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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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视事 商娇这般昏迷着,被安思予带回了安宅。dt由于心头郁结难纾,又在南城小院吐了血,商娇身体萎顿虚弱得连起身都很是艰难,初回来的一两日,便只能躺在床将养着,什么事也顾不得了。 幸而归家之后,安思予为有利商娇养病,将她自那间有些阴暗的小屋挪出,安置在了采光与通风都稍好一些的房,安大娘曾住过的房内。然后安思予不顾自己也是刚刚痊愈的身体,又是延医请药,又是衣不解带的看护照料,宽慰开解,待过了两日,商娇便觉心口处一直如沉沉大石压着的,闷闷的感觉终于稍减,人也精神了几分,终于能下床走动起来。 身体刚能下地,商娇便开始四处筹备,让安思予请人打听高氏一案的审理进程。至于陈母的消息,商娇别无他法,只能让常喜前去睿王府寻牧流光,询问何时能开释,接回陈母。 毕竟,虽然得了睿王的亲口承诺,陈母保下性命应该不成问题,但商娇只怕牢房阴冷潮湿,年迈的陈母身体会抗不住,早一日接回,她也能早一日安心。 陈子岩现在虽然不在了,但她知道他心从来便很是牵挂着他的母亲,能替他守护孝顺陈母,让他九泉之下得知,也能安息瞑目,她甘之若饴。 安思予自然知道商娇心所想,所以四处托着曾经书院的同窗,讯问案件的进展。得到的答复也一如睿王所料定的那般,陈子岩虽认罪伏法,但高氏仍难逃共谋毒害太后之嫌。 主谋高湘云因念及其有孕在身,被褫夺封号,贬为庶民,待分娩之后,有司再奏请皇定夺;另一主谋高小小也因身怀有孕,须分娩之后再行处决。 其余高氏一族之人,皆被判抄没家产,定于秋分之后处斩,距如今只余不到两旬时日。 至于陈母,常喜那边得到的回复则是,由于睿王在朝力保,再加之大魏律亦有抚老恤幼之传统,陈母勉强保得了性命,只待案件审结,便可放其归家养老。 得了回复,知道陈母与高小小腹孩儿暂且平安,商娇终放下心来,安心养病,只待接出陈母与孩儿之时,自己可以健健康康的打理明月楼的生意,赚钱照料这一双孤老稚子,也算了了陈子岩遗下的憾事。 至于其他的,关于她的未来要何去何从,她不曾想,也不敢想。 日子,便一日日这般看似平静无波的过着,转眼间,便又是一旬过去。 商娇毕竟年轻,加之如今又有了动力,自然身子也好得快了,大夫看过之后,只说是心抑闷难纾,嘱她素日放开心胸,又开了些药调理着,现下已是大好。终于能出得门去,在安思予的搀扶下,往明月楼主事了。 商娇出了这么大的事,本以为明月楼已是不保,却不曾想由于安思予的照料,再加之黄辛下下的用心打点,生意竟还如往日般火爆,一至饭时便宾客如云,生意好得令商娇看到都颇觉惊讶。 见得东家来了,正在店照应的黄辛与后厨的一众人等全都围拢来,七嘴八舌的关怀、询问,殷切热情,令商娇不由感受到几分人情温暖。又有人拿了软垫铺在柜台之后,扶着商娇坐了,这才在安思予的招呼下散去,照料生意去了。 待众人散去,安思予方才为商娇泡了杯茶,又端到她手替她暖着手,这才笑意盈盈地问:“如何,身体还吃得消吗?” 商娇坐在柜台后的小椅,看着店人来人往,火锅的香气在店香气四溢,食客们吆五喝六,热闹非凡的景象,颇感欣慰地点了点头,也抬头向安思予虚弱地笑着,无真诚地道:“还好……大哥,这段时日以来,辛苦你了。” 安思予闻言,摇了摇头,俯身下来,蹲在商娇身边,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了她冰凉的手,看向她的眼也溢满了温柔。 “大哥不辛苦。只是娇娇,大哥恳求你答应我,今后无论何时,你遇到何事,都不要再轻易抛下大哥,独自去承受所有的事情,好不好?” 说到此处,安思予苦涩地笑了笑,又道:“大哥知道,大哥无用,很多事情都帮不了你。但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总会你一个人独自承担要好得多,是不是?” 商娇垂头,看着安思予那满是恳求的脸,情知他必还在为当日她独自去廷尉署替陈子岩顶罪一事而自责于心,耿耿于怀,一时心也是酸苦不已,只能反握住安思予的手摇了摇,虚弱地点头,轻声应道:“好。大哥,我答应你。” 安思予得了她的保证,温柔的眸立刻散发出璨灿若星的光芒,华彩熠熠得令商娇见之目眩。 两个人,一坐一蹲,便这般对视着,仿佛店的喧闹,都已与他们无关。他们便如两叶在狂风暴雨的小舟,找到了彼此心灵的慰籍,哪怕天塌地陷,风雨飘摇,人生也再无所畏惧。 许久许久,安思予终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轻抚了抚商娇的发。 “好!