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吐露心思
“叶哥，你可以呀，我这半天不在，你就和慕岚出去约会了，小弟甘拜下风。”林奇刚从外面和妹子玩了回来，进了学校就听到里面传出叶玄和慕岚并肩走在一起的消息，所以匆匆跑回教室。 要是以前的叶玄，那或许真的会和慕岚搞一出旧情复燃的好戏，但现在的叶玄是修真者，什么女孩他要不到，那慕岚就算排队也要在一千名之后吧。 “到底怎么回事？不要和我说你喜欢上那女人了？” “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已，你也不必问了。”叶玄摆了摆手，目光却是瞄了一眼楚新柔的位子，却发现她正将头埋在手臂里，当下脸色一暗。 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是落在了林奇的眼中，以他对叶玄的了解，叶玄绝不会做这种没脑的事情，看来这里面大有深意，而且绝对是和楚新柔有关。 “好好，叶哥不说呢那我就不问了，反正……”耸了耸肩，林奇也是一脸坏笑，然后有意无意的挑了挑眼便回到了座位上：“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无论如何，我都会挺你的！” “臭小子。”轻笑一声，叶玄也是在林奇的胸口上打了一拳，有些事他不说林奇也能猜出来，只是作为旁观者，林奇不好发表什么意见而已，但有这份心，他便是知足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空那千层阴云的关系，这一整天气氛都陷入了沉闷之中，时间依然一步步的流逝，文鼎的铃声也终是在漫长的等待中悄然响起。 叶玄和平常一样跟着楚新柔回去，只是两个人都像是有着什么心事，一路上竟是没有说一句话。 “婷婷回来啦。” 楚新柔按了按门铃，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门一打开，一个精神的老人便迎了上来。 “爷爷。”楚新柔见到老人，那无精打采的俏脸方才多了一点气色，脆生生的喊了一声。 “这位是？”楚信双眼看了看孙女，忽然发现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小伙子，脑袋中似是有点印象，又是想到前些日子孙女和自己说的事情，当下那双老眼更是带上了喜色：“你一定是小玲的儿子叶玄吧，多年没见，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看来时间过的真是快呀。” “而且上次的事情我也听婷婷和李大夫说了，小小年纪居然能够将我这把老骨头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真是英雄出少年，老朽在此先谢过了。” 见楚信如此客气，叶玄也是有些尴尬，救人的事情他本不想透露出来，不过想来纸也包不住火，既然老爷子已经知道了，那他也不必挂心，所以赶紧拱了拱手笑道：“小子才疏学浅，不过是偶然之际学会点医术皮毛，能够求老爷子已经是万幸了，实在不敢登大雅之堂。” “小友不必过谦，老朽的病自己最清楚，都是长年累积的老伤，一般的医生根本不可能根治好，若是这样的医术还不能登堂的话，那只怕天下的医者都只能算是庸医之流了。”楚信闻言也是大笑，以他的见识自然听得出叶玄话中的闪躲之意，不过那份不骄不傲的平淡倒是令他心里一动，不免对叶玄好感又增。 “好了爷爷，你不要再拉着我同学絮叨了，我们该去复习功课了。”楚新柔见两人客气来谦虚去，也是有点无奈，道了一声便是穿上拖鞋进了房间。 “这丫头……”轻笑了一声，楚信也是微摇了摇头，这丫头一向乖巧，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带谁回家过，现在却风风火火的拉着一个男生去房间，明眼人一看就这样这里有问题，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呀！ “小友也不要在这里干站着了，赶紧进去吧，不然那丫头生气了可不得了了。” “恩。”叶玄礼貌的点了点头，眉间却透着点点肃穆之色，以前楚新柔都会叫他叶玄，刚才却直呼同学，他知道那不是碍于老爷子在场而害羞，想来是自己做的事情对她的打击真的太大了。 心里有些忐忑，不过这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所以松了松拳头，叶玄便进了楚新柔的房间。 “今天我们来复习一下英语……” 坐在楚新柔的身边，叶玄看着那张侧脸，依然是那么清纯淡雅，美丽芬芳，但却少了一点往常的柔和笑意。 “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心里叹了口气，叶玄也暂时收了心神，听着少女循循善诱的讲课，他比任何时候都来的认真。 两个小时过去了，楚新柔除了不断的讲课外几乎没有干过其他事情，似乎是在发泄情绪一般，这让叶玄有点不太舒服。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好像很烦躁的样子？” “我能有什么心事，无非就是想帮你多复习一点知识，在高考上能够取得佳绩而已。”