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跪地求饶
“全军冲锋！百骑环绕，可退千众，千骑分张，可盈百里！”眼见距离不足八十步，正好可以让骑兵达到一个理想的速度，小马哥果断下令冲锋。 “神威无敌！” “神威无敌！” 八百多将士齐声怒吼，首先有孟达率领的第一个两百人队挥舞着四尺多长的斩马刀杀了出去，紧接着第二队、第三队、第四队紧紧跟上，八百人组成队伍极为分散，占地面积甚至还要超过黑山贼的一万多人。 而这种斩马刀也是划时代的产品，普通的斩马刀在西汉时期就有，因刀体巨大沉重可将敌军将领连人带马一同斩杀而得名。然由于刀体太过笨重，所用精铁又多，再加上打造不易，故此并没有大范围普及。而当时没有鞍蹬，骑兵在马上也难以挥舞这么重的兵器，故此大多都装备给步军，骑兵装备斩马刀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 神威营的斩马刀与当代步军装备的斩马刀也大大不同，准确的说是小马哥根据后世宋朝名将岳飞部队所用的斩马刀改装而来。刀体呈弧形，长四尺五寸，宽三寸，重四十二斤，再加上一尺长的刀柄，整个斩马刀长五尺五寸。 这种刀的好处在于重量适中，不但保持了力大刀沉的效果，还能在战马上灵活运用。而一尺长的刀柄既可双手持刀发挥力量，亦可单手持刀发挥速度，打击范围更广，更快，更有力，弧形刀锋也更利于劈砍，不再单单是一种靠力量和重量吃饭的重兵器。 只是这种斩马刀打造起来颇有不易，李铁父子三人带领一百多位徒弟足足赶制了一个多月也不过打造出一千多把。目前只有马超这支队伍才有装备，没想到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却说孟达的两百人队转眼间就挥刀冲进了密密麻麻且毫无阵形黑山军中，凭借战马无以伦比的冲锋势头，这些兵器繁杂缺乏长矛的黑山军跟本不能有效拦截，更不敢找死与之骑兵正面硬拼，唯有避其锋芒方有活路。 可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西凉军冲锋队伍极为分散，且分成四个小队层层打击，要想活命至少得躲过四轮冲击才有可能！ 黑山贼因主帅被生擒本就士气低落无人指挥，全凭人多互相壮胆才敢发起进攻，可刚刚冲出五十几步远就被对方的羽箭造成两三千伤亡，士气早已然低落到极点，只盼能顶箭雨近身厮杀，凭借人多的优势一举获胜。 哪知这些西凉骑兵竟如此凶狠，以八百人对阵一万多人丝毫没有惧色不说，还手持锋利长刀发起了致命的冲锋。凭借冲锋的势头，只把黑山贼杀得人仰马翻，残肢断臂满地都是，到处都是惨叫声，鲜血不知不觉间已染红了整个战场。 只用了瞬间工夫，黑山军就彻底被冲散，将官找不到自己的兵，士卒则各自为战，四散逃命，纷纷向峡谷两侧长满荆棘的陡坡上逃去，因为只有那里才能躲开这些骑兵的致命冲击。 八百骑也只来回冲杀了两个回合便把没了主帅的黑山贼击溃，死伤者无数，剩下的一万多溃兵纷纷爬上了峡谷两侧的陡坡山才侥幸逃得性命。整个谷底到处都是尸体和倒地不起的伤员，惨嚎声不绝而耳，却没有一个黑山贼能站起来。 小马哥心虽不忍，但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岂容有仁慈之心？当即大喝道：“全军听令，放下长刀以弓箭阻杀！” “神威无敌！” “神威无敌！” 得到命令的神威营立刻收起斩马刀换上两石铁胎弓，骑在马背上开弓搭箭。一支支羽箭呼啸而去，两侧的陡坡上惨叫连连，不断的有人中箭滚落下来，疲于爬坡逃命的黑山贼溃兵简直就成了神威营将士的活靶子。 眭固和杨凤自然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此刻再也不敢抱有一丝幻想，眼见一个个黑山军士卒被射落，仿佛那些狼牙箭都射在了他们的心头上一般，只看得睚眦欲裂！ “扑通！”“扑通！”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发力便挣脱看守士兵的束缚，齐齐跪在小马哥马前，杨凤大声求道：“将军，求你饶过这些贫苦百姓吧！所有罪过皆因我二人贪心而致，我等冒犯将军虎须愿以死谢罪，只求将军不要屠杀这些无辜之人。” 眭固也红着眼睛道：“不错，我们兄弟死不足惜，还请将军手下留情放过俺这些部下，他们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儿女的普通百姓，还望将军开恩！”