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暗计重重
夜深营帐中,唐战、陆菁等人还在暗中密谋 “这就是七岭关一带的地图”陆菁将地图平放在桌上,借着映射的火烛,指点着说道,“由南向北,这里是七岭关的关口,也是我军行进的必经之地。这道关口也是十日前我们前去的地方,荣武将军安营扎寨是在靠北的笼湖岸边”陆菁讲述得非常详细,唐战和老九二人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述。 “顺便说一句,那日我们观测军营的地方,是在这个山头,从这个地方,可以一览无余我方阵营,所以说当日我们挑的是个好位置”陆菁一脸严肃地分析道,“但是问题也来了,我军无法出征,如果说要潜入前阵暗中观察敌我动向,敌军的势力我们却是一概不知;运气不好的话,若是敌方间谍潜入我营,得知我军布阵动向,我军无从知晓,可以说是我方在明、敌方在暗” “军师的意思是,常将军出征之日,我们还得悄悄潜入交锋阵地”老九不禁问道。 “没错虽然我军守令不得出征,但战场上的局势,我们不得不了解,毕竟搞不好,常遇春将军也不见得能顺利拿下燕只吉台这块硬骨头”陆菁手持教鞭道,“燕只吉台老谋深算,而且深知朱元璋兵力的他,一定会加时拖延战况,若是半月之内不能完结,我军也能奉命出征支援,所以在这半月内,我们得把准备工作做好” 唐战凝望着地图的地势描绘。一边指着一边问道:“如果说常遇春将军的部队和蒙元的部队正面交锋了,最有可能的战场会是哪里” 陆菁用教鞭不停地在七岭关关口内划圈。时而分析,时而说道:“十日前荣武的军队在笼湖水战打败。常遇春将军应该不会再冒险以水路进犯,依我猜测,由两侧山路行进最为可能毕竟笼湖沿边二十里余,若是十万大军全由水路行进,目标未免过于明目张胆。以陆路布防而御水军进犯,这对擅长陆战的蒙元军队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那菁儿你的意思是,常将军的军队一定会从山路走了”唐战又问道。 “不离十,可关键的问题是。燕只吉台巴扎多也应该想到这点,并会做好前应对策”陆菁说着,时不时皱了皱眉头,深叹一口气道,“燕只吉台巴扎多狡猾的很,无论是用兵还是心计,总能算计别人,他总能提前预知对手的动向,然后将对手置于万劫不复之死地。十日前若不是我军在笼湖营地设伏,荣武将军的部队必会全军覆没想要战胜他,只有先一步猜出他的动向才行。可是燕只吉台这个人也很警觉,十日前一战。甚至都没在我军面前露过脸,可见他的万分谨慎,这样的对手想要先一步猜出他的动向。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那常将军这一次率领十万大军行进徐州,若是不能猜出燕只吉台的用计。岂不是也会落入泥潭”老九又担心问道。 “常将军作战经验丰富、百战百胜,相信他不会重蹈荣武覆辙;何况十万大军不是小数目。徐州守军仅仅七万之多,想要正面吃掉我军部队,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陆菁不断地分析着说道,“但燕只吉台既然敢独面镇守徐州关口,说明他有这个能力十万大军无法生吃,兵法来看,唯一的办法就是牵制。若是十万大军连锁成舟、同步向前,牵制或是正面对抗根本没有机会,想要成功牵制,只有突袭或是夭折其不连甚要之地,如果是这样的话”陆菁说着说着,似乎是有什么想法。 唐战猜不出陆菁的心思,但是他明白常遇春此次率十万大军进攻徐州,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轻松拿下,甚至还有中计兵败的风险,想到自己的军队因受军令不能随同出征,唐战心中就一直放不下。估算着常遇春可能出征的时日,唐战又问道:“常将军大概什么时候会出兵行动” “应该是明日吧”老九跟上道,“今日常将军刚刚受令,编制好了军队,至少得让他们养足精神,再做进发。” 