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迟来的甲午海战（6）
“司令官阁下，张家海军八艘战舰突然转舵向东北，企图抢占对我军的T字炮位。”松岛号上，日军传令兵大声向伊东佑亨汇报着。 “报告距离。”伊东佑亨稍稍皱眉，当即追问。 “敌我双方舰群相距约为八千五百米。”传令兵回答道。 “知道了。”伊东佑亨当即对着传令兵挥了挥手，示意其下去。 “司令官阁下，张家舰队企图强占T字位，我舰队是不是该转舵向西，以便侧向对敌？”指挥舱内，一名日本军官向伊东佑亨建议着。 伊东佑亨摇了摇头，道：“双方距离太远，我舰队的绝大多数炮都未进入炮击的有效射程。下令全军继续前航，” 双方舰群继续在运动中相互靠近着。张家的八艘战舰，已经右转舵45度角，朝着东北方向斜插。而日本联合舰队，则是继续朝着正南航行。 双方继续相互靠近着，距离很快被拉近到了不到八千米。双方舰群距离约为8000米左右，而张家海军直接做出了一个令所有日本军人疑惑不已的举动。 双方相距八千米，张家舰队竟然直接开炮了。 而且，这首轮炮击，还是多门大炮一起打出的齐射。 “疯了吗？这么远就开炮！炮弹多得没处放吗？”见张家海军打出的那些炮弹基本上都偏得没影，伊东佑亨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 嗖嗖嗖~在首轮炮击过后的十几秒钟后，张家海军随即又打出了第二轮炮击。张家舰队的第二轮炮击，同样是全部打偏。 嗖嗖~另外十几秒钟后，张家海军打出了第三轮齐射。而这一次，伊东佑亨脸上的冷笑瞬间僵住了。 因为这一轮炮击中，竟然有一发炮弹飞落在了己方舰群的后方。 跨射！ 该死，双方相距将近八千米，张家舰队便是已经直接打出了跨射，这说明己方舰群已经进入了张家主力舰炮的有效射程。 张林一直坚信一句话：真理，只存在于大炮的射程之内。大口径炮的射程，比小口径炮要远，这也是张林一直在追求重炮的原因之一。为了不断提高大炮射程，加固张家军工业的根基，张林每年投入到大炮项目的研发资金高达数百万英镑，不断提升着张家自产大炮的口径和有效射程。 在张家舰队的旗舰上，得知己方已经打出跨射，孙子兵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传令，停止半齐射，所有150mm口径炮立即按照跨射炮角度进行校准，准备齐射。” 张家八艘战舰，现已经抢占了对日军舰群的T字位，目前的有效侧向火力，为20门150mm口径飞龙炮（松岛号5门，浪速号和高千惠号各3门，千代田5门，每一艘铁甲飞龙1门）。这批战舰上装备着的150mm口径飞龙炮的有效射程，乃是8500米。 150mm口径炮的有效射程为8500米，在不到八千米的距离上打出跨射，这并不是什么奇迹。 北向火力的所有150mm口径舰炮开始按照跨设炮的角度进行校准，随着各自舰长的一声令下，20门150mm口径炮在前后间隔不到五秒钟的时间里，陆续发出了怒吼。 二十发弹重50公斤的二级魔核炮弹，嗖嗖地飞向日本海军舰群。 只可惜，张家舰队的首轮炮击打出的二十发炮弹，全部都打空了。不过，令伊东佑亨等海军军官惊骇不已的是，张家海军的此轮炮击中，竟然打出了多发近矢弹，而其中一发近矢弹的落水部位距离秋津洲舰仅有不到50米的距离。 目睹着不到50米距离激射而起的水柱，秋津洲舰长上村彦之丞一脸骇然地瞪大双眼。 首轮齐射之后，张家炮手当即在各自舰长的指挥下按照最优炮击角度进行校准。 嗖~嗖~很快，张家海军进行了第二轮齐射。 轰！在这一次齐射中，张家海军旗舰上的6号炮位的那门150mm口径炮率先取得了战果，打出的魔核炮弹成功地击中了日舰秋津洲号的舰尾甲板。魔核撞击破碎，剧烈的爆炸不仅炸裂了秋津洲号尾部船舷，更是直接炸死炸伤了十多名日本水兵。 “八嘎，还击，还击！”