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那是在仲夏之夜， 是在夜半的时分： 星星闪烁着淡光， 各自在轨道运行； 可冷月比星星灿烂， 她让星星作她的奴仆， 她高高在天上， 使月光在海面飘忽。 邹林和英子举头凝望片刻 只望到她冰凉的面庞； 第二十九节：农历八月十五，芳芳另辟一条应用基因工程的思路，开发出一种植物性食用疫苗，它区别于从血液进入体内循环，而是通过给灰鸽口服，经过消化道进入灰鸽五脏六腑。芳芳在心电图仪上串联上联心镜。先观察灰鸽的生命迹像。 灰鸽吸收疫苗成份中的万朵花粉，竟身不由己，心花怒放。在内心生成了“怜花惜玉隐身术，采花盗柳时空大挪移。体征中的活力明显改善，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可灰鸽还是似睡非睡。大家反复论证，最后采纳了多里的建议。 在皎洁的月光下，他们将灰鸽背到百合塔上，使他正襟趺座。时针指向了半夜零点，突然，月亮中的一道蓝光射向灰鸽两眉间的印堂xue，灰鸽体内立刻有无数个疫苗和真菌发生激烈的反应，无数个孢子植入灰鸽的干细胞中，灰鸽瞬间得到亿万年金身，产生了任何一个植入干细胞的孢子都可以定向分化其它细胞的功能。 灰鸽醒了，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好象睡了好长时间，他想站却还是站不起来。芳芳见状给他口服了伊甸园橄榄枝上提取的疫苗。 灰鸽的内心在酝酿与思索，慢慢的拨开了黑暗，走向光明；步出了痛苦，走向了欢乐。 他静静的品味着“用痛苦换来欢乐”的悲壮历程。如果说，在先前只是在尖锐的斗争和严峻的思考中，那么，在向着他终生向往的理想世界进军的途中：穿过黑暗到达光明，战胜痛苦取得欢乐，这个伟大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惊心动魄的沸腾炽热的第一页揭开了，这是黑暗与痛苦的最后挣扎，是人们为争取光明与欢乐的决胜一击？他从疾驰而来的暴风骤雨般的感知中，感受到这两种力量的聚合与较量。接着，象英雄巨人一般吟咏出一句有力的叹息。原想从这里开始上演激情，但他还是作出对残酷现实否定的结论！ 接着，他把前面三个思索的主题一一引到一起，唤起了对艰苦奋斗历程的回忆。在第一个主题片段再现时，随即被用威严的那个变化了的第二主题所打断，他内心大声说：“不，不，不要这个，要别的更愉快的！”于是，第二主题便以轻捷的身姿跑过来。但对于这个活跃的主题，灰鸽轻轻一瞥，说道：“不，也不要这个，这只是开玩笑罢了，要更好些、更美些的东西。”于是，他又驱散了戏虐的浪花，第三个抒情主题登场了。这个主题刚刚依偎到灰鸽的身边，就被推开了：听，他焦躁地陈述了自己的否定态度：“这太温和了，应当找到更有力的东西……” 经过几个回合的选择，大家看到，那胜负未决的奋斗，那汇聚力量的召唤，以及那浸透伤感的抒情，都不是理想的彼岸。在紧张的探索之后，灰鸽终于找到了那个能体现全人类的胜利与欢乐的基本主题。这时，隐隐传来了主题音调… 当欢乐主题动人心魄地暴发之后，却突然终止，仿佛天地陷入一片沉寂。这时，灰鸽朗诵起来：“啊，朋友，让我们来唱一些愉快欢乐的歌吧！”接着，欢乐仿佛从天而降，光辉的心境终于在人声鼎沸的高潮中高歌而至。 “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我们心中充满热情，来到你的圣殿里。你的威力，能把人类重新团结在一起，在你温柔的翅膀下，一切人类成为兄弟。” “在大自然的怀抱里，一切生灵都吸吮着欢乐，人不分高低善恶，都循着玫瑰香踪欢乐地求索。” “有如长空里的太阳，在瑰丽的的天际飞奔，兄弟们快乐地在征途上高歌猛进！” “欢乐，灿烂光芒照大地”，和“亿万人民拥抱起来”的热情呼声辉煌地交织在一起，将灰鸽推向震彻寰宇的高潮，灰鸽奇迹般的站了起来。 大家兴奋得一下子围了上去。灰鸽惊讶的看着多里、芳芳和戴明，疑惑的问：“你们是谁，这是哪？”芳芳急切的介绍了事情的经过。灰鸽长叹了一声，沉默了。百合塔上静的可怕。 阖起了双眼，心中尽茫然。 黯然抬头望，满目照悲凉。 只有一条道路通向了荒野， 哪里能够找到前面的方向？ 啊……，散落的群星， 点缀夜空指示着命运。 静谧中放射出光明， 蓦然照亮我的身影。 我就要出发， 脸上映着银色的星光。 我就要启程…… 灰鸽深情的说：“有缘再见。”说完纵身跳下一百多米高的百合塔，不见了踪影。 丢下众人不说，却说灰鸽来到一片灌木丛，又翻过一道山冈，眼前空旷异常。那山冈上紫花苜蓿满山遍野，山坡小路旁还有几棵灯台树和马褂树，在月光中牵牛花还在奕奕生辉。灰鸽又奔跑了好长一阵，在月夜里，他定了定神，捋了捋思路，自己是在东北平原。我就像一只北方的狼，在欣赏荒原上的月光美景。他突然感到夜幕笼罩下的孤独，禁不住怅然若失。灰鸽想：“在茫茫的旷野中，我的家在哪？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慢慢的想了起来，母亲说过，故乡是一片平坦的土地。