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未远川（二）
在芙蕾的一路伴随下，凛桑也同样有惊无险地感到了未远川河口的附近。由于早早察觉到了那不断从河面上散发出的能量，她便在给自己买了个汉堡包浑沦吞枣之后，便急匆匆地赶过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一路跑来，凛桑亲眼见到许多不知详情的百姓也跟着往河口的方向聚拢过去，所以她一边跑着一边不断对那些普通人施展暗示魔术。虽然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了，但光凭那魔力波动就知道不是什么小事，普通人自然是靠边站的好。 远远的已经可以望到那冲天而起的紫色烟雾了，它很明显正覆盖在未远川河上。那就是sao动的根源么，凛桑不清楚，不过她可以感觉到有好多个拥有强悍魔力的家伙，那毫无疑问是英灵们正在作战。是在一起对抗那谜一般的浓雾吗，还是说那浓雾只是制造出的战场而已？ “嘶……” 以魔术师的眼睛，凛桑自然可以轻易地透过那遮蔽了寻常人视线的浓雾。所以当她在角落里目睹了敌人的真容时，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百多米高的摩天巨兽啊，若不是此时正被浓雾包裹着，恐怕这未远川两岸的居民们早就已经惊恐万分地落荒而逃了吧？幸亏此时还是深夜，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陷入睡眠中了。这、这浑身散发着如此可怕能量的巨型章鱼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那一道道围绕着摩天巨兽飞速旋转着的，就是此次圣杯战争的英灵们吗？那个浑身银白的骑士，还有那个手持无形之剑的英雄战士，她们在战斗时扩散开的能量弧便是一道道rou眼不可见的涟漪，任何一道都足以让凛桑为之震撼。 “慢着，这不是那谁吗！？” 就在凛桑的眼睛掠过那呼呼哈哈大笑着飞跃魔兽头顶的Rider后，一抹橘红色的身影顿时被她的目光逮住了。橘红色的轻甲，猩红色的长枪，还有那稻黄色的双马尾，这不就是和自己打响了第一战的那个Lancer吗！？ “诶……明日香打得有模有样的嘛。喂，凛桑，你继续在这里呆着，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也上去爽一把咯。” “啊喂！芙蕾？芙蕾！” 还未等凛桑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呢，便见芙蕾在抛下一句毫不负责任的话后，便踏着脚下的一枚浮游炮化作一道光芒，以一道优美的弧线飞跃到了百米之上的高空中。 “那是……什么人！？也是英灵吗？” Rider手中的宝剑在闪耀着雷电的威能，那是比千万伏特还要强悍的无匹之威，每一次劈砍都蕴含着无穷威力。再有一次解决了十数根怎么砍也看不完的触手后，望见那飞至高空的芙蕾，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露出意外的神情。 “唔哇哇哇哇哇！” 而在他的栾车之内，韦伯可以说是几乎要崩溃了。本来就有恐高症不说，此时更是被自家这位没节cao的Servant给带到了车子里飞在空中！韦伯那小心肝当真是扑腾腾地跳个没完，小脑袋是能埋多深埋多深。在Rider望着远处的芙蕾喃喃自语时，他唯一能做就只是惊恐地呼叫而已。 “呼？那个凛弄出来的冒牌货吗？啧啧，那个什么念动浮游炮？哼，现在这年头，冒牌货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多！” 高坐在“王座”之上的吉尔伽美什远远望着腾空而起的芙蕾撇了撇嘴，虽然是一时大意，但自己在“上一场第五次圣杯战争”中被她的小伙伴揍了一顿可是事实。自然，伟大的最固执王是绝不会承认他只是想谦让一下而已，王怎么可能会谦让与他人呢？最古之王在坚守着一点时，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就算是另一个理由，不也是“王怎么会大意了”这么个问题么？ 