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县城卖山货四
方正早就过了看见女人就流口水的年龄了，怎么说也是阅片无数的人了，女掌柜的虽然美得让人惊艳，却不至于让方正失态。 更主要的是方正和这里的人思想不一样，男女平等早已经深入他的骨子里，对这种女强人有的只是尊重和敬而远之。 不像这里人，对女人抛头露面出来做生意，抱着批判嘲讽的心态，尊重什么的绝对不可能，更多的是想要和女掌柜春风一度。 却没想到，正是这个原因，竟然让女掌柜的对自己好感大增。 “这位先生，听说你有一笔大生意要和奴家谈，我们到后堂细谈吧。”大厅许多客人盯着自己，女掌柜微微皱了皱眉，开口和方正说道。 方正没有多想，道了一声谢，跟着女掌柜一起进入后堂，卖点山货真心不容易，还得先冒充一把文学大盗。 “这家伙！竟然进入萧夫人后堂了！还从来没人有这个幸运，能够进入萧夫人后堂一坐！”大厅顿时沸腾了，众人羡慕嫉妒恨，纷纷喧哗不已。 萧夫人美貌无双，风华绝代，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和萧夫人春风一度，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让萧夫人高看一眼，更别说和萧夫人亲密接触了。 “先生请坐，书琴上茶。”来到后堂院子里，萧夫人玉手一伸，请方正在石凳上坐下，吩咐边上侍女上茶。 “谢谢。”方正坐下，打量下院子景色，不大的院子中间一个苍劲桂花树遮住大半天空，边上摆放着几盆盛开的鲜花，微风吹来，清香宜人，整个院子布置得简单而又不失典雅，主人应该是一个雅人。 方正打量院子景色的时候，萧夫人也在暗中打量着方正。萧夫人自小就有才女的称号，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如果不是因为女儿身，考取功名也不在话下。 那副上联是萧夫人偶然间想到的，苦苦思索却对不出相应的下联，干脆把上联挂在大厅，并且重金悬赏。 一方面是希望有人可以补上下联，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自己酒楼增加名气，没想到县城无数的才子都没对出来，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给对上了，由不得萧夫人不对方正感到好奇和敬佩。 “在下方正，不知道掌柜的贵姓大名？”接过侍女叔琴送上的香茶，方正轻轻喝了一口，忍不住暗暗皱眉，细碎的茶沫子，里面加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味道实在怪异，把茶水放在一边，方正开口问道。 萧夫人一阵羞恼，这人怎么这样，女人的闺名也是可以随便问的吗，可是萧夫人从方正眼里看到的只是清澈，没有任何一丝轻浮。 羞恼情绪慢慢平息，也许这是一个不受世俗约束的奇人，就像古时候的隐士，放荡不羁，随心所欲，世俗一切都不在他们眼里。萧夫人心里暗自想到。 这可倒是冤枉方正，他又怎么会知道冒昧问一个女人的闺名，是一件多么轻浮失礼的事情，这种事情在现代不要太正常了。 沈妙儿微微笑了笑：“先夫姓萧。” “失敬失敬，原来是萧夫人。”方正吃了一惊，先夫的意思，方正还是明白的，没想到这个女掌柜的才不过二十来岁，竟然已经守寡了。 “呵呵，不知道方先生来自何处，以方先生的大才，为何以前从来没有听过方先生的大名。”萧夫人轻轻一笑。 “我来自附近的赵家庄子，我就是一个种田的，附带教庄子上的孩子启蒙，哪里有什么大才。”方正笑着说道。 萧夫人眼里神光一闪，更加确定方正是一个奇人隐士了，换成别人有这么好的才华，早就到处宣扬，提高自己名气，恨不得天下皆知，哪里还会呆在乡下默默无闻。 “书琴，把我准备好的谢礼拿出来。”萧夫人笑了笑，转头对边上侍女书琴吩咐道。 “是，夫人。”书琴福了一福，转身进了屋里，不一会就双手托着一个蒙着红布的盘子出来。 “方先生，这是一百两纹银的谢礼，还请方先生收下。”萧夫人掀开上面蒙着的红布，一阵耀眼的银光差点晃瞎方正双眼。 “谢谢萧夫人。”方正大喜，毫不客气的收下，现在不是谦虚客套的时候，现在自己急需用钱。 只是没想到所谓的谢礼竟然足足纹银一百两，天上掉下馅饼差点把方正砸晕，刚刚还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一下子就发了一笔小财。 方正不由得感慨，不管在哪里，贫富差距都是那么的巨大悬殊，赵家庄的村民还在为了几文钱发愁的时候，天然居一份谢礼就高达一百两银子。富人权贵哪里都不缺，穷苦的，永远是最底层的老百姓们。 