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梦
“这是咋回事？”楚无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莫非这是浴火重生不成？ “吼呜…” 无数巨大的怪兽骷髅沐浴在火海之中，纷纷仰天长啸，声音却像是风吹过多孔的石头带起的呜咽之声。·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楚无忌忽然感觉到原本是死气沉沉的平原居然有生命的气息浮现，紧接着，他就察觉到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变了。 嗨嗨…嗨嗨 正在这时，飞奔在火海中的骷髅出整齐的呼喝声，也不知骷髅是如何出声音的，就像拉船的纤夫，又像是在进行某种祭祀。 楚无忌脑中忽然如尖针刺了一下，紧接着就浮现出一幅画面。 无穷无尽的巨大怪兽围绕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大山顶上平整光滑，却是山尖被整整齐齐的削掉了。 在平地上有一座用一块块房屋大小的巨石盖成的祭坛，祭坛中燃烧着靛蓝色的汹涌火焰，跟混沌不灭火的颜色一模一样。 山下各种各样的奇异巨兽就如同此刻的这些巨兽一样出整齐的呼喝声，嗨嗨…嗨嗨… 正在这时，巨兽群忽然分开，一条条巨大无比的狼形怪兽缓步走来，站在了兽群最前方，围绕着那座建有祭坛的大山。 “嗷呜…” 那一条条巨大无比的狼形怪兽忽然仰天长啸，随着啸声响彻天地，一缕缕紫色烟云飘荡而来，落在祭坛边上，融合成为一团还不及拳头大小的紫气。 “吼…” 在这紫气出现的刹那，大山周围无穷无尽的巨兽纷纷吼叫起来，声浪冲天，漂浮而来的云朵瞬间被冲散开来，与此同时，这些怪兽身上涌出一股股精纯的洪荒气息，汇聚成巨大的漩涡，向山顶祭坛扑去。最后全部融于那紫光之中。· “砰” 当漩涡消失的刹那，那紫光忽然爆开一些，化作密密麻麻的紫色光点，铺天盖地。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飞向那些怪兽的体内。 一刹那间，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了，紧接着，那些巨兽巨大的眸子中居然出现了智慧的神采。 “嗡…” 一声浩瀚如黄钟大吕般的悠长声响自祭坛上传来，然后就见那紫光再度自爆。化作漫天紫色光点，这次却没有融入巨兽体内，而是洒遍天空，洒遍山川大河。 刹那间，整个天地仿佛在颤抖，一股股凝实而稳定的气息回荡于天地之间，广袤蛮荒土地上，冰雪暴雨停住，滔天洪水归流，常年摇晃不定的大地稳定下来。冰封的区域开始融化，喷的火山偃熄。 整个过程，似乎构成了一个微妙的循环。 无数巨兽将自己体内的某种力量赠与那团紫光，那团紫光却又分出部分，给这些巨兽赐予智慧，开化他们，然后那紫光借着巨兽们给与的力量，平息天地间的一切天灾。 最后，那紫光明显变得虚弱了太多，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祭坛上巨大的蓝色火焰缓缓将其包裹，而蓝色火焰也在快变弱。 山下的巨兽，已经有智慧之光芒闪烁的眼中，居然都浮现出了晶莹的泪水。 楚无忌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 前世的时候，他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坐在云海包围着的一座孤峰之上，四周白茫茫的云雾中有无数身材巨大的白狼在看着他，他是那样的无助、孤独。 直到今时今日。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这个梦的真正原因。 “你怎么了？”鸡大妈愣住，好端端的咋哭了？ 楚无忌心念一动，脑中出现的情景就出现在鸡大妈面前。· “这…”鸡大妈越看越心惊，眼睛瞪得越大，直到看完，这才惊呼：“这是…这是你？” 楚无忌点点头，黯然道：“之前我始终对‘道’的话半信半疑，直到这幅画面出现。他说的没错，我的确就是混沌未开之时，天地之间无尽黑暗中的一点鸿蒙之气。” “我早就信了，你居然还不相信？那…你这是在干啥？” 