楚新柔被问起，脸色有些慌张，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淡然一笑。 “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吧。”叶玄将她手里的书拿来放在一旁，然后把她扳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说出来可能会舒服一点。” “叶玄，或许我问的事情对你会不尊重，但还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还喜欢着慕岚？”楚新柔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垂直而下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她知道这问题她不该问，或者不该由她来问，但这个答案对她来说却是非知不可。 “其实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虽然你长得不高，也不帅，但却有一股很异样的魔力吸引着我，可我没有勇气去告诉你这些，因为你在我眼里比任何人都要优秀要耀眼，是我要追赶的目标，所以这些年我只是默默的在一旁看着你，甚至不敢去接近你，我害怕我的心意会让你讨厌，让你觉得突兀，更害怕你会因此拒绝我。” 虽然看不到脸，但那早已羞红的白嫩耳根却是显示出她此刻的不平静，多年以来她就是这样默默守着叶玄，尽管两人接触的很少，但那份潜藏在心里的感情却越发深厚，如今对面着自己的心上人，一切的情绪就化成了回忆，能将心里话全部吐出来，这也是一种淡淡的幸福。 叶玄没想到楚新柔居然会和自己摊牌，他知道楚新柔性子温和含羞，骨子里更是个传统的不能再传统的女子，这段时间里，两人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但心里总是知道一点对方的心思，可即便这样，楚新柔依然和往常一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前世的云北尘纵横人界，本意潇洒一生却依然逃不过被俗世纠缠，今生苟延残喘只为还了恩师之情，他的道有情更是深情专情，但无奈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因为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所以他只能放弃。 不过接下来，楚新柔话锋一转：“其实我很恨慕岚，恨她为什么这么残忍的撇下你跟了另一个人，但同时我也很羡慕她，羡慕她陪了你两年，羡慕她能时时刻刻得到你的关心爱护，更羡慕即便她离开了，那身影却依然留在你的心里无法抹去，我知道你还忘不了她，甚至在树林里你们两个……” “叶玄……你真的……真的又接受她了吗？” 楚新柔缓缓抬起头，红着眼眶就这样看着他，这一刻她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和尊严，她在等待一个结果…… 被少女质问，叶玄头一次感觉自己无能无力，在那双饱含酸楚和热切的美眸注视下，他竟是有点想要闪躲，拳头在下面紧了又松，心底忽然想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千万不要让一个女人成了你的牵挂，不然这便是你的致命心魔。” “心魔……”心里默念着，叶玄眼中满是苦涩和挣扎，最后将目光移开，没有说半句话，沉默以对。 “我明白了……” 看着叶玄那犹豫的神情，楚新柔俏脸瞬间黯淡下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脑海中浮现出林间那火热的男女唇齿相交，几乎是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或许两人的爱根本就没有熄灭过，自己不过是一个可恶可恨的第三者罢了。 “时间也不晚了，你也该回去了。” 努力的支撑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子，楚新柔死命的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虽然早知道这个结果，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在大学和你一个班，所以加油吧！” “新……”叶玄从没看过她这般强颜欢笑，明明心里难过，却依然对自己笑脸相对，这又是何苦？但他也知道这是楚新柔选择的方式，他绝不能在此刻功亏一篑，只好先离开。 “好好睡一觉，明天见！” 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房间里的少女早已经哭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