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阁
进到府院内庭，放眼望去，地域宽广，四周庭楼水榭，应有尽有。府院中庭，地面龟裂，斑驳着打斗的痕迹，四周的盘景数，枯枝败叶，比比皆是。不难相信，这一座府院，曾经是有多富丽堂皇。 果不其然，孙满公进到府院中庭，好像变了一个人，眉头紧紧一簇。 孙满公似乎看到了那副画面，曾经与师弟们，一起在府院中庭嬉闹，修炼宗门秘术，一起偷隔壁家大叔的鸡蛋，一起跪在师傅面前受罚…… 往事如烟，故人不在。 这一切，在孙满公的脑海中，缓缓消失。 他晃过神来，饮一口老酒，莫名地笑了笑，望着那块爬满青藤的石壁，孙满公眼神黯然，似乎鼓起了很大勇气，上去扒开青藤，石壁上镌刻着《天阁》两字。 孙满望着那块石壁，饮上一口老酒，人永远是半醉半醒的状态，像是在哭，而又像是在笑，此刻的他的心情，五味杂粮。 望着孙满公落寞的眼神，玉玲珑皱着眉头说道：“楚哥哥，孙爷爷没事吧！” 楚云摸了摸玉玲珑的黑发，笑而不语。只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没人知道，天阁曾经发生了什么巨大变化，孙满公又经历了些什么。 孙满公调整悲伤的思绪，不再久留，他越过中庭，进入天阁殿内。 天阁殿地域位置极为宽敞，周围青毯铺地，玉凳，玉椅，墙壁上悬挂这各自精美图画，只是这里长久没人打扫，遍布蜘蛛网。细细一看，天阁殿，可以容纳十万人口。 可曾想过，天阁曾经是有多繁华。 孙满公扯了扯嘴角，露出无奈的表情，他当然知道，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这天阁什么时候，都是他的家，唯一的家。 孙满公攥紧拳头，莫名的忧伤，布满他的双眉。 突然，孙满公跪了下去，眼泪夺眶而出，此刻他的眼泪，十分真诚。 但是，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哭出声来，眼眸愈发血红道：“师傅，是徒儿害了您，是徒儿……如果不是徒儿任意妄为，怎会给天阁带来无妄之灾。是徒儿，您出来责罚徒儿。是徒儿的身份，害了你们，害了整座天阁，我不会原谅自己，绝对不会。” 孙满公抽起玉葫芦，好像一个疯子，疯狂地饮酒。 “孙爷爷，您不要这样，玲珑好怕。” 怎么说，玉玲珑也只有十一岁，看到孙满公如此伤心欲绝，多坚强的心，在这一刻都会遭到重重的创伤。只是她不知道，那段回忆，究竟折磨了孙爷爷多久，她想帮孙爷爷，帮他走出那片不可磨灭的阴影。 孙满公重重地磕头，声音极响。很快，他磕得头破血流，眼神充满绝望：“师傅，是徒儿错了，请您责怪徒儿吧！” …… 楚云眼神微微一凝，自知帮不到什么忙，他唤来玉玲珑道：“玲珑，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注意到西院有厨房，赶了三天路，估计大家都饿了。那个，我先去镇上买些食材，你去把厨房打扫干净，弄些丰盛的晚餐，今晚大家一起吃。” 玉玲珑嗯得一声，在楚云的指引下，找到西院，认认真真地打扫厨房。 楚云离开天阁，径直地赶去市镇。 镇上很热闹，地域也很大。 楚云向来豪气，在镇西买了十斤猪rou，五斤牛rou，还有一大堆新鲜食材，经过酒肆的时候，还不忘抬回他最爱的绿蚁酒。而后他琢磨着，去酒楼弄一条清蒸鱼。 “你们听说了没有，孙满公回天阁了。” “什么，害死整座天阁的弟子，他还有脸回来？不行，赶紧通知灵墟阁的人，绝对要把他赶出云中城。” 酒楼两位武者对话道。 楚云眼神微微一闪，灵墟阁，庄国东面的灵墟阁？ 灵墟阁是庄国五大势力之一，宗下弟子十万，英才辈出，即便是庄帝，也要礼让三分，他们通知灵墟阁的弟子，莫非孙满公与他们有仇？ 据楚云所知，灵墟阁可谓是东荒霸主，执掌一方牛耳，麾下五流宗派到一流宗派，都由灵墟阁一手独掌。 “不可，孙满公修为境界极高，即便是灵墟阁主亲临，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但是，云中城绝对不能容下，一个弑杀师尊的天阁弟子。” 两名武者再次说道。 什么？孙满公弑杀师尊？ 楚云眼眸急骤紧缩，顿时愣住了。 “这事还是暂且搁置，看看孙满公这次回来天阁，到底想做什么？” “云中城已经和睦的一千年了，绝对不能因为孙满公的回来，再次闹得满城风雨，要不，我们先去禀报城主，也好拿些赏金。” …… 对于孙满公的身份，两位武者也是有所忌惮，精打细算之后，他们付下金币，往城南赶去。 在没弄清事情的来龙气脉，楚云都不会贸然出手。但是，孙满公一旦有事，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他付下清蒸鱼的金币后，直奔天阁，一秒都没有耽搁，这件事关乎孙满公的性命。 “孙满公还真有脸回来，这样弑杀师尊的人，岂能留他在云中城，当年天阁一战，可谓是惨绝人寰，据说死了八万弟子。” “听说了，一切都是孙满公害的，该死的人是他。” …… 由城西到城东，一路上，武者议论声不断，就算是平民老百姓，都在议论孙满公。 楚云突然觉得情况愈发危机，施展身法，回到天阁。 天阁殿内，孙满公依然跪在地上，看到孙满公安然无恙，楚云深吸了一口大气，唤来玉玲珑放好全部食材后，他独身一人，站在天阁府院门口，准备迎接所有来犯的敌人。 楚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如果有人敢伤害孙满公，他第一个不轻饶。 六个时辰过后，楚云站着腿脚发麻，天阁一点动静都没有，时而会有几次蜻蜓飞过，除此之外，没有半只人影。 望着铺在边际上的夕阳，照射而下，整一座天阁，显得更加凄凉，破败。 玉玲珑扯了扯楚云的衣角，尴尬地笑道：“楚哥哥，饭菜都做好了，不过，玲珑的手艺一般，不好吃可不要怪我。” 楚云缓过神来，望了望天阁外面，确定没人后，对着玉玲珑笑了笑道：“嘿嘿……不好吃的话，罚你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