寒暄了一会，方正转入正题：“萧夫人，我这次来，主要就是想和你做一笔买卖，如果双方合作愉快的话，我们可以长期交易下去。” “哦？什么买卖？”一说到买卖，萧夫人慵懒的神情不见了，立马变身精干女强人状态，有些怪异的瞄了一眼方正，刚刚还以为他是个奇人隐士，转眼就和自己谈起生意来了，转变也太大了些。 “萧夫人请看，这些都是样品。”方正把手上提着的小布包打开放到萧夫人面前。 萧夫人眼睛一亮，作为一家酒楼的掌柜，萧夫人对食材的好坏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些野菜，野果，菌类的品质一看就是上乘。 “你们手上山货数量多不？质量是不是都和你拿来的差不多？”萧夫人心动了，一连声的问道。 一家酒楼，最根本最重要的就是食材，食材味道太差，就算你把酒楼整得像天宫一样，也留不住客人，食材的好坏，直接关系到酒楼生意的好坏，遇上上好的山货，由不得萧夫人不心动。 看到萧夫人的反应，方正一喜，这事有门，只要她给的价格不是太离谱，这事基本上就成了，点点头说道：“萧夫人请放心，我们的山货全部都是这种品质，这次我们带来的数量不少，足有五大袋子，如果合作愉快的话，以后可以长期交易。” “不知道方先生打算卖多少价钱？您可不能太黑啊，奴家这里只是小本经营，价格太高的话，奴家可是负担不起的。”萧夫人开玩笑说道。 方正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这么大的一家酒楼，也敢说自己是小本经营：“我们这也是第一次试水，对市场上行情不大了解，还请萧夫人您开个价，合适的话，我们就卖了。” 萧夫人沉吟一会道：“以前我们酒楼从县城商人手上购买山货都是十文钱一斤，不过他们的山货品质比你拿来的差了许多。这样吧，只要你能长期供应，我愿意出二十文一斤购买你手上的山货。” 我擦！方正忍不住暗骂一声，虽然早就知道刘有才那些山货收购贩子心黑，却没有想到心黑到这种地步了，这可是足足十多倍的差价啊。 不用问也知道，天然居的山货都是从刘有才等人手上购买的，至于山货质量比方正手上的更差，宁化县毕竟是个小县城，再怎么繁华热闹，比起京城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里离京城并不远，交通方便，快马半天就到，品质好的自然挑选出来送到京城卖，剩下品质更差的，才会卖给县城的各家酒楼。 “没问题，就按这个价格交易，我这就让他们把山货送进来。”方正猛然点头，对这个价格很满意，按这里的物价，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 “我叫人一起帮忙吧。”萧夫人起身，安排店里伙计帮忙搬运山货。 酒楼外面，赵老根等人开始焦急了，方正已经进去好一会了，怎么还没有出来，心里忐忑不安，这家大酒楼真的会买自己手上的东西吗？ 别上行人怪异的眼神更是让他们坐立不安，一身补丁旧衣服，因为赶路上面还沾满泥水，和周围繁华热闹格格不入。 在众人望眼欲穿的时候，方正终于出现，几人连忙迎上前，期待的低声问道：“方先生，怎么样，这家酒楼答应买我们的东西吗？” “嗯！”方正点点头，兴奋的说道：“我已经和这家酒楼的掌柜谈好了，她愿意出二十文一斤的价格买我们的山货，并且长期交易，以后你们直接把山货送到这里就行了。” “老天爷！二十文一斤啊！我的乖乖，这得多少钱啊！”赵老根惊呼一声，两眼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边上几个年轻点的村民更是激动得手足无措。 几个酒店伙计上前帮忙搭把手，众人把牛车上的山货卸下，搬进酒店后堂，酒楼掌勺师傅检查过后，满意点头，上称结算，最后一共是的钱六千七百文，折合银子六两七钱。 “你打算要银子还是铜钱？”萧夫人笑颜如花，有了这些品质上乘的山货，酒楼生意可以更上一层楼。 “铜钱吧，银子在乡下不好使，找不开。”方正想了想说道，乡下买卖东西，都是一两文钱的交易，拿着银子付钱，根本没人找得开。 “行。”萧夫人笑着点头，让柜台账房把铜钱送来，亲自送着方正等人出门，约好了以后再有山货，直接送到酒楼，会有人专门招呼。 抱着沉甸甸的包裹，赵老根等人犹如在梦里一般，六千七百个大钱啊！庄子以前两年也才卖这么多钱，要知道山货可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 几人差点嚎啕大哭，想起以前大家累死累活一个月下来，，结果全部被贱卖了，吃点盐巴都得数着盐粒下锅，就感觉心酸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