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无奈的选择
武长空在对方那声“动手”还没说完就突然一仰头，猛的撞后面那人的脸。顿时那人鼻血眼泪一起流了出来，疼得他当时停止了动作。武长空动作可没停，马上弓腰撅臀就把后面的人弹开。同时被后揪的双手运力向前一扫，那两个抓他手的人不提防就被武长空带到前面撞在了一起。武长空两手再各抓一个头，咚，两人脑袋使劲撞在了一起昏倒在地。 接着没等正哥反应过来做出防范，武长空一个箭步就来到正哥面前。飞起左脚正中正哥腹部，一个闪身到他身后，两手一拧把正哥手都扭到身后。 “都别动！”此时武长空已经脱出包围圈，利用正哥挡在众人中间。 “谁要废我的手脚！说！不然我先扭断的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另外两个站着的同伙都傻了眼，愣在了那里。 正哥此时腹部痛得直不起腰来，话说出口却很硬：“他妈的！你放开我！不然我要你的命！” 那个牛仔裤此时趁从地上爬起来的掩护，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短砂枪对准武长空：“妈的！敢动我！看你厉害还是我的枪厉害！没铁衣我看你拿什么挡！” 牛仔裤边说边绕着走向武长空，不让正哥挡在中间。 武长空不敢把正哥转向他，怕别人也有枪。等牛仔裤走到离自己有四、五步远的时候才慢慢把正哥转向他。 另外那两同伙还是傻站着，不是不过来包围，万一枪走火不好玩。 牛仔裤见武长空用正哥挡住自己忙喊：“不准动！他妈的听见没有！放开他！” 就在他出声的时候，武长空一推正哥，然后从另外两个同伙的方向跃步闪跳到了牛仔裤的身后。左手一招飞鹰探爪掐住了牛仔裤的脖子提离地面，右手握住牛仔裤拿枪的手。 “动枪？你想要我的命？”用力摆了摆牛仔裤的手，用他的枪左右指了下其余的人：“都站在一起！” 这些人分得太开不好控制，同时带着牛仔裤往后退拉开距离。刚才推正哥的时候用的力是刚好到枪口前，可惜力道没有掌握好，只推到了一半。因为怕撞到牛仔裤倒地后不容易抢到枪，所以没有太用力。 没想到正哥却借着同伙身体的掩护也拿出了一支砂枪。 “放开他！”正哥吼道。没想到这小子那么麻烦，这次搞大了。 “放开他！大家好说话。我们认栽了，不再找你麻烦！” “你告诉我是谁指使的，我就放开他。” “这个不可能。出卖兄弟我还怎么出来混！”正哥这是说给牛仔裤听的，也是说给别人听的。说明不是不关心牛仔裤，而是原则问题。今天能出卖别人，明天一样可以出卖身边的人。 “看来你的小弟命不值钱了。你为了别人不惜牺牲自己人的命？” “你别想挑拨我们！大家兄弟一起，不要听他挑拨！” “我不挑拨！你不说出来怎么收场，我问你！” “我说过了，你放开他我们走。” “开玩笑。不说我放开他你们会不会再找我麻烦。就算你们不找我，别人不会继续找吗？换作你们是我，你们怎么办？下次我还有没有那么好远？或者象你说的，在路边直接就砍翻我！” “我保证我们不再找你麻烦。” “你还是不想管你小弟的命。你们为他打打杀杀，他连你们的命都不顾！只是为了维护那个人。他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他没告诉你们吧？你们分到了多少钱？” “你他妈的别挑拨我们！”正哥气得拿枪点着武长空。其实是对着牛仔裤，武长空躲在后面呢。 “你小心走火杀了自己人。你不会假装走火，然后一起杀过来吧。” “那你说啊。你不说就是不管自己兄弟死活。” “大家一起这么久，不要相信他。我今天如果被逼出卖别人，以后谁还会相信我？你们会吗？你们也不会！他不敢开枪的！大家散开来一起上！” “噼！”牛仔裤的砂枪喷出了火舌，无数的钢珠射向正哥。正哥惊恐地身上密密麻麻的血，不相信武长空会开枪。他只不过是个学生，他怎么有胆量杀人？就算他身手好，练过些武功，但他怎么敢杀人？离正哥最近的两人也中了点钢珠，痛得叫出了声。 武长空原来就想问出主谋，问半天对方始终不说，那就不废话了。开枪，接着把愣住的牛仔裤用力推向正哥。正哥下意识的扣动板机，噼！牛仔裤的腹部近距离中弹后撞倒了正哥。 武长空早跑到刚才看到的那个包那里，拉开拉链，是几把砍刀和铁管。抓起一把刀追向那两个仓皇想逃的同伙，一人一刀砍翻在地。 “说！是谁要废了我！” “哎呦——哎呦——我——我不知道——哎呦——”花格衬衣能赖就赖。出来混的，早习惯了这一套。 武长空没理他，回头对另一个想趁机再逃的家伙就是一刀。不理会对方大叫，继续逼问。 把两人拖一起，问一个，不说就砍一刀。问另一个，不说也砍一刀。最后把两人都砍死。再把两个开始就撞昏的也拉一起同样逼问。这两人刚才就醒过来了，不敢起来继续躺地上装死。