楚无忌遥望远方，喃喃道：“混沌初开之时，天地并不完善，天灾不断，大地摇晃，崩塌往复，周而复始，从不断绝，这些顽强的生命诞生，却一次又一次被天地毁灭…” 鸡大妈点点头：“所以你消耗自身，给他们开启智慧，而另一方面，以祭祀之力从他们身上获取能量，然后再将你的能量融于其中，反馈与天地，从而促进天地稳定？” “怪不得‘道’说你经过无穷无尽的岁月，已经消耗的涓滴不剩了，这样消耗下去，不消耗完才怪呢！” 楚无忌苦笑：“我只能感觉到，却无法有那种真切的体会，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你总说我的性格有点烂好人的原因吧！” 鸡大妈肃然起敬：“你不忍天地孕育出的生命又被天地杀死，消耗自身稳固天地规律，这份仁慈，也就只有…只有你才有，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两句虽然说的是爱情，但自我牺牲的精神，这世上又有几人才有？” 楚无忌笑道：“还好我现在只是知道了这些过往，永远也无法再恢复最初的意志，不然面对如今的三道纷争，我不哭死才怪呢！” 鸡大妈长叹：“你的陨落，是天地之殇啊！天地虽给了众生生命，但你却给了他们智慧，给了他们更好的存活下去的环境，如若那时候你不管不顾，如今的天地恐怕自己会把自己玩坏，很有可能混沌时代会再度降临！” 楚无忌莞尔：“不要说的那么伟大，那是鸿蒙之气，而不是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人，有相的束缚，有人的卑鄙思想、尔虞我诈，我…永远也不可能做到那种大无畏、大慈悲。” 鸡大妈正色道：“但你终究还有一点意识残存下来，这一点就足够了，仅凭这一点就足够影响你的心性，你就可以做一个仁者。仁者无敌啊！” 两人说话间，曾经的画面已然又一次在下面出现。 楚无忌站在混沌之火旁边，浩瀚的混沌之火浓缩起来，变成拳头大的一点。就漂浮在楚无忌身边。 一人、一火，无数巨兽骷髅，仿佛又组成了无数年前为了巩固天地而众生奉献的一幕。 “混沌之火其实就是一种信号，有了这个信号，你才能和那些没有智慧的远古生物交易。是吧？” 楚无忌点点头：“我本身只是一团鸿蒙之气，若无天地所生之物的精气神引导，我也无法巩固天地，这也是鸿蒙之气虽然爆裂，但始终没有融于天地，而是游离于天地之间，被最初的圣人鸿蒙紫所吸收的原因。” “那现在这样……咋办？”鸡大妈心中暗叹，这些远古巨兽有了意识之后，也知道鸿蒙之气是为了他们，死后这么多年。居然还存在一丁点的意志，在混沌不灭火的指引下，再次组成了这样的献祭仪式。 “我很想复活他们，可做不到！”楚无忌叹了口气。 “天露啊！”鸡大妈叫道，“我刚才也祭炼了许多邪神血rou，昊圼鼎中出现了大量天露，那是正宗的天露，击杀邪神恶魔后天地给予的赏赐！” 楚无忌眼睛一亮：“正宗的天露么…有点浪费，混沌山上的伪天露或许也有用！” 他心中一动，随手一招。一桶伪天露就已出现在他手上。 “奇怪了！”鸡大妈眼中有疑惑，“若是这里是客栈空间，为何你我只能跑，却不能随意瞬移到任何地方？若说不是吧。你心念一动，客栈空间里的东西就出现了，而且也能查看客栈空间中的一切，奇怪！” “这里的确是客栈空间，是一体！也就是一个独立的位面！之所以感应不到，那是因为这里死气、怨气缠绕充斥。而且岁月悠久，我那一点意识感应不到罢了，如今混沌不灭火将所有白骨焚毁，等到大地露出，死气消弭之后，我就能瞬间感应了！ 楚无忌说话间，将一桶伪天露以掌力划开，顿时如雨点般落下去。 近处的一些巨兽骷髅居然似有意识般提起头，虔诚的等待落下的天露。 “嘶嘶…” 一桶伪天露落下，每个骸骨上最多也就两滴，但伪天露滴在骸骨上，嘶嘶轻响一阵之后，那巨型骷髅的骨骼居然开始变得晶莹起来，尤其滴了两滴伪天露的巨兽骸骨在骨骼变得晶莹之后，居然似有血色雾气氤氲在骨骼之上。 “天露不但可以提升资质，还可以升级万物，伪天露的效果虽然不如正宗天露，但也差不多，你再滴一滴，只要残存的意识得到滋润成长，看那氤氲着的血气，或许这头骷髅巨兽会复活也说不定！”鸡大妈眼睛大亮。 楚无忌心念一动，专门找那些血色包裹着的巨兽，然后每一头又滴了一滴伪天露。 “有效！果然有效！” 伪天露一经滴下，那巨兽身上的血气更加浓郁，以rou眼可见的度变得凝实，然后居然真的化成血rou，开始飞成长起来，不过很快就又停止下来。 “停下了，看来不够！”鸡大妈急切说道。 楚无忌却皱了皱眉头：“这如山如海的巨兽，我们的伪天露怎么可能够？况且万一这些家伙复活之后，不听我的话咋办？” “那先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