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文艺表演
高速路上的监控录像不能作为超速驾驶的证据，要加上测速仪才行，安装测速仪的路段形成一个个测速区，比较高档的导航仪都能显示出来。 当然，导航仪依据的是有关部门公布的数据，一些没有公布测速仪位置和限速数据的陷阱路段，导航仪就无法显示和预警。 晚上十点过后，高速路上车辆较少，但凡非限速路段，高飞几乎都在飙车。 一来是时间有点紧，本来他想上午出发，但胡嗖要加播，只能迁就雇主，二来车辆套了伪装的牌照，纵然有拘留和处罚的风险，但在没有出现交通事故的情况下，有关部门未必会深入调查，这经验是保镖培训传授的。 金井公司明文规定，没有遇到突发状况，不允许执勤的保镖肆意飙车，否则出了事故，保镖自己承担后果，公司不会出面解决。 高飞第一次独立出勤就敢飙车，着实有点胆肥，说明他的心态逐渐向灰色人员靠拢。 这时候，车辆已顺利进入泽江境内，连续开车使得高飞有些疲惫，主要是眼睛难受，路上抽了好几根烟。 正和人聊微信的胡嗖精力旺盛，忽然回过头，扯了扯高飞的衣袖，可怜兮兮说：“寒羽哥哥，我求你件事好不好？” “你说。”高飞降下车速。 “我有两个徒弟就在凤竹市，他们死活要我去他们那里住，我和他们已经半年没见过面了，刚刚也答应他们啦。”胡嗖露出期待的神色，“你会同意吧？” “可以啊，凤竹市和宜州相邻，车程不用一个小时。”事先查过相关资料，高飞张口道来，“叫他们把地址发过来。” 胡嗖喜上眉梢，很快把手机屏幕递到高飞面前：“呐，就是这里。” 高飞重新导航：“前面不远就到凤竹了，你那两徒弟住在一起？” “嗯。”胡嗖点头，“他们一男一女，是一对双胞胎，跟了我一年了，直播很努力，但人气一直提不上去，关注人数只有区区几十万。” 高飞没有再飙车，随口说：“男女主播同处一个视频，即使是双胞胎关系，游客的心里多少也有点别扭，如果长相、唱功、语言能力方面没有长处的话，估计很难红起来。” “长相不错啊，男的怎么也算小鲜rou，女的皮肤粉嫩，而且素颜出镜。”胡嗖忽然蹙起眉头，“就是歌路有些狭窄了，都是唱情歌，和粉丝也缺少交流。” 高飞建议：“怎么不让他们分开直播，也许能各自圈粉。” “做为一个称职的师父，我很早就提点过了，但他们很满意目前的直播现状，只说考虑一下。”胡嗖有点委屈，“他们还是大二学生，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嘛，你可不能说我这个师父无能啊。” “如果不以赚钱为目的，确实不用在意人气。”高飞点头，“他们叫什么？” “哥哥叫‘舒展’，meimei叫‘舒畅’，艺名是‘悠悠组合’。” “男悠女悠？”高飞眉头一动，这艺名多有意思。 “不是，粉丝们都叫他们悠哥悠妹。”胡嗖忽然一拍膝盖，“哎呦，气死我了！” “怎么啦？”高飞问。 “他们租的房子是两房一厅，我可以和舒畅睡一间，但舒展不喜欢和陌生男子同床，我怎么说他都不听。”胡嗖回过头，一脸为难，“怎么办，寒羽哥哥？” “他们那边总有沙发吧？”高飞哑然失笑，“我睡沙发就行。” “这样啊，你早说嘛。”胡嗖眉开眼笑，继续发微信，“唉，如果我是小主播的话，真不想参加这次活动，完全没有意义嘛。” “么么哒为什么举办这次线下活动？”高飞一直纳闷，“如果是宣传品牌的话，理应在体育馆之类的进行，怎么会选择小学？” 胡嗖埋怨说：“这次是方总的想法，他的女儿今年10岁，在宜州一小读三年级，生日正好是5月1日，所以就有了这次活动。本来方总还邀请我参加当天的生日晚宴，被我给推了，他知道我的脾性，也没有勉强。演艺活动我就必须参加了，一来嘛，方总是我的伯乐，当初是他推荐我加入么么哒的，每年对我的直播也很支持，刷了很多钱，二来嘛，我是要给其他主播做个表率喽，你别看我平时嘻嘻哈哈的，其实这个一姐当得很辛苦。” 半夜1点多，车辆到达悠悠组合的租房，由于高飞飙车，行程时间缩短了两个小时。 舒展的确是小鲜rou，跟某个男明星挺像，舒畅的面容和舒展有几分相似，反倒只能算清秀，他们平时在深夜直播，各自都没有睡意。 他们对师父很热情，进门就送上一个毛耸耸的大公仔，让胡嗖欢呼雀跃，爱不释手。