本来想问正哥的，没想到正哥早在倒地的时候就只剩下抽搐的气了。 最后只问到是个叫俊三的给的钱带的话。 脱下一人的衣服包住手把包里剩下的凶器拿出来，按想象中的内讧伪造了现场，顺便也擦了可能留下的指纹。然后武长空弯腰跳上房顶，从另一边翻围墙出去，绕一圈走没人走的地方，把Ｔ恤反穿假装跑步回宿舍。路上尽量选没人的地方，在靠近宿舍的地方翻围墙进去，没敢走校门。 宿舍没人，自修的没回来，出去玩的也没回来。很好很幸运，武长空赶紧脱掉衣裤鞋袜收好去洗澡。 “轰——隆隆隆！”睡觉的时候，闷热的天终于下起了雨。 真是及时雨啊。武长空知道自己临时布置的现场可能会有很多的漏洞，现在有了这场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这么大的一场雨，脚印啊、气味啊什么的应该都淋洗掉了吧。 想着经历的事情，武长空的血脉突然开始剧烈地跳动。心和魂没有了往日规律的节奏，而手也在微微发抖。 我杀人了！那些人都死了，死在我手里，是我亲手杀死的！ 武长空没有觉得后怕，不过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些反应。当时那么冷静过后反而紧张？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思想。 心情复杂，刺激？后怕？惊慌？茫然？不知道。无法进入冥想，心情无法平复，脑子里乱糟糟的，幻想着各种各样的后果和应对之策。当晚做了恶梦，梦里一遍一遍重复着杀人的情景，挣扎着无法醒来。 第二天，武长空抽空拿那些衣裤鞋袜去处理。坐公车到了城市另一边的郊外，找个大的垃圾堆丢在旁边点燃。回到市市商业街买了同样的衣裤和鞋袜，还好原来的也是刚买不久。洗几次应该看不出来了吧，纯棉好象有这个特点。 第二晚的梦杂乱无章，反反复复是怎么应对将来发生的事。事情往哪个方向发展，自己要做怎么样的决定和应变。 第三晚的梦开始有所恢复，但之后的晚上都无法进入混沌无梦的状态了。 不过经过这次经历，原来停滞不前的境界似乎有增长的迹象。内力也有了增加。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长期压抑的恶念得到释放引起的？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很容易被欲望左右，动摇意志。 练武的人会有想打架的冲动和念头，这就是好胜和占有等欲望所产生的。可是这种欲望如果得到满足，那么这些欲望就会增强。不断满足不断地增强，刚开始会造成实力大增的假象，到最后思维和意识会被强大的欲望左右，最终在练功或者打斗时无法控制而暴亡。 曾经有个武者开宗立派，创立了一个新的拳种。可惜他为了不断完美这个拳种使之成为天下第一，被这种欲望左右。在日以继夜地练拳时，终于内力控制不住，冲破内脏，在练功的时候猝死而亡。死的时候很年轻。 那晚的动作，武长空没有使用内力。因为他常年负重训练，力量本就大于常人。这样在现场应该不会留下费解的破绽。 本来是不想那样做的，武长空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武长空甚至打算花钱消灾，不想搞那么复杂麻烦。 师傅教导过，每个修炼武道的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武道之气。象路天晴修炼的是鹰爪功，那么就应该具有鹰的气质。 鹰有什么气质？这就看个人的理解了。 不受束缚？自由自在？这也是武道的精神，武者的思想。 不委曲求全？宁可折翅不可受辱？高贵？高傲？高昂？对无关紧要的事不屑一顾？只为自己的理想振翅？ 凡事 都通过打打杀杀来解决那么岂不是很累？ 要断了自己的手脚已经是触及自己的底线了。如果只是要钱什么的，武长空也不想多事。 如果超过底线，斩草除根。穆白和师傅给了他一个新天地新认识，如果武者被这些世俗所绊又怎么能有进步？ 事情很快传开了。因为就在农院旁边，农院里面议论的很多。 死了六个人。六个人啊，不是一个两个。女生说着说着自己都会被吓着，男生更是流传着各种版本的故事。 武长空零零碎碎听了个大概。尸体估计是第三天中午左右被发现，后来警察来封锁现场。这几天都在附近寻找线索，因为案件重大所以没有对外公开。刚开始还有很多人去看，据说是血流成河，整个砖厂全被染红了。尸体到处都是，这一个头那一只脚。听得武长空大叹这些人的想象力，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做。听到的都是没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