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陷阱与阻力
“潘县令，息怒，息怒！” 吴路连忙出来打圆场，同时给韩生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先别捣乱。 “潘县令，韩生的意思，不过是夸赞您的相貌，绝无他意。而在下更是一介商人，只愿做个富家翁，并无丝毫野心。”吴路的态度倒也诚恳，因为他心中真就是这么想的。 如果他想当官，那么凭着堂兄吴应的关系，混个县令也是不成问题的。 潘安早看透了这一点，不过刚才是为了反击，现在见吴路道歉，便摆摆手表示不再追究。 但吴路此行来就是为了让潘安出丑的，所以言语上没占到便宜，他眼珠子一转，就想到别的法子。 “那吴老板来找本官是为何事啊？” “实不相瞒，城阳太守石大人不日将在他那金谷园中号召天下文士，河阳县也收到了请柬，莫非潘大人还不知情？”吴路心中突然想到这事，便直接说了出来。 而潘安不清楚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只好奇这金谷园是什么地方，怎么从来没听过；而且规模搞得这么大，难道是逼自己玩一把抄袭诗词的好戏？ “吴老板，不知那城阳太守是何人？竟有能力号召天下文士？”潘安秉着不懂就问的精神，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无知。 但他这样却被吴路进一步认定了此人就是个草包，竟然连城阳太守石大人都不认识，如此不懂政局，难怪被外放到这鸟不拉屎的河阳县来。 于是吴路解释一番，潘安才明白了这城阳太守石大人是什么来头。 说起来，潘安还真对这家伙有点印象。 石崇，西晋首富、文学家，同时也是个官员，而且到了后面官还做得不小，变成徐州刺史、卫尉。 当然，他现在还只是个城阳太守。 潘安记不得此人其他的事迹了，只知道他很有钱，而且钱的来路不正，恐怕他是历史上唯一靠当抢劫犯发家的富豪了。 没错，石崇本质上就是个土匪、山贼！ 白手起家这个词，完全可以概括他的发家史了。 毫无疑问，石崇能靠抢钱来发财，后台也是硬得不行的，但潘安却没有关注这方面的资料。 得知是他要召开文会，潘安顿时也来了兴趣，想见见这个日后的西晋首富到底是什么个人物。 虽然明知吴路是居心不良，但咱肚里有货，也不怕被坑。 “吴老板为何对本官说此事？莫非是想让本官举荐韩生去参加？”看破不说破，这是装逼的最高境界，潘安故意眯着眼睛问道。 吴路笑着摇摇头，韩生也谦虚地说：“在下乃一介穷酸书生，如何去得此等场面，所以此行，非县令大人亲往不可。”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潘安又问：“本官虽对诗词歌赋有些研究，但那石大人举办的文会，可是天下才俊共聚一堂，本官去了也只是献丑而已。” 吴路早料到潘安会这么婉拒，心想老子先忽悠你上了船再说，到时就由不得你了。 “潘县令此言差矣，城阳太守发来请柬，于情于理我们河阳县都要派出个人物，而潘大人风采非凡，只要往那一站，就足以震住其他人了。而且潘县令大可放心，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和韩生也会陪同前往，必定为县令大人出谋划策。” 见到吴路如此怂恿，潘安也大致猜到到时他们肯定不是为自己出谋划策，而是给自己下绊子的了。 既然如此，就满足他们的心愿！ 送上门来的胖脸，不好好打一打，都对不起自己的手！ 况且这个文会规模搞得那么大，也正是自己出名的好时机。 “嗯，既如此，就有劳吴老板和韩生了。”潘安故作为难地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见潘安答应下来，吴路高兴得不行，当即命人又送来好酒好菜，假意宴请。 等到散席，已经是下午，潘安没喝多少酒，所以脑袋还是清醒的，告别这老狐狸后，便直接回了县衙。 在任何时候想要自保，都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光靠嘴皮子可不行。 潘安认为自己的依仗，便是现在的官职，县令虽小，但也管着一县之兵，怎么着也不能让吴路继续嚣张下去了。 叫来县尉侯飞，让他详细地介绍了下情况，这才放下心来。 由于现在仍可算是战时，所以各县募兵只要不超过1000，朝廷是不会过问的。但相应的，你要募兵，就得自己养，朝廷同样不会负责军械粮饷。 西晋刚刚立国，沿用的还是曹魏那一套制度，相对来说，对于地方官员监管力度不够。 而吴路之所以能在这一带称王称霸，无非就是手下有人。 前任县令想打压他，但一县士卒还没人家的多，军备也没人家的好，自然只能被死死地压着了。 但自己现在有钱啊，募兵完全不成问题，潘安当即决定，立刻募集县里青壮，凡参军者待遇从优。 不过此事也不宜大张旗鼓地搞，先把原有的士卒给武装起来才是王道。 购买军械的问题自然不用cao心，原来潘府里的家奴都能搞到，肯定有其渠道，于是就让潘贵先回家一趟，让他秘密购置。 “县令大人，下官有个不情之请。”侯飞见潘安大气得很，心思也活泛起来。 “说！” 侯飞突然单膝跪地，大声道：“既然县令大人有心整顿河阳，还望先给士卒发放粮饷！” “莫非现在那一百多士卒没有粮饷可拿？”潘安这就奇怪了，虽然朝廷不管地方，采取的是自给自足，但多少也是会象征性地给点，不至于饿肚子吧？ “大人有所不知，河阳一带粮价被那恶霸吴路所cao控，朝廷发下来的军饷根本就不够用。”侯飞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 原来如此！ 潘安就说为何吴路为啥底气那么足，原来他虽然没有为官，但却垄断了市场，让你县衙想养兵也养不起。 这倒也是个麻烦，不过现在暂时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就先让士卒安心先。 “好，你待会跟我去取点钱，先分发给将士们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