秋津洲号大佐舰长上村彦之丞又骇又怒，他也不向旗舰请示，而是直接下令开炮还击。 “大佐阁下，敌军舰群距离我舰太远，仅是进入了我舰152mm口径炮射程，而目前角度下，我舰仅有两门152mm口径炮能够进行有效射击。”秋津洲号大副当即回应。 “八嘎！开炮还击，给我开炮还击！”上村彦之丞大声咆哮。 轰~嗖嗖~令行禁止，在舰长上村彦之丞的命令下，秋津洲上舰首侧的两门152mm口径炮相继开了火。只不过，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远，这两发炮弹，都严重偏离了目标。 继秋津洲舰开火之后，日舰扶桑号上的两门240mm口径炮随即也开了火，不过可惜的是，这两发重弹同样是严重偏离目标。 在这个距离上，这四门对张家海军进行了开炮还击的日军舰炮，便是这支日本联合舰队残部仅有的有效火力。鉴于扶桑号上那两门240mm口径重炮那将近三分钟的射速，故而秋津洲号上的两门152mm口径阿姆斯特朗速射炮，便成为了日军舰队在这个距离上的唯二火力。 嗖~轰！张家舰队所有150mm口径炮重新按照最优射击角度进行校准，很快打出了第三轮齐射。 第三轮齐射打出的20发炮弹中，依旧只有1发炮弹命中了目标。而这一次被打中的日舰，依旧还是秋津洲舰。这一发由150mm口径炮打出的中等威力炮弹，直接打中了秋津洲号的左侧甲板，在强行摧毁了一门120mm口径炮的炮座的同时，当场炸死了炮座附近的十几个日本水兵。 双方舰群的尴尬距离，让日本舰队指挥伊东佑亨脸色铁青，心中憋屈无比。在张家海军的多轮齐射之后，双方舰群的距离已经被拉近到7400米左右。在这个距离上，日军舰队仅有2门152mm口径炮的有效火力，而张家舰队却是拥有多达20门150mm口径炮。日军战舰上，主力武器乃是120mm口径阿姆斯特朗速射炮，这种速射炮的有效射程为7000米。也就是，日本舰队还得顶着张家舰队两至三门齐射才能进入己方舰队主力舰炮的有效射程。而且，就算是冲进了7000米的120mm口径炮的射程距离，从己方转舵，到校准，再到打出跨射，然后再进行齐射反击，这个过程至少需要5至6分钟的时间。 就算把校准时间算上去，以张家舰炮的射速，五六分钟时间至少可以打出十轮齐射。 十轮齐射，哪怕平均每一轮齐射只命中己方一发炮弹，那也有十发左右的炮弹将会命中己方舰群。十发由150mm口径打出的弹重50公斤的二级魔核炮弹，已经足已摧毁己方一至两艘战舰。张家海军的远距离齐射炮击便是让己方损失一至两艘战舰，待距离拉近后，自己还如何与张家舰群进行近距离搏杀？ 嗖~轰轰！就在伊东佑亨思索迟疑之际，张家海军的第四轮齐射已经打出。而这一次，己方舰群所处的这片海面上，竟然响起了两发炮弹爆炸声响。 “司令官阁下，秋津洲号已经连中三弹，扶桑号也被在刚才的炮击中被打中。”传令兵慌张地跑进指挥舱。 “纳尼？八嘎！传令，所有战舰转舵向西。”伊东佑亨当机立断，立即正声下令。 “向西？司令官阁下，眼下根本没有进入我军战舰120mm口径炮的射程，这个时候转舵抢占T字位，是不是早了点？”指挥舱内的日本随舰军官以为自己听错了命令，当即求证。而一旁的日本海军部长桦山资纪则是皱紧眉头凝视着伊东佑亨，静默无言。 “转舵向西，火速撤离。”伊东佑亨一脸严肃，继续正声而言。 一旁的桦山资纪当即瞪大双眼，他猛然站起，直指伊东佑亨：“身为舰队指挥，战斗刚打响，你竟然下令逃跑！” “部长阁下，这场海战我军根本赢不了，再打下去必然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眼下已经刻不容缓，必须马上撤离！传令，所有战舰转舵向西，立即执行！”伊东佑亨态度坚决，大声呵向传令兵。 “嗨！”那名传令兵当即领命。战场上，司令官大于一切，司令官的命令必须执行。 在伊东佑亨的坚持下，日本舰队的所有战舰开始右转舵。