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拜见吾王，艾露莎参上！（一）
18:57pm 与海滨公园东部相接的是一片仓库街，这片区域同时也具备了港湾设施，将新都与地处更为东部的工业区互相隔开。一到晚上这里就几乎没人了，昏暗的灯光照射着街道反而更显出一片空虚的场景。无人驾驶的起重机整齐的排列在海边，看上去像是巨大的恐龙化石一般，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而这里用来进行Servant之间的决斗，却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Saber和爱丽丝菲尔就像勇敢接受挑战的决斗者一样.堂堂正正地走在宽阔的四车道上。而敌人也大胆地站在了道路的正中间。而对方的异样打扮和她散发出的强烈的魔力，都表明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存在。 两个Servant到彼此距离十米左右处停了下来，对峙着。 这是Saber遇到的第一个Servant，一场以性命为赌注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她仔细地观察着对方。 对方是一位年轻女子，绯红色的长发在额头右侧分开，靓丽的脸蛋上是严肃的表情。上而在她的身上，一件以蓝色调为主的铠甲却是有些过于引人注目了，说是铠甲，却似乎更是一种组合体式的存在。 水蓝色的背心式胸甲本身厚度便只有几毫而已，设计者更是在上面雕刻有大量绚丽的花纹，而在胸前的位置上，更是以镂空的设计将那饱满的胸脯露出了一点。似金似玉的材质，其防御能力绝不是那看似单薄的外壳所展示的那样。 Saber的目光直接略过了对方耳朵上出现的蓝色鱼鳞式耳饰，转而又将大量的目光锁定在了对方的手腕上。同样是水蓝色的护腕，同样似金似玉而又单薄的材质，有着大量镂空设计的绚丽花纹。若非可以确定这是魔法类装备，没有人会认为它有着多少防御力。 裙甲并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材质不明的布料组成的水蓝色旗袍式长裙，上面以深蓝的线条绘出了一幅海洋的画面。光洁而修长的大腿下方，一双同样装饰着蓝色飞鱼的同色长靴似乎很是轻巧，并未再采取镂空的雕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鱼鳞。 而最令Saber感到在意的，却是对方手中的兵器。 一把细长的剑，如同宽不过两指有余，从外表上来看似乎是由冰或水晶一类材质构成，淡淡的水蓝色光芒在透明的剑身上不断流转着，实在是引人注目。 手持水蓝色长剑的红发女子看似十分高兴，在Saber尚未做出战斗准备之前，她便朗声说道：“终于来了，尊敬的骑士王啊，阁下之大名早有所闻，今夜一见，那凌冽的气势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听到对方的话语，Saber与爱丽斯菲尔都是皱起了眉头。 虽然用词比较**，但既然对方说出了骑士王这个词，那基本上就是意味着她已经是到了Saber的真名。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手中持的是长剑？吾乃这第四次圣杯战争之Saber职阶持有者，为何你也是使用长剑作为兵器！？” 虽然知道自己Master的丈夫也召唤出了那个克蕾雅，但Saber可不认为这种情况居然还如此地具有普遍性。 “吾之名为艾露莎－舒卡勒托，同样在此次圣杯战争当中充当Saber职阶。尊敬的骑士王，今夜你我二人之间的作战，将会是这整个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第一次正式交锋。如此经典的场景，如此著名的对手，在下早已对这次对决的机会渴望已久。吾王啊，还望不要让在下失望！” 眼下的情况当真有些诡异，面前这位红发英灵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去。而让Saber感到有些沮丧的是，就算对方已经如此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名，自己却也完全不知道她的身份。 “爱丽？” “……不知道啊，莉亚，艾露莎－舒卡勒托？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明明整个历史上所有有名的英雄资料都在脑海中，但我对她的名字却是毫无印象！” 爱丽斯菲尔也是感到非常的惊讶，对方那斗志昂然的气势，只要是一位有些水准的魔术师就都可以感觉到。看得出来，这位名叫艾露莎的英灵绝对是一位实力不弱的强者。但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她自己却是完全不认识！ “……你！你称呼我为吾王？怎么，你以前见过我吗？难不成是我座下的骑士？不好意思，我对你没有任何印象。” 虽然对方一副斗志昂然的模样，但却没有要立刻出手的架势。并未着急换上装甲，依旧是一袭黑色西装的Saber挡在了爱丽斯菲尔的身前，神情肃穆地说道。 面对自己的质问，在Saber越发感到有些迷惑的注视下，便见那位名叫艾露莎的不明英灵说道：“呵呵，你并未见过我，而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阁下。但即便是首次相遇，您的大名也早已是如雷贯耳。至于吾王这个称呼，可不是我的个人行为，有着很多很多崇拜或喜爱您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莉亚？我怎么越来越有点听不明白了？” 站在Saber的身后，爱丽斯菲尔觉得自己身为人造人的发达大脑居然有些不够用了。 “算了，名叫艾露莎的剑客啊，既然你已经报上了自己的大名，那我也应该遵守骑士的礼节才对。吾之名为……” “等下！” 就在Saber刚也要说出自己的真名时，那位神秘的女子却突然喝止了自己：“尊敬的骑士王，我们的战斗是在很多Master的监视下进行的，此刻并不是说出自己真名的时机。您的身份，我很清楚，所以这就开战吧！” Saber笑了，这是对一位同样身为骑士的对手才会露出的笑容。虽然接下来的便是那激烈的拼杀，但此时此刻，她正在为遇到了一位同样高洁的骑士而欣喜。 “哦看来你是想好好地打一场啊。能和你这样的英灵相遇真是我的荣幸。那么……开始吧！” 名为艾露莎的神秘剑士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剑，流淌着水蓝色光芒的透明兵器如同由坚冰制成，并在内部灌入了湛蓝的海水般。那水蓝色的镂空胸甲与战裙上也同样闪耀起光泽，绯红色的长发飘舞了起来，原来是一根麻花辫，强大无比的能量开始从她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Saber也就此解开了涌动的斗气。迸发的能量在空气中搅起了旋风般的气流，气流包裹住少女娇小的身体，霎时，她的全身被包裹在银色的盔甲中，魔力化为了铠甲和护手。而这，才是这位骑士王英灵的真正面目。 爱丽丝菲尔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喊出了她的名字。被两人散发出的强烈斗气而牵引的她，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场战斗，没有她插足的余地。但是，她也不想仅仅当个旁观者。至少，无论如何，她是Saber的Master。 “……当心点。虽然我也会用点治愈法术，但其他的就……” Saber没等她说完就点了点头。 “这我英灵就请交给我解决。只是，我有些担心为什么对方的Master没有现身。” 正如Saber所说的，至今还未现身的对方的Master，现在仍是一个独立的威胁。一般来说Master都会在Servant身边，一边指挥Servant，同时进行必要的魔术援护。虽然对方疑似也是Saber职阶，但既然是前来参战的英灵，Master便是必备的” “或许他有什么阴谋，你要当心。爱丽丝菲尔，我的背后就交给你了。” 翡翠色的眼睛正默默地诉说着，毫无畏惧。 信任剑的英灵吧。 相信这个将自己认为主人的英灵，不如说是相信自己的决定。 “……明白了。Saber，将胜利带给我。” “是。我一定。” Saber坚定地点了点头，迈出了脚步。 …… 收到了爱丽丝菲尔发出的信号后，卫宫切嗣和克蕾雅以及久宇舞弥便顺着信号指引赶往仓库街。而迎接他们的，除了那是一片无声的寂静。耳边只有海风的呼啸，还有死一般的沉寂和凝滞的空气。夜是如此的安宁. 不过…… “……已经开始了吧。” 仅靠周围传来的能量波动，切嗣就正确地判断出了情况。 有人张了结界。看来应该是敌方Servant的Master干的。原因无他，自然就是将所有的声音全部隔绝开来。虽然大结界可以压制英灵的破坏力，但战斗的声响却还会引起普通人的注意。看得出来，这位敌方的Master很称职。 切嗣怀抱着十多公斤重的华瑟狙击枪，开始了自己的思考。根据发信器的信号，他已经大概知道了爱丽丝菲尔的具体方位，可问题是，怎样才能接近那里，在哪里进行观察比较好。 他完全没有参战的想法，所以他才带了狙击枪来。他想站在一个适合的位置观察战斗，在必要的时候使用狙击枪进行攻击。Servant是非人般的存在，所以能使Servant受伤的只有Servant。不管切嗣和舞弥的枪有多大的威力，对于Servant来说根本不会起任何作用。而Saber的任务则是以对方的Servant为对手进行战斗。只要对方能专心于战斗，不为Master的安危分心。那这场战斗就能有胜算。 至于正在他身旁静悄悄站立着的克蕾雅，则是作为杀手锏的存在。如果Saber可以直接将敌人击败的话，切嗣可不愿意就这么贸贸然地让其他的Master知道自己一方有两位Saber。 “那里是观察战斗的好地方。” 舞弥边说边指向前方。那是耸立在黑夜中的起重机。经过目测，驾驶室的高度大约有三十多米，如果能悄悄爬到那上面，可以说是观战的最佳地点。对于舞弥的观点切嗣并没有异议，但正因为如此，他摇了摇头。 “确实，那里是用来监视的最佳地点，所以恐怕有种想法的，应该不只我们吧。” “……” 不用切嗣继续解释，舞弥就已经理解的他的意图。 “舞弥你从东岸潜进去，我和克蕾雅从西边……要找一个既能观察Saber的战斗、又能监视起重机处的观测点。” “我明白了。” 舞弥手持AUG突击步枪，小跑着消失在仓库街的阴影中。切嗣边确认着发信器的反应，边小心翼翼地向反方向移动。而在他的身后，始终未说任何话语的克蕾雅在默默地向着战场的方向望了一眼后，便迅速地跟在了切嗣的身后。 …… 爱丽丝菲尔能做的，只有愕然地望着眼前的战斗，眼前这场正异常激烈地进行着的圣魂之战。 如果只是冷兵器的交锋，那这随之而来的仿佛要破坏一切的强大气流，却绝对是违背了常理的存在。踏上地面的脚踩碎了大地。挥起兵器带来的气压，将路灯生生割断。这是，在大结界对战场进行了极限强化后的产物。 即便给自己施展了明视的魔术，爱丽丝菲尔也只能勉强跟上她们超高速的动作。若说插手，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名为艾露莎的神秘英灵，自称也为Saber职阶的强悍战士，那手中如坚冰制成的长剑挥舞着复杂至极的华丽剑招。蓝色的光芒带着剑身的虚影，连绵不断地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伴随着那令人耳晕目眩的挥剑速度与撞击声响，不断地在Saber的猛烈攻势下坚守着自己的阵地。 而Saber，她手中的至强宝具此时正处于隐形的状态下，并且能够自然地隔绝能量探测。无形之剑犹如一把威力强悍的散弹枪，而且射速几乎是达到了突击步枪程度的散弹枪。虽然看不清剑身，但Saber在每一秒内挥出了十数道攻击均带有着雷霆万钧之势。也正因如此，才得以将对方的战术逼迫到防守的地步。 敌人的剑术十分高超，手中那带着水属性魔力的坚冰长剑犹如在举行着击剑比赛般优雅。如果说Saber那每一秒多达十多道的散弹枪式攻击如狂风暴雨，那她每一秒内同样十数次之多的防守就犹如暴雨梨花。坚冰破碎般的清脆声响，与雷霆乍泄般的沉闷轰鸣，高达上百分贝的交战声响彻于整片战场之内。 “怎么，只知道防守吗？你的实力很强，但如果一直都是防守的话，怕是也无法坚持太久啊！” Saber从一开始便是抢攻的姿态，胜利誓约剑在风王结界的包裹下，携雷霆之势向着敌方发动着连绵不断的进攻。仅仅只是挥剑的余波便可以将露面切裂，仅仅是碰撞的震荡便可以将地面震碎，犹若暴怒的雄狮般，身材娇小的骑士王豪气万丈地对自己的挑战者发起了高绝的攻势。 “哼……不愧是骑士王啊，您手中的至宝即便不解放开来也是如此的强悍。必须承认，我这即便是经过了再锻造的海皇剑也很难和它正面对抗。” 虽然自己从开始便陷入到了被动防御的状态下，但名为艾露莎－舒卡勒托的剑士却依旧神色轻松。即便Saber的攻势是如此的猛烈，任何一击都足以将一位强悍的战士击倒在地，但她却依旧能够以自己细长的冰剑将那无形的攻击全部阻挡下来。 “哼……” 笑了一声，在手中隐形的重剑再一次狠狠地击在了对方那细长的坚冰长剑上后，牢牢地握着这强悍的神兵，Saber的双腿坚定地向着敌方前进着。每一步的迈出，都是伴随着十数道雷霆重击的挥舞；每一剑的击出，都是伴随着劈金裂石的威力；每一声呐喊，都是伴随着敌人连续的退却。短短十秒之内，短短十步的前进，百道无形重剑的劈砍连为一体，连绵不绝，犹如散弹枪轰鸣时那密集的弹丸齐射般难以抵挡。 但是Saber却发现，就是这样连绵不断的雷霆重击，这位不明身份的红发英灵却可以尽数抵挡下来。虽然她的脚步在不断后退着，但退而不乱；虽然她的剑招在不断防守着，但守中带攻；虽然她的魔力在消耗着，但连绵不绝。 忽的停下了进攻，Saber一跃向着后方连续三跳，拉开了与对方的距离。 “……你知道我的剑的尺寸！？” 持续近一分钟的强攻内，Saber以其多年的经验已经将一个奇妙的事实发现。这位首次见面的红发女子，她居然完全清楚胜利誓约剑的尺寸！ 在风王结界的包裹下，寻常的探测手段完全无法明确剑身的尺寸。若非直接击溃那由巨量魔力凝聚的结界的话，对方一般只能通过不断地交手来估测罢了。但是…… Saber知道，对方绝对是在一开始便清楚自己宝具的尺寸！ “是的，我知道它的尺寸，不过由于此处是战场，我就不便说出了。骑士王啊，虽然在硬战上我未必抵得过你，但你这把剑……是否隐形真的对我毫无影响。” 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机会，将坚冰般的细剑顶在地上，艾露莎笑着说道。 疑惑，转而变为怒气，进而转化为强烈的气势，随着一阵蓝色的魔力漩涡，从亚瑟王的身上迸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