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水下的手
张厚波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也许他们的复活跟宝藏有关，但要说他们找到了宝藏，可能性不大” 吴老先生道：“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你想，事实很可能是这样的，要不然就没有办法解释这一切，这一切也根本不会发生” 张厚波道：“我当然知道不可能，因为，因为还有人没有复活，而他们在等” 吴老先生明显一愣，道：“等？等他们复活？谁？” 张厚波道：“你还没有明白吗？那座坟墓里有很多人，只是其中一部分人复活了，并且藏了起来，可是大部分人却没有复活，但是他们知道，他们一定会复活，在某一天，他们在等，等到他们复活的那一天。你想，如果，如果说他们真的找到了宝藏，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等？直接就可以把所有人复活” 吴老先生道：“你的意思是说，这种复活是不可控的？” 张厚波道：“就是这样，不可控的。所以我才说，他们根本没有找到宝藏，不过我想的是，他们一定发现跟宝藏有关的行踪” 吴老先生道：“等等，你说，你说，你说他们在等全部的人都复活？这不对，这不对呀” 张厚波道：“哪里不对？事实不是明摆着的吗？” 吴老先生道：“第一，他们怎么知道有人要复活？第二，他们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复活？第三，他们怎么知道那些人在什么时候复活，第四，也是最重要一点，即使那些他们等的人复活了，他们又能做什么？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张厚波苦笑道：“对于第一、二、三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但你可能听不明白，他们就是知道，他们知道剩下的人人一定会复活，他们知道那些人在什么时候会复活，当然，他们更知道有人要复活。不要问我为什么，他们就是知道，因为我就是他们的一员，我明白那种感觉，这是说不出来的预感。就像我，我就知道，你刚刚问的问题我都知道答案，可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知道答案，我就是知道” 吴老先生道：“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呢？他们复活后要干什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黄俊分明听见此时的吴老先生已经失态了。 过了很久，才传来张厚波苦笑的声音，道“我明白你的感受，我知道无论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放松下来，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他们的一员，但我跟他们不同，所以，请不要用你们这个词把我跟他们放在一起” 吴老先生道：“好吧，是我不对，我太激动了，但，我控制不了” 张厚波道：“没事，我懂。不过就是你最后一个问题，我的答案可能也并不能让你满意，你想知道答案吗？” 吴老先生道：“当然想知道，你说，就算不能令我满意我也要知道” 张厚波道：“怎么说呢，他们复活后只为了一件事，审判” 吴老先生道：“审判？审判什么？谁在审判？为什么审判？” 张厚波无奈的道：“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也无从知道，反正我们这种人，死过一次之后，脑子里就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让我们意识到正在发生的事情，但我们不知道那些事情为什么会发生，但，有一点我很清楚，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要你加快计划的原因” 吴老先生被勾起了好奇心，道：“什么事情？” 张厚波道：“我的预感告诉我，那种审判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有可能，会发生大灾难，很大很大的灾难，无法控制” 吴老先生道：“详细的信息？” 张厚波无奈的道：“没有，没有更详细的信息，我就知道这么多，怎么，你还不满足？” 吴老先生道：“我说你怎么每次出现都催促我加快计划，原来是这样的” 张厚波道：“所以，不管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都请加快进度，我也会努力的” “你觉得那些坟墓里面有什么？我是说，我为什么要进入那里？”吴老先生道。 “我也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但我知道，那些雾不是凭空出现的，它们出现正是为了保护里面那些，嗯，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以使他们可以按期复活，但，我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那是一个灾难”张厚波道。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继续执行计划，然后等到进到里面，就可以知道要发生什么？”吴老先生道。 “目前来说，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只能这样了”张厚波道。录音到这里就结事了，以后就没有了声音。黄俊没有说话，吴老先生也没有说话，好像静静的站了很久，可是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吴老先生忽然叹了一口气，把磁带取出，把录音机放好，看着黄俊。 “这些，确实比较震撼”黄俊苦笑，还是说道。 “比起你以前经历的那些事呢？你知道，像你们这些人，总会有些古古怪怪的人经历，这次是不是更刺激一点？”吴老先生似乎因为听完了录音，像是心里面放下了什么石头，也开起了玩笑。 “不好比，各有不同吧”黄俊淡淡的道。 吴老先生却吃了一惊，因为他当年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种惊讶和震撼，可是足足有好几年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别看现在吴老先生很轻松的说起这件事，那是因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而且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当年的他可不是这样的。可是看黄俊现在的表情，他就知道黄俊比他当年表现淡定的多，不，不仅仅是淡淡定，而是一种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得反应，可偏偏就是这种正常，让整件事情显得特别不正常。吴老先生此时才发觉自己可能低做黄俊了，这个神秘的人可能经历了一些自己想像不到的事情，想到这里，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吴老先生心里忽然好受很多，不管怎么样，在这个关键时刻，来一个本领高强的人，显然并不是什么坏事。 “我很庆幸我请了舒小姐，这件事，有我意想不到的收获”吴老先生真诚的道。 黄俊自然听出了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也不以为意，只是道：“你们的计划呢？计划怎么样？” 吴老先生听到这里，神色又黯淡了起来，道：“计划。。。。结果令我们很意外” 黄俊道：“怎么了？” 吴老先生道：“这件事错在我，当年我记得我最后一次下水执行那个计划，当时张厚波跟我一起去，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我们在雾里面探索，可是后来就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些解释不清的事情” 黄俊道：“解释不清楚？有什么事情会解释不清楚？” 吴老先生道：“当是我们正在水下作业，完毕之后正准备上来，然后，就发生了意外，我觉得好像有一只手抱住了我的脚，想把我往下面托” 黄俊道：“有人？那里面还有其他人？” 吴老先生道：“没有，当时我肯定那里一个人也没有，除了张厚波，如果他也算是人的话，但我知道抱住我的那一只手，力量很大，手是从雾里伸出来的，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它已经死死的抱住了我，我用力挣扎，可是没有结果，我当时就想到了张厚波第一次下水作业的时候也碰到了这种情况，然后他就变成怪物”。 “你是说，发生在张厚波身上的事情又将要发生在你的身上？”黄俊道。 “没错，事后我想了很多遍，只有这个解释，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当时我绝望了，我虽然早就预计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竟然连一点抵抗的力量都没有，就在这时，张厚波冲了进来”吴老先生道。 “他帮你把手拉开了？”黄俊道。 “没错，准确的说，是那只手放过了我，然后紧紧的抓住了张厚波，趁着这个时候，我出于求生的本能，立即逃了出去，当时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想，就想活着出去，可是出去之后才发现，原来张厚波还在水下”吴老先生道。 “然后呢？”黄俊问道。 “然后？当时我想下去找他，可是又不敢，我怕那种经历再来一次，你知道吗？那不仅仅是简单的一只手，那时我不但感觉到死亡，而且还感觉到一种深沉的，让我很舒服的绝望，我年轻时候也经常冒险，那种生死悠关的时候也经历过，可是从来不曾那样让我害怕”吴老先生道。 “于是你就？”黄俊问道。 “于是我就坐在水库边上等，等张厚波的出现，可是一天过去了，他再也没有上来”吴老先生道。 “张厚波又失踪了？”黄俊道。 “是的，他又失踪了，不过这一次，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你看到了他”吴老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