星空之门开启，夜色下的空间门似乎与夜空恰当地融在了一起。当一枚枚投影而出的浮游炮化作一道道银色的星光洒向地面上那丑陋的魔怪时，这从天而降的流星雨顿时让太多的人举头望明月。 “何人？” 远坂时臣平视着那同样位于五百米高空的紫色身影，对方攻击的方式实在是太和英雄王相似了，而它的威力也有目共睹。虽然不至于如王之财宝那般，紧紧三五枚便令海魔的躯体损失大片，但胜在数量的一道道银色光辉均有着不输于坦克炮的威力。数十上百枚银色光辉比最密集浩大的流星雨还要精彩，整个海魔大半的身躯都被它的攻击所笼罩。 “威力还算可以，相对而言更擅长群战呢。” Saber对天空上的那位新援军感到十分好奇，她可以隐约感觉到对方的真实实力并不是非常强大，但那独特的攻击方式对于牵制海魔却有着极佳的优势。每一道银色的光辉都会将海魔身上好大一片rou削掉，虽然比不上英灵们的一击，但却胜在数量众多。一时之间，海魔的一整个侧面都陷入到了受伤与再生的循环当中。 …… 遥远的彼方，飞鸟亦无法达到的、雷电密布的云层中，化为电子信号的无线电波交替响起。 “指挥中心呼叫DiabloⅠ，请回答。” “这里是DiabloⅠ，通信情况良好，请讲。” “冬木市警署发出灾难派遣申请。立刻终止巡逻任务，赶赴现场。” 仰木一等空尉对于任务感到十分奇怪，灾难派遣？如果是直升机或者侦察机还可以理解。需要把正在领海巡逻的F15战斗机召回的“灾难”，究竟是什么？ “指挥中心，请说明知识内容。什么情况？” 无线通讯机的另一头，传来的是奇怪的沉默。 “啊……听好了，不要笑。……前方……出现怪兽。” 在亚音速飞行的驾驶舱中听到这个，可以说是极品笑话了。然而却被强制要求不许笑。 “这可真棒啊，我没白参加空军自卫队。” “不管怎么说，这是正是的申请。DiabloⅠ，报告未远川的情况。” “……这是开玩笑吧？” “DiabloⅠ，重复一遍。” 管制官声音严厉。他再次表明了自己也是处于被卷入莫名其妙的恶作剧其中一方的立场。仰木一尉叹了口气，重复道。 “DiabloⅠ了解。本机立刻赶赴未远川进行侦察。通信完毕。” 于是，满是郁闷心情的仰木一等空尉便只得和自己的僚机小林一起赶往冬木市了。不管是好是坏，对命令只能执行。值得欣慰的是，目的地冬木市就在返航路线上。虽然不知道由谁来负责，但飞行途中对高价燃料的浪费，可以减小到最低程度。亚音速巡航是很快的，时间不多，但两人也足以对眼前的情况进行一番惨无人道的吐槽。 “如果真的有怪兽，会给我们下达作战许可吗？” 听到已经准备豁出去的小林三尉的话，仰木一尉用鼻子哼了一声。 “如果是怪兽电影的话，我们就是要被干掉的角色。是‘光之巨人’出场前任怪兽宰割的rou。” “光之巨人？呃……是奥特曼还是EVA？我倒是希望看到EVA呢，明日香什么的最有爱了。” “EVA？那是什么？新番吗？我没看过呢，小林，小林？” “……没事，我想多了。” 小林怎么可能告诉自己的长官，他其实是来自于星星的……来自于未来的星星……来自于未来的宅男呢？1995年才上映的EVA，的确不是现在这个年头会有的东西。 cao纵者们怎么想暂且不说，补燃器发出隆隆声响，银翼翻转的F15－J的雄姿，与平时一样威武无比。 …… 远坂时臣还在纠结着，英雄王要是不出手的话，眼前的这场闹剧究竟得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明明只需要拔出EA就可以把敌人一举歼灭，英雄王为什么死活就是不出手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臣当真是对当初是否应该召唤吉尔伽美什作为Servant感到困惑。虽然他的战斗力是当之无愧的最强，但在战争当中，指挥的得当与否才往往是取胜的关键。与英雄王相比，身旁那个总是打酱油的红A要更好些也不好说。 “嗯？那是什么？” 忽然传来的发动机奔驰声，那不是汽车的轰鸣，那是…… 雷鸣般的声音划破天际是冲破音壁冲击波的余音。夜空中，自北向南飞过的一对灯光，是喷气式战斗机的识别灯。 “可恶……” 真是一事不顺事事不顺，远坂时臣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事态每时每刻都在急剧恶化着。