而日军右转向西的动作，很快便是被张家舰队给捕捉到了。 “中校，日军舰队正在右转舵，似乎是企图利用侧向火力与我舰队对轰。”传令兵当即将日军举动汇报给了舰队指挥孙子兵。 “转舵了？传令，加快齐射速度，尽量在日舰队完全转舵之前，重创他们。”误以为己方舰群已经进入日舰队的舰炮射程，孙子兵并没有太过在意日舰队右转舵的举动，选择让舰队继续炮轰日本舰群。 接下来的两分钟，张家舰队陆续打出了六轮齐射，并相继有八发炮弹命中了敌舰。八发炮弹，有三发打中了秋津洲，一发打中了松岛，两发命中了扶桑，两艘千代田也是各被命中一弹。秋津洲舰前后共计被命中六发炮弹，人员伤亡直接过了百数，舰体也遭到了较为严重的破损，但其动力系统却是依旧完好。扶桑舰虽被命中三弹，两发炮弹打在了甲板，另外一发炮弹打在了侧舷，不过扶桑号毕竟是70年代的铁甲舰，皮粗rou厚，故而即便是被命中了三弹，终究也算是幸免于难。各中一弹的两艘千代田，分别被打中了前后甲板，伤亡不小，但舰体也算是大抵完好。 而早在第五轮齐射之后，孙子兵便是发现，日本舰队与己方舰队的距离，竟然是在被快速拉远。原本已被拉近到7000米距离的双方舰群，在张家海军的六轮齐射之后，竟然又回退到了7600米，而且这个距离正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被扩大。 “该死，他们是要跑！”意识到日本舰队转舵向西的真正意图，孙子兵不由皱起了眉头。齐射的时候，航速和航线必须固定，否则根本不能计算射击储元，也就无法达到提高命中率的齐射效果。此时，张家舰正在朝着东偏北方向以固定航速直航，而日军舰队则是朝着西偏南方向速逃。为了不至影响齐射效果，孙子兵下令全部战舰继续按照原航向航行，并继续对企图西逃的日本舰群进行齐射打击。 在陆续打出另外两轮齐射之后，双方舰群的距离直接被拉远到了八千余米。 得知两轮齐射均没能取得战果，孙子兵便也不再迟疑，当即下令停止齐射并转舵折返，准备全速追击日军。 待张家舰队完成折返，与日本舰队的距离则是已经被拉远到了九千多米。 “司令官阁下，张家舰队已经完成折返，正在对我军舰队全速追击。” 伊东佑亨皱着眉头，脸色相当难看，他望向了舰队后方那龟速般的西京丸和扶桑二舰，而后猛然转身，正色下令：“传令西京丸和扶桑二舰东向迎战张家舰队，掩护主力舰队撤退！” 伊东佑亨如此命令，当即让传令兵瞪大双眼，而旗舰上的所有日本军官，包括海军部长桦山资纪，则是只是在稍稍一惊之后，选择了沉默。 扶桑号的航速只有13节，而西京丸的航速则只有12节，两艘日舰的航速都堪称龟速。指挥舱内的每一个日本军官都清楚，要想使得主力舰队顺利撤离并摆脱张家舰队的追袭，就必须舍弃西京丸和扶桑这两艘龟速战船。为顾全大局，局部的牺牲似乎相当必要。 日军旗舰松岛号很快便是打出了让西京丸和扶桑二舰东向迎战张家舰队的旗语。而紧接着，扶桑和西京丸分别打出了服从命令的旗语。西京丸和扶桑二舰，开始脱离联合舰队的舰群，并开始转舵向东。 日本松岛、秋津洲，以及两艘千代田同型舰，在各自向西京丸和扶桑二舰打出保重之旗语之后，开始全速向着正西偏南方向驶去。 “中校，日舰扶桑和西京丸二舰脱离日军舰群，正准备迎战我军舰队。”张家旗舰上，传令兵将海面上的最新情况汇报给了孙子兵。 “看来日本海军是打算牺牲这两艘战船了。传令，舰队偏向西南。”孙子兵当即下令正向正西方向追击的所有战舰转舵西南。 此时，万米外的日本联合舰队主力正在往西偏南的方位逃窜，而西京丸和扶桑这两艘断腕战舰则是朝着正东偏南方向驶向张家舰群。下令舰队往西南方向速航，不仅可以继续追击西逃而去的日本联合舰队主力，同时也利于利用所有侧向火力对战西京丸和扶桑这两艘断腕日舰。 