高飞对此腹谤不已，这妮子多半是被公仔忽悠来的。 做为保镖，高飞也没有受到冷落，几人聊了一会，吃过夜宵后，就各自入睡。 高飞独自在沙发窝到天亮，悠悠组合本打算今天去看胡嗖表演，但在知道胡嗖表演结束会直接回去后，就没有选择翘课。 这正中高飞下怀，毕竟有庆哥的存在，他不敢掉以轻心，悠悠组合跟着只会添乱。 换了一套服装的胡嗖带着大公仔，喜滋滋地和悠悠组合分别，跟高飞一起前往宜州，他们是七点多出发，并不急着赶路。 8点43分，高飞和胡嗖到达宜州第一实验小学，学校外面已经没有停车位，在保安的引导下，汽车停在学校里面。 高飞放眼望去，就见学校cao场已经布置了一座舞台和一座环形阶梯状的大型览台，此时的览台上座无虚席，全是学生和学生家长。 览台和舞台之间用红地毯铺地，上面摆着一排排桌椅，坐着一小的所有教师和教职员工，么么哒平台的人员，宜州的教育部门领导和媒体朋友。 本次活动将全程录制成视频，晚上7点开始在么么哒平台播放，专门聘请的摄像师和录音师已经架好设备，准备录制。 十几名身穿制服的保安在周围巡逻，每人身上都带有对讲机和警棍。 胡嗖和么么哒的方总打了招呼，被对方埋怨几句后，就坐在主播的那一排，高飞只能和胡嗖的两名泽江粉丝代表挤在一起，桌面摆的矿泉水都没有他的份。 “你是二妹的保镖？”那个瘦削的男粉丝问。 “嗯，也算半个粉丝吧，我就是寒羽。”高飞微微一笑，这么说有助于拉近关系。 “寒羽？没印象。”男粉丝嗤之以鼻，“你有没有158直播间的马甲？” “呵呵，寒羽还是黄马呢。”女粉丝回眸一笑，“前天上午的加播场，寒羽送过大约400元的礼物，说是卖血打赏的。” “原来真是自己人。”男粉丝和高飞握手，“你好，我叫‘天牙海角’，这位是‘铁血文姬’，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一样。”高飞的手稍微和男粉丝轻碰一下，就收了回来。 “灵儿参加了四次年会，每次都没有危险，这次也一样吧？”女粉丝问。 “我有点担心庆哥。”高飞开始打听情报，“你们对他了解多少？” “庆哥？”男粉丝明显不信，“庆哥的声音很文气啊，跟二妹的几次互动也很有风度，他怎么会伤害二妹，你是不是搞错了？” 高飞暗自冷笑，也不指望能问出什么了：“十几天前，庆哥用微信sao扰过二妹。” “这样啊。”女粉丝有点惊讶，“庆哥自称是泽江一家公司的老总，他消失了挺长时间，灵儿曾说他的公司破产了，原来还有内幕。寒羽，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能应付。” 高飞说完，文艺表演活动已经开始，两个盛装打扮的青年男女走上舞台主持，配合不是很默契，但都有幽默感，秒语连出。 一个是特意聘请的宜州卫视的当红女主持，一个是么么哒平台的内部主持人，同时也是连麦主播，讲笑话很有一手，常常自创风趣段子。 开幕主持很快结束，在现场观众热烈的掌声中，方总上台讲话，扯了一大堆，只有那句“顺便祝我的宝贝女儿方怡生日快乐”最具真心实意。 讲话的最后，方总承诺将在活动结束后，给学校捐一笔钱，用于购买全新的办桌桌椅、办公电脑和课桌椅。 既然请了媒体记者，难免要砸钱刷企业形象。 随着主持人出场报幕，一个个节目轮番上场，胡嗖的独唱倒数第二个出场，这是一姐的待遇，么么哒的一哥压轴，节目大多是唱歌和跳舞，也有乐器表演、单口相声、Beatbox、东北二人转和诗歌朗诵。 小学生看得兴致盎然，大人们不免觉得索然无味，更多的是走一个形式。 观看表演期间，胡嗖上了一次洗手间，高飞自然离座跟去。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灵儿在此祝小盆友们节日快乐，天天开心！也祝今天生日的小盆友生日快乐，天天么么哒！一首《童心谣》送给大家。” 胡嗖上台的时候将近11点，她唱的是一首童谣串烧，不但歌词和曲调衔接自然，而且能完全模仿出儿童的声音，加上本就低龄化的举止和神态，唱得相当逼真。 一曲结束，引发全场雷鸣般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