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屋里的老人

    舒遥看了一眼黄鹃，道：“找不到扎巴，我也感觉有点不太放心，还有一点就是，这个屋子，不知道为什么，从进来那一记得开始，我就觉得透着一股那么点邪气，经过一晚上休息，此记得我也已经恢复过来了。就这样，我走出了房间，这时，外面天已经隐隐有点亮了，看来这一睡，一晚上过去了。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晚上，扎巴跑到哪里去了。不过，很快我就没有再想这件事了，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

    黄鹃道：“难道你又见鬼了？”

    舒遥道：“说起来非常不好意思，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我碰见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黄鹃道：“舒小姐，你这话的意思是？”

    舒遥挥挥手，苦笑道：“你不要急，听我讲完你就清楚了。当时我来到屋子外面的时候，看见天边已经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丝朝霞，太阳也马上就要出来了。屋子外面的灯笼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熄灭了，四周空旷一片，雾气蒙蒙，再加上天还没有亮透，所以看什么都有点不清不楚。但我终于看见一个人，嗯，确切的说，是一个老人”

    “一个老人？”

    舒遥点点头，“不错，我记得很清楚。那个老人有点奇怪。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可是当时只是有这种感觉，具体哪里奇怪也说不出来。不过一个人在这里住了一晚上，扎巴也不见了，看见人，总算是一件好事，按照我当时的猜想，这个老人很可能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也就是扎巴的朋友”

    “那么，他看见你了吗？”

    舒遥道：“没有，我说过，当时外面的雾很迷茫，而且他是背对着我的，坐在院子里面，面对着正前方，我是站在他侧面，他的表情很出神，好像在看着什么东西，非常全神贯注。那个时候我也并没有想太多，飞快的走上前去。可是就在我走到距离她三米的地方，我突然发现了不对”

    黄鹃道：“不对？难道那个老人有什么不对？”

    舒遥摇摇头，“不是那个老人不对，而是，嗯，怎么说呢，我发现那个屋子不对”

    黄鹃道：“舒那个老人吗？怎么又扯到那个屋子上面去了？”

    舒遥道：“不要打断我，这件事情很复杂，如果我不讲清楚那个屋子，我也就说不清楚那个老人”

    黄鹃哭笑不得，只好道：“好，好，那屋子到底哪不对了？”

    舒遥见黄鹃没有再打断她，微笑起来，似乎显得很满意，“因为等到我走到距离那老人三米的地方，我看见了屋子面前的那两个灯笼，我发现这个灯笼大有古怪”

    黄鹃道：“灯笼又会出现什么古怪？你不会是吓傻了吧？”

    舒遥道：“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当时我看见那两个灯笼的时候，发现灯笼上落满了灰，时面的灯芯也烂得不成样子了，好像有好几十年都没有人动过了”

    黄鹃道：“就算是这样，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舒遥转过身来，道：“可是你不记得我前面讲过什么吗？在我和扎巴进来之前，这两个灯笼可是亮的，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灯笼是被点着的”

    黄鹃听到这里，也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了，“不错，如果你没有看错的话，这个灯笼既然有好几十年都没有人动过了，那么昨天晚上又怎么会被点亮呢？这件事情，太诡异了”

    舒遥道：“你也想到了吧？当时我正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停了下来，我记得那时我仔仔细细的围着灯笼转了三圈，事实证明：先前我的判断没错，也就是说，这个灯笼应该是很久没有动过了。当时我就意识到不对了，正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坐在我侧面的老人回过头来，说了一没头没脑的话”

    “没头没脑的话？什么没头没脑的话？”

    “他说：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舒遥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古怪致极。

    黄鹃道：“看来他认错人了。或者他把您当作另外一个人了？”

    舒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当时我也没有想太多，只是走上前去，道：‘老人家，请问你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吗？’，老人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道：‘姑娘，你迷路了？’”

    黄鹃笑道：“舒小姐，想不到你也也有被人教训的一天”