二人再也顾不得尊严，磕头如捣蒜般。 小马哥也不想再屠杀下去，摆手道：“只要你二人肯投靠于我，本将不但可以放过他们不杀，更能为你们这些人摘去反贼的“帽子”，从此有田可耕，有衣可穿，有饭可吃，岂不比躲在大山里当贼好上万倍！” 二人想也不想，当即拜道：“我等愿投靠将军，杨凤（眭固）拜见主公！”两人根本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如今马超杀他们就如捏死两蚂蚁一般，更何况他们早就盼望被朝廷招安，历史上杨凤就被汉灵帝封为黑山校尉。 “好！既然你们肯弃暗投明，那咱们就是自己人，本将自然不会屠杀自己人！”说罢传令鸣金收兵。 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小马哥问道：“你二人麾下共有多少这样的队伍？目前屯在何处？” 杨凤道：“启禀主公，投靠我二人的百姓约有十余万众，其中精壮之士有三万多人，主要在河内郡虎牢关以北，上党郡南部的山谷一带活动。只是山内土地实在太过贫瘠，我等也是食不饱腹才出来打秋风，又听闻将军和丁刺史要前往洛阳行贿，这才从附近纠集了一万多人急匆匆赶过来......” 简单的聊了几句，小马哥也算对这些黑山贼了解个大概，忽然心里一动，低声道：“二位若诚心率众投靠，本将现在就可放你们走，但短期内你们还得继续过山贼的日子，待本将前往洛阳讨得天子诏归来后才能给你们新的身份，另外你们投靠本将之事还需暂时保密，届时吾自有用处。” 二人一愣，实不相信小马哥这么快就放他们走，杨凤皱眉问道：“就这么简单？公主不怕我们一走了之？” 马超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怕！除非你们甘心做一辈子人人喊打的贼！不想成就一番大事，更不想让投靠你们的百姓吃饱穿暖，否则你们定会主动前来寻我。” 二人彻底叹服，眭固拜道：“久闻西凉‘锦马超’之名，今日一见方知闻名不如见面！主公放心，俺虽是粗人，但也知道忠义二字，俺们这就回去收拢残兵，只待主公洛阳归来我等便率众前来投靠！” 马超大喜，点头道：“好，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速速离开此地，至于丁刺史那里吾自会替你们打点。”说罢叫亲兵解开了二人身上的捆绑的绳子，并将战马和兵器还给了他们。 二人又向小马哥拜了拜，扭头便纵马而去。陡坡上的溃兵见二人被释放，当即欢呼声不绝，抬起受伤未死者亦随二人想峡谷深处退去。 小马哥看了看满地的死尸，亦是深深叹了口气，时逢乱世人命不如狗，你不杀人就得被人家杀，为了保住更多的人不被杀，只有尽早结束这乱世方行。 事后清点了一番人数，八百人神威营也折损了十余人，伤者近百，这些可都是小马哥麾下最精锐的主力部队，堪比后世的特种部队，着实让他心疼了一阵子。 这时丁原和张辽押着辎重也跟了上来，丁原老远就哈哈笑道：“贤侄英雄年少，有勇有谋，今日老夫算是大开眼界了，有这等西凉精兵在，何愁北方草原不平？何愁山贼不俯首称臣？却不知贤侄为何放掉那两名贼将？” 马超道：“伯父有所不知，这些人虽为贼，本身却只是一心填饱肚子的普通百姓，超实不忍杀之，今日杀一个眭固和杨凤，明日就会出来两个，甚至四个眭固和杨凤，天下吃不起饭的贫苦百姓何止千千万万，我们杀得完吗？” 丁原闻言叹了一口气道：“这都是宦官乱政所致，也是我丁某人无能未能治理好并州之地，否则焉能如此？” 马超摇了摇头道：“黑山贼横行并、冀两州已有三年时间，与刚刚上任的伯父有何干系？吾今日放他们二人离去正是为了日后收服他们。黑山贼号称百万，若能让他们去耕种那些荒芜的土地，想必也能自给自足，如此一来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瓦解黑山贼，同时也能为朝廷创收赋税，百姓若能安居乐业，天下也自然太平无事。” “将军真乃仁人也！辽佩服！”一旁的张辽忽然眼中精光大盛，抱拳施礼赞道。 丁原也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深深看了小马哥一眼，叹道：“贤侄所言甚是有理！这天下迟早是你们年青人的，老夫已垂垂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