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推敲

    “那么，现在你可以谈谈你对于这件事的看法了？”黄俊似笑非笑的道。、

    “老实说，我没有什么看法”舒遥面无表情的道。、

    “我说，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吗？干吗非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黄俊一脸无奈。

    “我不是纠缠，我说的是真实话，对于这种事情，你能够期望我有什么看法？老实说，只是个人，在听到这个故事之后，都很难对它形成一个成熟的看法”

    “那么好吧，我问你，你答”黄俊道。

    “这样，我的思路会清晰一点”舒遥点点头。

    “你认为方千是不是在跟我们说谎？”

    “当然不会，作为守护者，我们每天都要见到很多人，不至于连一个人是不是说谎都看不出来”舒遥否定了黄俊的观点。

    “那么，你认为方千讲的故事是真的？”

    “这就是问题之所在，方千讲的那个故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一个正常人恐怕都不会相信，但从目前情况来看，我居然又有点相信了，你说我是不是疯了？”舒遥笑道。

    “我倒觉得方千讲的倒很有可能是真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开始就让他找你的原因”黄俊沉思道，好像在想些什么。

    “哦，你的根据呢？你觉得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一个人消失，甚至让周围人对这个的记忆也消失？”舒遥追问道。

    “你忘了，尸变就可以”黄俊道。

    “当然，尸变的确有那么大的力量，但你要知道，现在的天下很太平，并没有尸变的发生，怎么可能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呢？”

    “我的意思是说，既然尸变可以，那么一定还有其他的力量可以让这种奇怪的现象出现。”黄俊苦笑起来，舒遥的态度让他不知道如何反应，以他看来，可能舒遥还没有从十年前的那场变故当中恢复过来。

    “那么，你告诉我，那空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你觉得会是异灵吗？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反正在我的知识范围内，我是想不到什么原因”

    “异灵自然是不可能的，没有哪种异灵有这么大的能力，以我们所知的道术威力百言，也还没有什么法术能够做到这一点，但这并不代表就没有力量能够做到”黄俊握紧了拳头，仿佛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舒遥也感觉到了黄俊的异常，问道。

    “你想想，这种现象历史上出现过的”黄俊盯着舒遥。

    “历史上出现过？可是我毫无印象”舒遥简直不知道黄俊在说些什么，眼前的黄俊没有了初次见面的熟悉感，倒添了许多陌生感。

    “张良与黄石公的故事，你听说过吧？后世的历史只有张良的记载，却对黄石公语焉不详。”黄俊忽然没头没尾的说道。

    “黄石公？那只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怎么能够当真，黄俊，你不要再做这种没有道理的推测了，你到底怎么了？”舒遥越来越觉得黄俊的态度不寻常。

    “还有，楚汉时期有一个人叫做蒯通的，这个人你总该记得吧？”

    “你说的是那个劝韩信谋反的狂士？”舒遥有点不确定的道。

    “对，这个人出现得很奇怪，好像凭空就出来了一样，而且消失的也很奇怪，史书也对他没有做过其他记载，但事实上他影响了汉朝建国之初的历史”黄俊说道。

    “可是，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他们只不过是个隐士罢了，可能历史上有这个人，也可能历史上根本没这个人，甚至有可能是人们杜撰出来的，再说，写史书如果要把那个时代所有人都写进去，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舒遥道。

    “不，我倒不这么认为，像黄石公和蒯通那样的人，如果他们真的是那种默默无闻的人，为什么史书上会记载他们的事迹呢？可是如果他们真的像史书上记载的那样有大才能，为什么史书只记载得只言片语呢？你不觉得奇怪吗？”黄俊的眼神当中充满了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

    “经你这么一说，事情的确是有点奇怪，但这与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联呢？”舒遥不解的道。

    “我的意思是，他们和方千的父亲遭遇是一样的”黄俊肯定的道。

    “什么？”舒遥听到这里，终于知道了黄俊想表达什么意思，但一想到黄俊提出来的事实，又马上摇了起了头，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想法呢？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当时一定是做过了许多功绩，但是后来他们都消失了，随后，人们对他们的记忆也完全消失了，就像这两个人从来不曾在这个世界出现过一样，你说的是这个意思？”