    舒遥恼怒的道：“当时不是没办法嘛，再说，我也想不到那个老人那么古怪，当时我只好说是，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转过头去，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黄鹃道：“按照你的脾气肯定要发飙了？”

    舒遥道：“这倒没有。当时我也算谨慎了，那个老人过了很久都不说话，只是一看着前面，我见问不出结果来，转身就想回到屋子里面，那个时候心里头还抱着点侥幸，以为扎巴还留屋子里的某处。就在我转身的时候，老人却说话了”

    黄鹃道：“他说什么了？”

    “当时老人只说了一句：远方的客人，我女儿进城去了，她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要是碰见她，就叫她不要忘了那盏灯，早晚不要让它熄了”舒遥道。

    黄鹃道：“这都说的是什么呀，舒小姐，您听懂了吗？”

    舒遥跳了起来，“听懂了才怪，那个疯老头，无缘无故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又不是神，怎么知道他在讲什么。还有，我又不认识他儿子，我也只当他讲得是疯话了。倒是她说那话那会儿，我离他很近，所以对老人观察得很仔细，这一次，我的感觉更强烈了”

    “感觉？什么感觉？”黄鹃道。

    舒遥道：“就是第一次见到那个老人的感觉，觉得不对劲，有点邪。这种感觉靠得他越近，就越强烈了。先前还只是心里隐隐的有点，但这次我终于发现了老人的古怪之处了”

    “古怪？一个平常的老人，会有什么古怪？舒看”

    舒遥道：“嗯，其实如果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但由于当时我靠得很近，所以这个细节我注意到了，我发现那个老人身体的比例有点问题”

    “身体的比例有点问题？你指的是？”

    舒遥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这只是我的第一感觉，就好像，嗯，这么说吧，他的整个身体好像被固定在椅子上，下面看不见双脚，被裤脚给遮住了，而且后背挺得很直，但是头部却弯得厉害。就像，就像整个身体是被木架支起来一样，只不过这个木架被衣服给遮住了，所以看起来有点古怪”

    黄鹃道：“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什么稀奇”

    舒遥苦笑道：“那是因为你见识少，当时我也不懂得这玩意是什么，所以我也只是感觉到不对，但还是没太往心里去。索性不理老人，自顾自的走到屋子里面去了。虽然外面天已经亮了，但屋子里面还是很黑，想不到我一进去就看见一个人影朝我扑了过来”

    “嗯？”

    “当时我还以为有什么强盗，不过我也不怕。在江湖上行走这么多年，什么东西没有见过，岂能让这小子得逞，正当我想好好教训她一顿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咦了一声，接着叫了一下我的名字”

    “难道这个人认识你？”黄鹃道。

    “当然认识，在这个地方，能够叫得出来我的名字的人，也只有一个人”舒遥哼道。

    “是扎巴？”黄鹃惊道。

    “不错，就是那小子，当时他见了我之后，第一句话居然是问道：你还活着？”

    黄鹃笑道：“看来你们的关系不是太好？怎么人家一见面就诅你死？”

    舒遥无奈一笑，“我当时也很不高兴，正要发作，这时才发现他后面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身材很高大，脸很黑，见了我，微微一笑，我见有外人在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扎巴看了看我，知道我想要说什么，抢先道：‘这是我朋友乔吉，也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昨晚你跑哪去了？我们找了一晚上也找不到你’

    我自然很不高兴，再也忍不住了，‘扎巴，我还想问你呢？昨天晚上我睡了一觉醒来一个人也见不着，到处找你也找不到，你一晚上干什么去了？有什么事需要瞒着我？是你不把我当朋友，还是心里有什么想法？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看咱们趁早散伙’

    扎巴听我说完，不但没有生气，而是神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而他旁边的乔吉也神色不安的看着我，好像见鬼一样。我被他们看得心里老不自在，这时扎巴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昨天晚上你一直在这里睡觉？’

    我没好气的道：‘不然我还能跑哪去？要不然也不会一大清早起来跑去找你们，碰上一个疯老头’

    ‘等等，舒遥，我承认，昨天晚上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我可一直呆在房间没有出去，你怎么反过来恶人先告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