沉思，再看看我淡然的样子。就知道甄鸾儿心中在想什么毒计了，庄王妃又提高了音量说“太子妃请屋里上座。” 甄鸾儿，回过神来，随着庄玉燕进了屋子，它主要来依旧是将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会交给我们办了，说完就走了。我心想，宇文灏心仪的女子除了出身好长相好，倒也有几分可爱呢。 庄玉燕虽以前不深处皇宫内苑，但是cao办起宴席来倒也不是生疏。 一天一天过的很快，日子也是平淡无奇，哥哥在前方战场上所向披靡，并没有事情。为何我这心口还是闷闷的，周青阳今日来我这宫里的次数是愈发的多了，他日日都看着我喝药，看来那日在月光下我对他的决绝并没有起到作用。 喝过药之后，我半倚在榻上看书，宇文灏进来坐在我身边，张嘴就问“今日鸾儿来过了？她近日可好。”我心里苦笑，宇文灏不曾问过庄王妃与我是否受辱，是否吃亏，倒是先问她近日可好，我想到此处，不禁想起那日的耳光，脸上的伤痛好了，但是心中的伤痛，不曾褪去，我的手不禁摸向我的脸。 宇文灏看向我，发觉我的手停在脸上不曾说话，就知道我是为甄鸾儿伤了心，他便也不再追问，只是问了她今日来是做什么，说了什么。而我，不管宇文灏怎么问我都不说话，只要是关于甄鸾儿的我一概不想回答，他见我不言不语，手仍放在脸上。 他眉头一皱不耐烦的将我抚在脸上的手攥在他手里，我望着他的眼，仍旧是没有只言片语，他狠狠发力了，我眉头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但就是没有言语，我的手被他攥得生疼，没有知觉。 我许久讲手抽出，走到内室要睡下了。宇文灏见我如此，也没有留下，只身走了。我并没有睡下，而是站在院中，手里拿着桃花酿，一口一口喝着，这一次我竟没有哭出来，我抬头看着天，天上除了乌突突的云，什么都没有，连残月孤星都没有，我听到屋顶上有响声，心中笑道，周青阳果然没有听我的话。突然，有细碎的雪花落了下来，竟然下雪了，我望着天空，雪花在靠近宫灯附近就渐渐消失，最后不见。 我此时心境凄凉，为和宇文灏爱的不是我，而我又为何为了他如此。 我在苏家时候，也爱看下雪，哥哥也是那时教会的我轻功，为的是他在雪中飞舞带上我也不再累赘，我虽然身子孱弱，身量纤纤，但是学习这轻功我这体质正是合适，我转过身，纵身运行轻功，我伴着雪花也站在了屋顶，临落脚时差点摔下去，是周青阳拉住了我。 “原来你还会轻功，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周太医你莫要说笑，这轻功也就能上个屋顶，其他的羽墨就不会了。” “娘娘你可知道你今日穿一身碧色，在雪中飞来，真的很美。” “看来我那晚与你说的，你真的是全部忘记了。” “娘娘你若在天涯，不在我身边，我尚可还可以忍住不来看你，但你就在我身边，时时刻刻。” “周太医莫要再说，今日是今年初雪，你我静静地赏雪就好。” “好，只是这酒，你应该少喝些。” 我不知在屋顶上呆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醒来时头晕晕的，雪儿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我醒来就笑了，“雪儿，昨夜是初雪，让我看见了，当真是很美的，我赏雪看了一夜，竟忘了时辰。”雪儿仍旧是一副为难的样子，让我不要再说了。 知道那屏风被宇文灏踢碎了，我才发现，他一直在外面，我说这些恐怕他是只晓得。我让雪儿下去，我换了衣衫洗漱完毕之后出去见了陛下。还没等我向他行礼，我就在外面雪中看见周青阳，周青阳一身的鞭伤，流出的血在雪地中显得尤为显眼，我转身跪在地上。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求情，你不是爱赏雪么？