    “是的，以他们的才能，在当时的社会一定不可能默默无名，也不可能什么事也不会做，但是最后历史却对他们只字不提，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的人，包括整个世界对他们的记忆，全部都消失了，就像方千的父亲一样”黄俊道。

    “如果你去写，一定很厉害，但你说的那种情况也只是你的个人想法而已，你能找出什么根据吗？我们是守护者，我们对这个世界知道得要比一般人多一些，但是我们也不敢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这样的一种力量，那么，你凭什么那么肯定，他们会有那样的力量呢？”舒遥被黄俊的疯狂冲击得有点不知所措。

    “我的推测当然有我的根据，如果不是有合理的想法，我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你以为我真的那么疯狂吗？不过好吧，我承认，我这个想法的确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我想听听你的推测”舒遥也被黄俊勾起了好奇心。

    “即使我们是守护者，即使我们对这个世界知道得要比一般人多些，但谁说我们就一定对所有的事情都了解呢？事实上，我认为在历史上，不光是黄石公、蒯通，还有许许多出现的其他人，他们都是消失了的”

    “如果说，他们消失了，那么，他们到哪里去了呢？”舒遥问道。

    “不，他们没有消失，他们还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此时此刻，他们还在某个角落以一种我们不知道的方式生活着，其实认真的说，消失的不是他们的人，消失的只是我们对他们的记罢了”黄俊道。

    “消失的只是我们对他们的记忆？你话说得太深奥了，你想表达什么？”舒遥一脸的不耐烦，但又很希望黄俊继续讲下去。

    “我作一个假设，我们都知道，从空间上，我们可以从这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当然，我们也可以从另外一个地方，到这个地方，我们在空间上不能够同时存在于某个地方，但却可以在不同的地方之间自由的来回。然而在时间上，这种理论却行不通。我们可以从今天到明天，但肯定不能从今天到昨天，因为时间是单向流动的，我们只能往一个方向移动，然而同样的，我们却可以在同时存在着不同的时间维度里”黄俊极力的想表达什么。

    “同时存在于不同的时间维度里？你指的是？”

    “比如，某个人今天死了，那么，他不可能在明天出现，但是他却一定可以在昨天出现，一定可以在前天出现，如果我们可以想办法回到昨天，我们一定能够看到他，同样，回到前天也能看到他，当然，我们是回不去的，但正是前天的他，昨天的他，形成一个连续的记忆印象，叫今天的我们，明天的我们，甚至未来的我们都能够对这个人还留有记忆。我这样说，你可同意？”

    “虽然你说得不有点太过于罗嗦，但没错，你这样理解没错，不过，事实上我们是不太可能回到昨天，或者前天的的”舒遥道。

    “当然，你讲的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但你再想想，换句话说，在不同的时间段里，只要这个人没有死，那么他一定会在时间里连续存在，也就是说前天，昨天，和今天，这三个时间段里，这个人都会存在，但是，这个人只是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三个时间段里呢？”黄俊问道。

    舒遥看着黄俊，像看着一个白痴，“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时间是单一流动的，同一个人自然能够在不同的时间段里存在”

    “然而，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前天的他，昨天的他，甚至以前所有时期里面的他，都和今天的他合而为一了呢？也就是说，到最后，这个人只能出现在一个时间段，而不能同时出现在不同的时间段，那会发生什么现象？”黄俊兴奋的问道。

    “那当然，嗯？那也就是说，前天的人们对他是没有印象的，昨天的人们对他也是没有印象的，甚至以前所有时间段里的人们对他也没有印象的，因为他只会出现在今天，只有当人们在今天看到他的时候，才会有他的记忆，而到了明天，今天的他又会和明天的他合而为一，所以，到那时，今天的人们又会丧失对他的记忆，因为他已经从今天这个时间段消失，而出现在明天那个时间段里，只有明天的人才可能对他有印象”舒遥极力的想着，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费脑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