然而,陆菁似乎不同意老九的观点,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镇定道:“不,常遇春将军用兵贵在神速,深知用兵之快出其不意之道,他今晚就会行动” “今晚是不是太快了点”唐战有些不敢相信。 陆菁继续说道:“今晚并不快,常遇春常日率兵出征,编制军数日夜兼程,十万编制不算复杂更关键的,七岭关口是狭隘之地,想要十万大军全部度过关口,不是几个时辰就能完成。想要取得先发之计、不给蒙元敌军以喘息,神速出兵是关键” “如此说来的话,说不定就”老九暗示着说道。 “菁妹,有动静了”营帐中正说着,帐外传来了赵子川的声音。 “来了”陆菁两眼一凝,似乎是在等待着答案。 外头的人利落拉开帐篷,进来的人果然是赵子川。今晚照顾好李玉如后,赵子川就一直在常遇春主力营地附近观察动向,这次回来是来通报情况。 “菁妹你说得对,常遇春将军今晚就行动了”赵子川上前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十万大军出征一点不假,位置和方向就是十日前荣武将军出征的七岭关口十万人马度过如此狭窄的七岭关口,恐怕得花一个晚上的功夫” “这样看来,想要跟察部队状况,今晚不急,等到明日一早,常将军的部队差不多全部度过关口,我们在悄悄潜入七岭山,就按十日前的原路”陆菁一本正经道。 “菁妹和唐战兄弟要去的话。我也跟着一起去好了”赵子川放言道,“反正五绝阵法练得差不多了。身为飞骑将领,总在营中固步自封。不出营探测敌情不好。” “你明天跟我们去,嫂子那边没关系吗”陆菁这时关心起李玉如来。 “没事儿,有萧兄弟和苏姑娘照顾,玉如不会有大碍,反正又不是出兵打仗,这半个月的禁令,反倒是让玉如能更安心地养胎”赵子川欣慰着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我还有傻蛋,以及子川兄弟、老九你们。明日一早前往七岭山”陆菁正经说道。 “知道了”赵子川不改往日的豪放道。 “老身明白”老九也是在一旁轻声应道 “真是的,搞什么,外面的天也变得太快了”刚刚制订完了计划,帐外却又传出了陆菁的哥哥陆昭的声音。 “哥,你小声点,jiejie还在营中说事呢”陆菁的弟弟陆蒙也在帐外,和哥哥陆昭一起。 “变天”老九似乎是在担心什么,心中暗暗道。 “真是的,他们两个这么晚了不好好休息。跑到这深营里来干嘛”陆菁不禁小声抱怨了一句。 “军师,有点不对”老九下意识地冲陆菁提声道。 “怎么了”陆菁不知道老九有何想法,不经意问道。 “刚才陆氏兄弟说要变天,该不会是”老九继续道。 “该不会是什么”陆菁还是对老九的说法一窍不通。 老九缓了缓神。认真说道:“今天白天,我在练阵之余观测天象一二,发现天上云雾呈现奇异之状。明日天象恐有大变” “你还懂天象”陆菁好奇地问道。 老九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堂英会的兄弟,原来在野狼山长宿之时。观测天象可是基本技能,否则我们兄弟那么多人。不会常留在野狼山那种气候多变且恶劣的环境” “那你说的天象是什么意思”陆菁又问道。 “先看看陆氏兄弟说的变天为好”老九补充一句道。 陆菁想了想,随即冲赵子川道:“去,叫我哥和我弟进来” 赵子川摆了摆头,转身朝帐外走去,走时心中还暗中调侃道:“切,这鬼丫头成了军师之后,还真爱使唤人,跟在汴梁当大小姐时没有两样” 赵子川拉开帐门,对门外的陆昭和陆蒙说道:“陆昭兄弟、小蒙,菁妹叫你们进来” 刚一拉开帐门,一股刺骨的冷风便扑面袭来,帐内的唐战、陆菁和老九三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小哆嗦。 “有点冷啊”陆菁不禁感叹道。 陆昭和陆蒙听到后,毫不思索地便进了营帐。见到了陆菁正在地图面前指手比划,陆蒙不禁道:“我说的对吧,姐正在说事谋划呢” 陆菁看着自己的哥哥和弟弟,随即对陆昭问道:“哥,你刚才说外面变天是什么意思” 陆昭想也没想,直言说道:“就是冷啊今天白天还好好的,刚才也还行,突然的一下,气温一下子就下降了不少,冷得只让人哆嗦这都入春多久了,突然折返这样的寒风,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昼时天象云气汇集,夜而骤降扑袭而下,寒气突而袭来,这是明日有浓雾的迹象”老九十分肯定地说道。 “浓雾”唐战和陆菁二人同时吃惊道。 “你们在说什么”陆蒙还没有搞清楚现场的状况,摸着头不知从何问起。 “这是真的吗,明日七岭关一带真的会有浓雾”陆菁加紧问道。 “恐怕不只是七岭关,我们这里甚至是到徐州城下,也可能会被浓雾所罩”老九继续说道,“而且暖春骤寒,此雾天乃数年罕见,恐怕至少得持续七至十日” “七至十日这也就是说”唐战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禁喃喃道。 “常将军率十万大军行进七岭关,将会遇上浓雾”陆菁表情严肃地接应道,“此势乃天时不利之象,而且持续七至十日,那数日拿下徐州之计,根本就无形自通” “那现在该怎么办,明日我们去七岭关,岂不是也未能观察敌我军事”赵子川也担心道。 陆菁原地思考了许久,随即缓缓说道:“去我们还是要去,既然是浓雾遇险,那就更要一探究竟,毕竟燕只吉台帐下良将居多,军中军事李乘生更是善计用心之人,说不定也不乏观测天象之术。若是熟知天象,加之用计,那常遇春将军恐就真的凶多吉少了明日计划稍稍变动,老九,你们堂英会的兄弟既然都善通天象和山道,明日前往七岭关,老九你派几个经营丰富的堂英会弟兄好了,届时以备用” “老身明白,老身这就回去准备”老九应声答道,随后快速退离了帐中 在场的人几乎都明白了明日七岭关的恶劣之势,想到天时地利不占,徐州之要地久攻不下,众人心中也是压抑和紧迫无比。 “七岭关,难道真的是不可逾越的天险之道吗”陆菁望着桌上的七岭关地图,心中暗暗道 七岭关笼湖徐州关外阵地,蒙元军营帐中 深夜中,燕只吉台巴扎多随同亲信李乘生等人,也在考虑着行军的对策。刚才探子在阵地前沿得到消息,常遇春已经率十万大军朝七岭关逼近 “十万大军压境,这次朱元璋直接派出了主将常遇春”燕只吉台巴扎多望着地图,嘴中不停嘀咕道,从表情上看,燕只吉台似乎并没有之前对付荣武时那样的轻松。 “大人,十万大军又怎样朱元璋的部队简直不堪一击,十日前的笼湖一战,我们又不是没有大败他们”手下的一个将领安慰说道。 “一将无志,枉死三军,荣武之所以大败,是其能力所断”燕只吉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可常遇春则不然,此乃朱元璋手下第一猛将,虽其南征北战,胜陈友谅、张士诚之役立下汗马功劳,这种人绝不简单” 李乘生半天没有说话,而是时而观测帐外的夜空,时而身手感知未知的事物 “如果本将军没有猜错的话,常遇春必会吸取荣武败军之教训,以主力军队改走山路为基底,层层相扣、步步为营,十万大军连锁一心,无懈可击。此大军直逼徐州城下,恐怕途中难以用计”此时此刻,燕只吉台巴扎多面对常遇春的“浩瀚攻势”,似乎也显得有些头疼。 “那可未必”就在这时,李乘生突然在帐门口轻而一笑道。 燕只吉台一向最信任李乘生,李乘生既然说出此等言语,必是心中有计而且胸有成竹,随即自己由阴转晴道:“军师难道想出破敌之策” “破敌不敢说,但牵制足矣。大人即刻可派使者前往淮北请求增援,只要军队人数足够,徐州以死守待之,常遇春十万大军想要硬闯,也无胜算”李乘生继续说道,“而我军现有部队所要做的,便是牵制只要成功牵制常遇春的部队数日有余,此战非胜即平” “究竟怎样牵制,军师速速道来”燕只吉台巴扎多急忙道。 李乘生理了理袖子,轻而笑道:“属下今日常关天象,云雾之势呈玄武之状,由上而下,急而扑之,夜里即转寒凉此乃大雾之所趋,且数年罕见而续十日之久。待到常遇春十万大军抵制七岭关,深陷浓雾而不敢轻而进犯,我等在暗即可用以妙计” “没问题,即刻本将军便派使者前往淮北请求增援,剩下军队部署,全听军师之令”燕只吉台完全信任李乘生,甚至愿将军队的指挥权暂交给李乘生。 李乘生笑着点了点头,似乎一场未知诡计又将行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