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兵法银才
暴熊话还没说完,一股比方才浓郁数倍的杀气就罩了过来,他的脸色立刻大变,随即就听见铁鹰道:“再敢多一句嘴,死!” 暴熊闻言,果然不敢再说话了。 唐泽在他身边蹲下,望着他,冲他笑了笑,露出一排晃人的白牙。 “我问,你答,好不好?若是本公子满意了,兴许会饶了你。毕竟你也只是依命行事,罪不在你们,对吧?” 这话一出,暴熊的络腮胡子一抖,瞳孔猛地一缩,随即他就“呸”了一声,大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熊爷爷既然选择吃打家劫舍这碗饭,就早料想有这么一天……” 唐泽不等络腮胡子把话说完,就摸了摸下巴,笃定地道:“看来,果然是有人通知你们了。” 暴熊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我说小子,你听不懂人话是么?我是强盗,打家劫舍天经地义,什么人?什么通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唐泽点头笑了:“方才还不太确定,现在我已经有八九分的把握了。你啊,太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了,脸上的虽然做着掩饰的表情,可那些微表情却出卖了你。况且我只一说,你就急着去辩解,露出的破绽更大。” 暴熊心中大怒,他将脖子一梗,喝道:“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唐泽将目光转向旁边那个瘦小青年,轻笑道:“你不明白,那么这个人呢?他或许会明白的吧。他很担心你呐,一直都在偷偷的看你……一个人在危险的时候,会下意识寻找自己最亲近的人,他跟你的关系,应该不会太浅吧?”说着,目光盯着瘦小青年的眼角,眼中闪过一丝凶厉,问道:“你会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对吗?” 朱小七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只感觉眼睛一阵刺痛,直透心神,他想了想,反问道:“这位公子,是不是我说了,你就肯放过我们?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拿了人家的灵石……” “朱小七,你闭嘴!说了就能活嘛……” 朱小七的话被旁边一个有些尖锐惊恐的声音打断,却还不等他说完,唐泽抬手就射过去一道剑气,“呲”地一声,却是直接射穿了他整个头颅。 鲜红的血液混着乳白色的脑浆,飞溅出来,落在朱小七的脸上,让他惊恐的哆嗦了一下。 杀了一个人后,唐泽轻描淡写的对朱小七笑了笑:“好了,现在没人打扰你了。” 朱小七吓地脸都白了,又要开口说话。 “啊!王八蛋!狗-曰的!你有种冲我来啊……”暴熊猛地大叫,状若疯狂的喊:“小七,我们虽然是匪盗,但死也要将道义,你给老子闭紧嘴巴,大不了就是一死。” 唐泽有些意外的看了暴熊一眼,按照方才他们的表现,分明已生恐惧之心,再吓一吓就该招供了,可这个络腮胡子,为何表现地这么有气节?心中不由又有了一丝好奇。 他看向朱小七一眼,果然,这个小伙子很听话的闭紧了嘴巴,那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又从新咽进了肚子。身体,却因为死亡的恐惧,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对于这样的情况,唐泽并不着恼,既然威逼无效,那就只好实施暴力了。 唐泽挥了挥手,对双鹰道:“地上另外四个人,你们带两个到一旁分开用刑,再回来对口供。” 两人闻言,将另外四人分了,各自去了一个方向。 等人两人的身影消失,唐泽便笑问道:“你看,我马上就能知道背后主使了,你藏着秘密又有什么用呢?不如告诉了我,我给你个痛快。若是你再说几句好话,我兴许一心软,就放了你们啦。” “呸!” 暴熊又呸了一声,唾沫冲天而起,却在引力的作用下,又重新落在他的脸上,他仿佛没有察觉,只是冷笑道:“儒门鹰犬,放了我们?你以为老子会信你。你们说我们为妖魔,恨不得我们死绝了才甘心。嘿嘿,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哼,你得不到任何消息的,那几个人又能知道什么?