西京丸原为商船，航速仅有12节，排水量吨位为2913吨，仅装备有4门120mm口径速射炮，战力极弱；扶桑号是一艘70年代的老式铁甲舰，经过撤去索帆装置等一系列改装之后，目前排水量为3718吨，航速为13节，主要武器为240mm20倍径克虏伯主炮4门、170mm25倍径克虏伯炮4门和75mm克虏伯炮6门，算是有点战斗力。 但以西京丸和扶桑这两艘老式舰迎战张家舰队，无异于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西京丸和扶桑二舰迎面驶向张家舰队，而张家舰队则是朝着西南方向速航，企图从南面海域追击或直接从南面拦截溃逃的日军舰队主力。 大概七八分钟之后，西逃而去的四艘日本战舰成功地将与张家舰队的距离拉远到了一万三千多米，而西京丸扶桑二舰队与张家舰队的距离，则是被拉近到了六千多米。 而且，一直在朝西南方向航行的张家战舰，正占据着对战西京丸和扶桑二舰的T字位。 嗖~与扶桑和西京丸二舰相距七千米左右的时候，张家舰队便是对着西京丸和扶桑二舰打出了首轮半齐射。而因为距离上的拉近，张家海军成功在第二轮的半齐射中对西京丸和扶桑二舰打出了跨射。 扶桑号也曾利用舰首方向的240mm口径克虏伯炮对张家海军进行了开炮还击，可惜两发炮弹皆被打偏。 第二轮半齐射打出跨射之后，张家的八艘战舰当即对西京丸和扶桑二舰进行了首轮齐射。 六千多米炮距，二十门150mm口径炮发出了怒吼。 嗖~轰！一马当先的扶桑号当即被击中，舰首直接被命中一弹，整艘战舰当即一顿。 不过，在舰体稍稍一顿之后，扶桑号继续勇猛向前。 所有舰炮当即调整射击视角，继续进行着齐射。 嗖~轰！第二轮炮击中，西京丸号被命中。 嗖~轰轰……张家海军相继打出了第三轮、第四轮，以及第五轮齐射，并接连命中目标。前后五轮齐射中，总共有3发炮弹命中了一马当先的扶桑号，有2发炮弹命中了西京丸。接连被重炮命中，西京丸和扶桑这两艘日本战船遭到了重创：西京丸直接被炸裂了船舱，半数水兵被炸死，舰体已经倾斜，并开始在原地打转，等待着沉没大海的命运；扶桑号在之前便是已被命中两发炮弹，舰体早已受损，而随后的三发炮弹，不仅大量轰杀了舰上的日本兵，更是大大加深了舰体的破损程度。 不过，哪怕是被命中五发炮弹，扶桑号这艘船腰炮房型铁甲舰依旧没有被完全摧毁。扶桑号毕竟是铁甲舰，水线装甲带厚100－231mm，炮房装甲厚200mm，防御能力算不得弱。 嗖~在遭遇五轮齐射之后，扶桑号依旧是相当勇猛地向着张家舰开炮还击。打出的一发炮弹，更是直接飞落到了距离旗舰不到百米的海面上。 扶桑舰的皮粗rou厚让孙子兵微微皱眉，他当即下令所有侧向舰炮对准扶桑舰，开始进行摧毁式轰炸。 此时，扶桑号与张家舰群的距离，约为5500米，这个距离已经是张家舰队所有口径舰炮的有效射程。 孙子兵一声令下，八艘战舰当即齐齐开火，一时间，无数的炮弹齐齐向着5500米远处的扶桑号飞冲而去。将近50门大炮，齐轰扶桑。每分钟多达三百多发的弹药密度，让扶桑号上的所有日本海军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如此炮火，绝对只能用凶残二字来形容。 在不到三分钟的凶残速射之后，扶桑号中弹二十余发，舰体严重受损，失去了所有动力，船舱也终于被炸裂并开始大量涌入海水，扶桑号舰长新井有贯被当场炸死，舰上的日本军官和日本水兵更是死伤无数。 1894年11月21日早上5点45分，扶桑号宣布被摧毁，开始了长达十几分钟的沉没之旅。 强力摧毁西京丸和扶桑二艘日舰之后，张家舰队绕过了这两艘即将沉没的断腕战舰，继续全速向着西面海域追击日本舰队。西京丸和扶桑这两艘断腕战舰，仅仅只给日本舰队主力争取了不到十分钟的逃逸时间。 眼下，四艘西向逃逸的日本战舰，与孙子兵统领的张家舰群的距离，仅有一万六千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