明明安排好要英雄王一举歼灭海魔，对方却不吭声。明明海魔已经吸引了足够多平民的注意力，却依旧招来了战斗机的注意力。身为冬木魔术管理者的远坂时臣，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束手无策。 “你家老爹真是时运不济啊，倒霉事全都堆到一起去了。” 没错，C.C手中拿着的正是《fate－zero》第三卷的原著，一边看着书里对此时的时臣内心的描写，一边看着现场的战斗机在天空飞翔，一边喜闻乐见地发表着自己身为酱油众的围观乐趣。 “嗯啊，很有意思吧，对了，那个小林三尉的失言你也听到了，怎么想？” C.C的精神力扫描在她连接了本位面阿赖耶识后，足有着上千公里半径的精确扫描能力，呆在数百公里外战斗机内的士兵的一句话，有心观察的C.C自然是探听到了。 “穿越有瘾啊，那就救下他好了，看样子应该不是知道fate世界的人，不然他绝对会在这个时候换一下执勤时间的，你说对吧？” “其实只要不一股脑冲下去问题也就不大，又不是要他们去交战不是？” 两位女性抬头望着天空上的那两架命运本被注定的战斗机，酱油党地发表者自己的看法。 而与此同时，天空之上两位缘分天……命运已注定的空军士兵们，正在为他们所看到的事物感到无限的惊讶。明明已经是有着许多小时的飞行经历，但眼前发生的奇异景象实在太过挑战人的见闻，两名精英飞行员此时完全说不出话来。 “……那是，什么啊……？” 仰木一尉绞尽脑汁，思考了各种可能性。其中，也有怀疑自己是否正常的选项。毕竟，他可不想小林那样有着穿越的经历，首次面对这超世俗的情况，他还能开动飞机就算不错了。 “六点方向也出现了奇异的光，不是直升机……那是UFO还是别的什么啊？” 僚机的小林三尉，也通过无线信号说明了情况。这么说，并不是只有仰木一尉能看见的幻觉。可就算如此，这客观情况也太奇葩了吧！？ “指挥中心呼叫DiabloⅠ。请报告情况。” “这是……这是……” 这个应该怎么说呢？ 灾难？未知生物？领空侵犯？ 怪兽……这个单词不予考虑。空军自卫队没有形容这个的通信符号。 事情向着越来越有趣的方向进展，但两位空军飞行员却绝不会像某些人那么想。毕竟，他们可没有某黑子瞬移的lv4能力，这要是被灭了，就真的被灭了。 要做出说明，必须建立在现有知识的基础上。然而，这样的知识，远远超出了仰木一尉的思考能力。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究竟该怎么说明呢？ “报告，DiabloⅡ发现冬木市河面上上存在巨型章鱼怪兽，高度在一百米以上，随时有可能登陆，请派遣空军作战！” “……哎呦！” 凛的脑袋被C.C和维多利加、小哀狠狠地各砸了一下。是的，就在小林刚刚说出“真相”之后，不仅仅是C.C给了她一下，就连维多利加和小哀也迅速乘着绿魔滑板赶了过来，然后给了她一下。 “好吧，我不调皮了还不行嘛。” 遥控干扰一下一个普通人的精神什么的，可不是只有C.C会干这行。 而在小小的插曲之后，剧本依旧照常。 “降低一些高度接近看看。” “等……小林，等等。” 后背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恶寒，仰木一尉条件反射性地制止僚机。可是，小林三尉的F15，已经完成了从缓慢回旋到下降的一系列动作。 “快回来，DiabloⅡ！” “接近一些观察的话，就能够知道那——” 这一刻，两架战斗机已经不再是旁观者了。 对方并不是高射炮或者对空导弹那样的现代兵器，因此小林三尉无法估算敌人的攻击范围。在一百米范围内能瞬间伸缩自如的触手，跟本连思考都来不及。在cao纵杆突然失灵后，他也无法理解自己究竟出现了怎么样异常情况。战斗机如同撞到了隐形的墙壁，盘旋着落下，剧烈的震动，使得他连惨叫都难以发出。 当然，如果他知道这触手的真实射程，怕是早就逃走了。 在河面上的rou块表面，伸出数条粗大的网状物缠住了DiabloⅡ，毫不在意引擎的推进力，强行将机体拉下来，这种景象只能用噩梦来形容。远远地目睹了全程，目睹了一切的仰木一尉眼看着小林就要被吞噬，浑身僵直。 但紧接着，他又目睹了一幕违背了自己常识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