即便是搜了他们的魂,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气死你,哈哈哈哈——” 唐泽没有生气,听他说的肯定,挑了挑眉头,然后道:“也罢,我敬你是条汉子,就不为难你了。现在只要你随意回答我三问题,等下我就给你个痛快。……诶,你可不要急着拒绝哦。想想我们巡捕房那些刑法,你受得住,旁边这位小伙子就不一定了。” 暴熊怔了片刻,仿佛在做激烈的思考,随后,他咬了咬牙,警惕的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唐泽又笑了,竖起一根手指道:“第一,你为何带人在谷外设伏,而不是选择一线峡,或是一线峡北面的那片森林?” 暴熊恨地牙根痒痒,这个时候,是他最好的翻盘机会,那两个恐怖的家伙已经去到一边,他只要挟持了这个只知道躲在远处射冷箭的公子哥,就可以反客为主了。可他体内的禁制,是神通境下的,哪里能挣脱,他只得瞪着唐泽,看着那张俊秀的笑脸,恨不得一拳打碎他那完美的牙齿。 他瞪了一阵,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想到这个问题无关紧要,回答了就能让他的小舅子少吃点苦头,便瓮声瓮气的将他为何选择在这里设伏的缘由说了。 唐泽听了这个“两深一浅”的理由,也不仅为他的悟性感到佩服,换做是他,从那些事情上,是绝对悟不出兵法来的,只能说,这货的个兵法银才。
他又问道:“第二,你为何死都不说出背后主使者?难道他对你有大恩,让如此讲道义的你,愿意为他抵命?嗯,这就算是两个问题把。”说完,他目光悠然地盯住了暴熊的眼睛。 暴熊立刻就警觉起来,随即他细细思索片刻,发现这问题没有违背道义的地方,这才答道:“我师父从小就教导我,你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而我认定的事情,就是要讲道义守规矩。我既然吃这碗饭,就不会出卖雇主。” 唐泽不说话了,深深的看了暴熊一眼,也不再追问,站起来,退到流星边上,想着事情。 “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修士,还有些犯驴,应该并不知道真正幕后主使是谁?他心中那个雇主,多半也只是一个中间人……在大周,将我视为敌人的,又敢真的动手除去我的,就那么几个人。安家的嫌疑最大,其次是和顺王周元让以及九皇子周元俭。若是后两位,手段不会这么拙劣,一旦对自己动了杀机,不发则已,一旦发动,必定计划周详石破天惊,就如同那日在黑水森林一般,而眼下买通强盗来伏击我,无异于打草惊蛇了。等等,错了……我出天京城的消息是保密的,知道的人仅限三四个,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那个内jian,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这样想着的时候,飞鹰和铁鹰一前一后已经回转了。 飞鹰对唐泽抱拳道:“公子,他们已经招了,不过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只说有人给他们老大送来了一千枚下品灵石,要他在一线峡伏击一个人,至于是谁?他们老大没有明说。属下跟铁鹰对过口供,他们没有说谎。另外,他们的老巢在离此地五十里外的江宁山,只有几个低级修士守着,实力都不高。”说完,他又问道:“这两个人可有招供?需要属下为公子分忧么?” 暴熊和朱小七将飞鹰这话听在耳中,一颗心不仅又提了起来,死不可怕,怕的是生死不能。 暴熊自知死期将至,便想着在临死之前破口大骂一场,以解心头之恨,接着就听唐泽道:“两个小虾米,先留着吧,或许有用。” 朱小七可没有自己姐夫那般硬气,方才他就想要说出幕后雇主的,接着被暴熊一喝,把心一横,就可以赴死。 这时候听唐泽话语中的意思,居然有了一丝回转的余地,他哪里还不赶紧抓住,忙不迭的叫道:“对对对,这位公子爷,我们有用的,有用的啊。况且我们不过是人家手中的一柄刀,还是借来的,还望公子看在……”他话语一滞,却是找不到借口了,眼下的情形又不容他多想,便随意道,“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求公子放过我们吧。我们虽然修为低劣,但当奴仆使唤,端茶倒水,跑前跑后,还是有些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