辽河是那片土地的母亲河。 好吧！往低走就在平原上，就能找到家。灰鸽翻过了几道山梁，走过几条凹地，看远处有无数灯光在闪烁，那是一大片建筑群。灰鸽心想：“我用一下采花盗柳时空大挪移的法术。看看好不好用。哈里波特的巫师曾在书中介绍过：这个法术有两个要素，一是要有移动目标，就是要达到的位置确切，一是念咒语要心无任何杂念。” 灰鸽开始静心理气，然后念着咒语：“花meimei，给我力量吧，采花以到时。”一闭眼睛，心念一动，便来到了灯火阑珊处。 他像流星，不、不，到像那金星一样在东方高悬，时而又在西方闪耀，让人捉摸不透，恐惧也就因此而生。对玛雅人和阿兹特克人来说，它既隐喻死亡，又象征复活。 灰鸽在街道上走着，夜色中看不清街道两旁随风舞摆着的树的树叶。梅绍静的一首《三片叶子》挺有意思：三片嫩叶像三只绿色的小鸟儿，骄傲地站在树桩上。树桩只发出这一条绿茎，绿茎上只有这三只小鸟。 灰鸽没看见树上的小鸟，只有街灯向路的远方延伸，好象要和天上的星星会合。他感到自己来到了郭沫若描述的天上的街市： 远远的街灯明了， 好像是闪着无数的明星。 天上的明星现了， 好像是点着无数的街灯。 我想那缥缈的空中， 定然有美丽的街市。 街市上陈列的一些物品， 定然是世上没有的珍奇。 你看，那浅浅的天河， 定然是不甚宽广。 那隔着河的牛郎织女， 定能够骑着牛儿来往。 我想他们此刻， 定然在天街闲游。 不信，请看那朵流星， 是他们提着灯笼在走。 灰鸽感到自己在漫天的星空中散步，又好象是天使，从天堂来到了人间。灰鸽想：天使从来都具有人形，我就是天使吗？ 有人说，天使拉斐尔为多比带路；向亚伯拉罕和罗德显形的天使跟这些族长一道吃喝，所多玛居民为此大为恼火，这次充分说明天使具有人的形体。《以诺书》中关于艾格勒戈里的记载也证明了天使具有人类的形体并且和人类的女人结合留下了后代。在《创世记》中说：“那时候有伟人在他土地上；后来神的儿子们和人的女子们交合生子，那就是上古英武有名的人。神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可以理解：世上最完美的人就是近似造物主的形状的人；这样天使具备人形是可以成立的。 那么说：天使都是被创造的，耶和华用他的话创造了这些天上的灵体。约伯受到提醒，天使受造时，曾向神赞美歌唱。基督创造了至终要向他献上赞美的天使。 灰鸽还在夜色中徘徊，他那满头乱发，犹如雄狮的蓬毛在风雨中飘摇…灰鸽恍然大悟，他要在人间赞美，体验人间被赞美的生活。贝多芬在交响曲这种器乐形式中引入人声，用最富有感情色彩的人声赞颂自由、讴歌欢乐。贝多芬就是来到人间的音乐天使。我灰鸽也要成为文学天使，我要去西天取经，我还要修成正果；我还要借菩萨的笔，去写普度众生的事。 黎明之光出现了，东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颗特别明亮的“晨星”－－－金星。它非常明亮，是爱与美的化身——维纳斯女神。 罗马人对她的美称，意思是“绝美的画”，在希腊神话中她叫阿弗罗狄忒，意思是为“上升的泡沫”，因为传说她是在海面上起的泡沫之中诞生的。维纳斯拥有罗马神话中最完美的身段和容貌，一直被认为是女性体格美的最高象征。她的美貌，使得众女神羡慕不已，也让无数天神为之着迷。 东方渐渐的露出鱼肚白，街道两旁的树影渐渐清晰，树下还有草，是野草吗？还有花？那是野花吗？是秋牡丹，也叫“风之花”？这种花表现维纳斯追求爱情的一生，可爱情的热力却总是短暂的，她对于爱情并不专一。在她无数的罗曼史中，维纳斯邂逅了正在打猎的俊美勇敢的年轻猎人阿多尼斯，并很快坠入爱河。她担心狩猎太危险，便劝阿多尼斯不要捕猎凶猛的大型野兽，然而阿多尼斯却对此不以为然，维纳斯一赌气就离他而去，飞向神邸。不久，不幸的事发生了，阿多尼斯打猎时被一只凶性大发的野猪撞死。维纳斯在半空中听到爱人的呻吟，赶紧飞回地面，却只见到他浑身浴血的尸体。维纳斯伤痛欲绝，她把神酒洒到阿多尼斯的身体上，血和酒相互交融，冒出阵阵气泡，然后像雨点一样落在地面上。不久地上长出一种颜色如血的鲜花，凄美迷人，但是它的生命却十分短暂，那风把它吹开后，立即又把它的花瓣吹落。 灰鸽想：短暂的人生，对爱的追求是最美的，也是最现实的，我要回到芸芸众生中去。他轻声的吟诵：“Forgivemeforneedingyouinmylife;Forgivemeforenjoyingthebeautyofyourbodyandsoul;ForgivemeforwantingtobewithyouwhenIgrowold。 我要身披香草江离和幽雅的白芷， 还编结秋兰作为佩戴更加芳馨。 时光飞快，我似乎要来不及啊， 心里总怕岁月流逝不把我等待。 清晨摘取山坡上的香木兰啊， 傍晚又把经冬不枯的香草来采。 日月飞驰不停留啊， 春去秋来轮回替代。 想那花草树木都要凋零啊， 唯恐美人也将有暮年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