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医馆小徒
神恩城，乃是镇守荒虚的一大关。 这里，除了本地居民之外，有的就是镇守荒虚的军士了。 这一年初冬，天刚刚降下了第一场大雪，整个神恩城，放眼看去，皆是裹上了一层银装。 南大街，由于这里地处偏僻，距离荒虚较远，偏离了神恩城的中心，使得这里，成了一条比较冷清的大街。居住这里的，大多数都是一些不会武的普通之人。当然，这里居住的人，不少也可能有着不俗的能耐。 一座院馆的门前。 这里已经有着厚厚的白雪堆积，埋没了院馆的两个台阶。 咯吱的一声。 突然院馆门微微打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一个年纪有十七八岁的大青年。 门打开后，那青年走了出来。青年身高不到两米，一米八几样子，哪怕这正值冬天，青年只是一身单薄的衣服，身材显得略瘦。青年面色微微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不过，他一头理得颇为有致的短发，再加一张也算英俊的面庞，倒是透露出几分的精神，把这一份苍白遮掩了过去一般。 这名短发青年名为杨云，是这医馆内的一个打杂小徒。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下得还真不小，雪都厚成这样了！”杨云轻感叹了一声，可心情也不错，目光看着银装，随后在门角里头找了一个扫帚，在院馆门前扫起雪来。 很快，院馆前，便出现了一条清晰的路来。 “杨大哥，早饭已经做好了，快先去吃吧，这大冷天的，要不一会儿就凉了！”院馆里头，带着几分悦耳的清脆声音传出来，跟着便从院馆里走出一看着年龄比杨云大概小个两三岁的少女。 少女眉清目秀，算得上是天生丽质，穿着一身兽皮毛衣，冬装虽显得有些臃肿，但少女的身材却也微微凸显了出来。身高上，尽管没有杨云那般的高个子，可也就只比杨云矮了小半个个头。笔直站着，正满脸笑意看着眼前的大青年。 少女名为霜儿，是医馆老主人唯一的孙女。 “好嘞，马上就好。”杨云笑着回应，可手中的扫帚还没停下来，“再等我两分钟，打扫完这么一点就可以进去。” 少女见此无奈一笑，也拿出了一个扫帚，跟着一起扫起雪来。 杨云意识到少女来帮忙，原本想着转身拒绝，可却被少女的一个眼神给拦了下来。 花了几分钟，把雪都堆到两旁后，两人相视一笑，场景可人。 屋子里。 桌子上摆放的菜不是很多，可却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香气飘散，恐怕就是在屋外也能闻到。这些，都是出自霜儿之手。 桌子旁，除了杨云、霜儿外，还有一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正是这医馆的主人，名为秋霜，在这附近是一名名气非常大的老医生，被众多人称之为“神城医圣”，他的医术，可谓是妙手回春，不知道有多少到过鬼门关的人，都被他救了回来。 像杨云，就是秋霜在生死边沿拉回来的。 在这温馨中吃过了饭，杨云便要干活了。 由于正值冬天，温度低得厉害，一般人都觉得冷难受的，为了取暖，柴火什么的要多准备一些。 庭院中，有不少的积雪，可杨云也依旧是那一身单薄的衣服，正在握着大刀劈柴火，这一劈柴火中，杨云似乎用刀显得尤为娴熟，看准了干柴的一些纹路，一刀轻松下去，便能完全将柴火劈开来。 “咔嚓！” 仅仅一刀入木，一块柴火便奇异般直接分开成了四份。 “我这裂岩刀法，用来劈柴似乎却是不错。”杨云暗自一笑，似乎暗带着一丝的自我嘲讽，“也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修武，断去了经脉，毁去了丹田，或许曾经的信誓旦旦，已经与我无缘了。” 杨云想着，继续劈柴。 把柴火劈完，杨云起身伸了个懒腰。 正当转身要去哪里的时候，霜儿带着几分激动走了过来，兴高采烈道:“杨大哥，听爷爷说，已经有治好你伤势的药了，以后你也不用担心隔时间伤势发作，不用受苦了。” 霜儿似乎真的很高兴。 三个多月前，他爷爷去采药时无意中救回了杨云，尽管杨云苏醒过来，可身体的伤势却是难以治愈，隔个三四五天便会发作一次，不是痛苦吐血就是直接昏迷，让霜儿看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这回，秋霜找到了药物，她自然高兴得第一时间过来了。 “秋老说找到药物了？”杨云也故作一脸高兴的神态，可他的内心，却是清楚得很，他这伤势，可是全身经脉尽断，连丹田也受损，想要治愈，除非是传说中的圣者出现，否则是根本不可能的。 并且，这伤势会随着时间过去，会逐渐深入骨髓，时间越久，未来的痛苦也就更大，到了一定程度，哪怕是圣者出现，也不一定能够治愈。 “嗯嗯！”霜儿开心连连点头，“我们现在过去吧。” 说着，她直接拉着杨云的手，也顾不得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了。 出了这庭院，杨云被拉到了秋霜的面前。 秋霜看着孙女拉着杨云也不显得害羞怎么的，眼瞳闪过一丝诧异，平时都不敢这么做的孙女，今天竟然还主动拉着人家。 “爷爷，我把杨大哥带过来了。”霜儿则是开心道。 “秋老。”杨云对这位救命恩人还是很感激的。 “嗯。”秋老摆摆手，脸上也出现慈祥的笑意，“想必事情霜丫头已经跟你说过了，花了我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总算帮你配置一份药剂，虽然不能保证让你恢复如初，可对你伤势也有一定的治疗作用。” 老人从衣袖间取出一个拳头略大的透明玉瓶，其中有超过半瓶的无色透明液体。 “这是我自制的生命药水，现在的你每天口服两到三滴，估计一两个月的时间便能恢复过半，到时候用完了我再给你配置一瓶，只要你肯好好养伤，不出一年就会痊愈了。”秋霜将药水递给杨云。 “多谢秋老了。”接过了药水，杨云感激道。 或许，秋老也不知道他这伤势的严重性，所以配制了药水，可他知道治愈的可能性太渺茫了，接过药水，也只不过为了不让秋老难堪。 “感谢地话就不用说了，我这医馆刚好缺一个打杂小徒，我留你在这，你不要嫌弃这里就行了，我能看出，你以前应该是个修武之人，不然伤成这样，肯定没法动，你先好好养伤，没有我的话前，你不许离开这里。”秋霜看着杨云，眼中带着几分意味的道。 “我明白。”杨云回答。 再交谈了一番，杨云回到自己住处。 “也不知道这药水到底有没有秋老说得那般神奇，可以治愈任何伤势。”杨云取出了药水，心里暗暗道，可依旧没抱着多大希望。 往口中滴了三滴。 不等把药水往肚子里送，三滴药水似乎便出现了作用，一丝一丝的清凉顺着自己的感觉，从舌头逐渐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这一种感觉，显得很是舒适，自己的伤势，似乎正在修复。 “这是……”杨云突然愣住，跟着心里狂喜。 哪怕是在这之前，他也没有遇到过有如此神奇的药水，修复的作用，竟然还能明显感受到，这简直只有丹道者炼制的某些丹药才有这种作用了。不过，在推测下来，杨云感觉，这修复经脉的药水，恐怕要比那丹药更加昂贵。 杨云按耐下心中的激动。 待得清凉散去，全身出现的，是一股温热。 “不知道，这药水能不能让我重入武道。”杨云心中开始希望，眼睛也变得明亮了起来。 恢复的希望……有了。 而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个时候，初春已经来临，在这万物复苏之际，神恩城焕发出一片生机。 医馆里头，前来看病的人很多，而作为医馆里唯一的打杂小徒，杨云变得忙碌起来，不过，他身形行动如风一般，倒是可以应付过来，并且，旁边还有着霜儿帮忙，也可以做一些轻微的细活儿，两人一起，还能有短暂的休息时间。 “杨大哥，听来看病的人说，咱们南大街这边新来了一恶帮，似乎势力还很大，差不多每一个月就要征收一次保护费，不少看病的人抱怨这个，他们连看病的费用都支付不起了。这儿附近的滕春大哥，还被恶帮的人给打断了腿，如今正在医馆呢。”趁着空闲时间，霜儿对着杨云说道。 “你是担心他们会来到医馆？”杨云询问道。 “嗯，爷爷天都要上山采药的，赚点钱不容易，要是他们来了，还得支出很大一部分。”霜儿担忧的点了点头。 杨云一笑，安慰道:“霜儿不必这么担心，这事交给我，到时候你杨大哥可以解决。” 三个多月下来，自己的经脉，竟真的奇迹般恢复了七八成，只是对付这里的一个小恶帮，杨云还是有着很大的信心。 五日后。 霜儿的担心还是发生了，恶帮，也就是最新盘踞这南大街的“南街帮”，终于还是带人来到了医馆，来讨要这里的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