本宫让你赏个够。” 说完这句话，宇文灏就在我后面抱住我，将脸掰到前方。让我目光死死的看着周青阳，我看见了，我看见周青阳见了我仍是笑着，我紧紧咬着牙说道“殿下想将我怎么处置都可以，只是周太医是无辜的，还请王爷莫要伤了手足情分。” “哦？怎么处置都可以么？本宫罚了青阳在雪地中柜上两天两夜，他才跪了半日不到，你替他来吧。”宇文灏眼睛里的盛怒我即使看不到也能感觉到狠厉。 “好，我来替他，殿下放了他吧，殿下不能没有他，可以没有我。”宇文灏放开我了，我就走到院子另一个角落，跪下。周青阳看到此情此景就要求情，我知道宇文灏的心性，我就马上张嘴说道“周太医，切莫自作多情，小女子只是不想连累其他人，不是为了周太医才来领罚，周太医请回吧。” 周青阳走到宇文灏身边，没有说话，宇文灏拉着周青阳进屋说话。 宇文灏一拳将周青阳打倒在地。说道“周青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真的敢觊觎本宫的女人，你要记住，她苏羽墨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由得他人惦记” 周青阳挣扎起身，一身的鞭伤加上刚才的一记重拳，伤得太重。但在周青阳心中这些都不比我在外面受冻来的疼痛。 “下官不懂殿下为何如此对待羽墨，殿下既然不爱他不如放手，青阳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从此隐姓埋名，不再出现在庙堂与江湖，如何？” “周青阳你听好了，本宫是不爱她，娶她也只是利用她。奈何这女子爱的是我，无法自拔，如此你就死了心吧。周青阳，你以后最好规矩一些，要不然苏羽墨会更加生不如死。” 周青阳走了，带着对我的爱，带着他因为而得到的鞭伤，他走的决绝，他害怕再看我一眼，他害怕我会因此在受责罚。 宇文灏与周青阳说话的声音极小，但我还是听到了，我听到了宇文灏说他不爱我，只是与利用我，只是因为我爱他，他就如此肆无忌惮。我承认，宇文灏赢了，我转过头向右边看去，在皑皑白雪中仍旧有鲜红的血迹存在。 我为了一个情字，竟如此卑微，如此卑躬屈膝。 宇文灏站在我面前，从上而下俯视我，他也许会认为我会求情吧，只可惜我没有，他蹲下来，玩味的看着我，“苏羽墨，没想到你还真是撩人啊，这么多男人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你说你生的倾国倾城的脸，又有诗歌气自华，为何甘愿在我这卑躬屈膝？” 我此时在雪中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下过雪的第二天尤为寒冷，我的膝盖估计已经被冻青了，我强忍着寒冷，颤抖的说道“殿下，羽墨知道，如果您登上帝位，您会消除南方岁朝廷的隐患，是南方人成为真正的大凉人，百姓会南北通市。我苏家为南方的首领，自然希望归顺朝廷，只可惜父亲固执，如今苏家改头换脸，我苏羽墨有责任承担南方子民的生计。” “如此说来，你如此真心待我全部都只是因为你南方的百姓？” 我没有说话，嘴里呼着热气，宇文灏看着我的脸，转身而去，此时雪儿站在门口，手中拿着棉衣，宇文灏怒斥，雪儿被吓哭了。 宇文灏差了姑姑过来看着我受罚，姑姑也是满眼心疼无奈这是主子的命令。谁也无可奈何。 我在这里从上午跪倒午夜，庄王妃过来轻声的召唤我，“羽墨。羽墨，你快醒醒。喝了这碗姜汤，暖暖身。” 我躺在雪地中，身体已经冻得僵硬，连颤抖都没有力气，庄王妃将我搂进怀中，我感觉到有意思温暖，就缓缓睁开眼，王妃喂我喝了姜汤，又给我套了一件棉衣，就匆匆的走了。 我心中温暖至极，庄王妃，谢谢你，这救命之恩，我苏羽墨有机会定当回报。 如果我还有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