这个承诺,一生不悔!” 商娇也笑着点点头,“嗯,一生不悔。” …… 由于身体尚未好全,商娇只在店坐了不到两个时辰,便有些体力不支,困倦欲睡,便连走路也有些摇摇晃晃,天旋地转起来。恰此时饭时已过,店人流少了许多,商娇遂索性起身,准备回家休息去了。 安思予见状,只得放下手事务,正想与商娇一同归家,却被商娇以店需人照料看顾为由拒绝了,只得唤了还在忙前忙后招呼客人的黄辛送商娇出去。 黄辛也正想找机会与商娇亲近,询问常喜的事情,此时听安思予吩咐,忙连声应着,搀扶着商娇,二人一步一挪地朝店外而去。 行了几步,黄辛便再忍不住心牵念,犹豫再三,红着脸悄声地问道:“东家,最近这几日……怎么没见常喜姑娘过来帮厨?” 黄辛自接了老娘来说亲,却恰逢商娇出事,他担忧此事有变,心里一直惴惴难安。后来商娇虽被廷尉署无罪开释,却被睿王带回了王府之,便连常喜也给召入了王府,黄辛不料商娇竟与权倾天下的睿王有所牵连,心更是惊疑不定。 及至后来,商娇回到了安宅,却又一直病着。便连常喜也不来明月楼了。黄辛更不知这主仆二人打算,想去探望,又怕自己低贱之身,贸然前去探望女东家,反倒令商娇不喜,又怕惹常喜不快,遂只得生生忍下,与老娘在店苦侯。 如今,好容易等到商娇来了,黄辛自然也想征询一下商娇的意思。 此事无论成与不成,他总得于老娘有个交代不是?商娇闻言,脚下一顿,再看黄辛一脸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也知他心必是挂念常喜,遂温笑道:“这几日我派她去帮我办事去了。待过段时日,我身子好些了,再提你俩的事儿,可好?” 本对这门亲事不敢再抱奢望的黄辛一听此话,知道商娇并未反悔,心顿时一喜,眸子一亮,顿时点头如捣蒜,连连憨笑:“欸!欸!东家只管静心养病,此事不急,不急!” 说到此处,他突然有些犹豫,张翕着唇,欲言又止,“只……老娘来时匆忙,家鸡鸭托人照料着,倒也无事。可眼看着近日快要立秋了,天气渐凉,又是梅雨时节,地粟米收成若淋了雨,怕是要发霉坏掉的……”
商娇闻言愣了一愣。黄辛的话虽没有催促之意,但她倒也知道,庄稼人是要靠着一季的收成,管一年的吃用的。 遂她有些歉意地朝黄辛一笑,道:“此事怪我,我没有料想到这件事会拖那么久……不若这样辛哥儿,你再容我休养两日,待我精神再好些,你便领着你娘来,咱们把这件事儿给定了,便让老人家先回家去。待过段时日,你们成亲时再回家去,可好?” 黄辛乍听商娇的话,顿时喜眉稍,连连应声。可饶是如此,他心依旧有一丝不确定。 黄辛的家,当真可谓家徒四壁,他自己也只是一个打短工的伙计罢了。而常喜虽是奴籍,却长得如花似玉,且商娇现下也有着产业,将她配给何人,也配给他强啊! 常喜跟了他,倒真的是他高攀了。 这便也是黄辛心惴惴不安的原因所在。 遂黄辛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常喜姑娘那边……东家可曾与她商议妥当?她……可也愿意?” 商娇自然知晓黄辛在担忧什么,所以听黄辛这般问,又思及当日在睿王府那次与常喜不甚愉快的对话,以及常喜知道她将自己许配给黄辛时那抗拒与含恨的目光,商娇心里也是一揪。 可商娇转念一想,常喜毕竟是自己的丫头,虽性格急躁一些,但她毕竟是常喜的主子,又是为了她的终身幸福着想,况且…… 她确是不敢再放纵常喜继续这般,将整个心思都放在睿王身了…… 她既握有常喜的卖身契,想来常喜即便心不愿,也不敢违拗于她! 遂她心一定,向黄辛笑道:“你放心,我既应了你的事,自不会更改。过两日,你且让你老娘来提亲便是。” 黄辛得了商娇保证,心也是大定,对商娇更是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与黄辛议毕事情,商娇出了明月楼,用手扶了墙,一步一挪地朝家归返。 她走得极慢,也有些吃力,甚至时而要靠着墙歇一歇,才能又往前走。 商娇料不到自己的身体亏损得竟这般厉害,一时大急,额间不由涔涔冒着冷汗。 恰此时,一个温柔的女人的声音却突然自身后传来。 “商姑娘!” 那声音,如黄莺出谷,温婉动听;又似水如歌,清澈缱绻。 商娇循声转头,便见一个女子,形容雍容柔驯,发丝轻绾,粉黛薄施,却已美得出尘。她站在商娇的身后,身着一袭淡粉色华衣,外披织锦纱衣,眸含秋水,满脸期待。见商娇望向自己,那女子轻提裙袂,翩翩行前来,向商娇款款一福。 “商姑娘,有礼了。”她礼数周到,轻声细语,嫣然含笑。 真真道不尽的温柔婉约,风情无限。 商娇错愕地看着眼前女子,只觉似有几分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是……” /html/book/41/41468/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