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章 风雨欲来
从盐池城一直行军到了子时,秦军才赶到了赵明和参议司三人预定的埋伏地点。 这是一块开阔地,在官道两边,都是一些枯黄的杂草,再远处则是两片荒林! 秦军再也不是当初一两千人的小规模了。 若是还选用地形狭小,更适合伏击的山地,在作战时虽然可以限制官军,但是对于己方的限制也很大,特别是秦军大多都还是新兵的情况下,在复杂地形里作战容易降低集体的战力。 由于秦军未来的展方向是火器化,所以在秦军中并不太注重单兵的训练,单兵的力量再强大,在集体面前都是个渣!当然这也不是全盘否定单兵力量在战争中的作用,毕竟在冷兵器时代,单兵的力量也是至关重要的。 不过秦军的时间并不多,单兵的战斗力并不是想要提升就能提升的,那是需要日积月累的苦练,秦军并不具备这个条件。 所以赵明为了迅成军,只能暂时放弃单兵的力量,训练集体作战的能力,在复杂地形中,秦军的新兵根本就不是那些身经百战的边军士卒的对手。 赵明很快安排好了作战的计划,这次秦军放弃了以往惯用的偷袭战术,而是打算堂堂正正的与宁夏镇的边军打一丈。 若是胜了,赵明就会领兵奔袭朔银城,若是败了,那唯有再度龟缩回到定边城,东山再起! 赵明很快就安排好了此次伏击的策略,正面由车营在前,两侯的火枪兵次之,红夷大炮营在后,负责正面火力输出,为了加大正面的火力,赵明甚至是将军中的五门佛朗机炮安装到了车营的车上,防止火枪兵被敌人近身。 在官道两侧,则是各安排了七个营的长矛兵和飞雷营埋伏在官道两侧的荒林里,从两侧夹击官道上的边军! 至于三侯的刀盾兵,赵明把他们放到后面,用于截断边军的退路,毕竟相比于未知的前路,官军再撤退时,定会下意识的选择他们刚刚走过没什么危险的后路退走。 在退路被阻和死亡的威胁之下,官道上的边军定会拼死向后方突围,所以赵明在后方足足安排了三个侯,九个营的盾兵,还将炮侯的虎蹲炮营也调给了石青山! 而五营的骑兵侯,赵明则是将之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增援其他部队,在边军突围出去后,也可以作为追击部队使用。 当所有安排好的部队都抵达各自的位置之后,赵明便命令所有的士卒都开始休息,养精蓄锐。 崇祯二年,四月十九日,巳时。 刘良辰看着,已经是满脸疲惫的麾下,他的面上显得更加的焦急了,从出到现在,刘总兵派人来催促了两次,巡抚也派人来催促了一次,但是他的这些麾下,已经连续行军三天了,这三天里,除了吃饭的时候休息上一两个时辰外,其余的时间都在赶路!士卒们基本都已经到了极限了。 他现在心里比任何人都要焦急,他与刘芳名是本家,对于刘芳名此时在朝中的处境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整个刘氏宗族的荣华富贵都系在刘芳名一人的身上!他和刘芳名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盐池城已经连续被贼军攻打四天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若是盐池城已经被贼人攻破,那刘氏宗族这次怕是要败落了! 念及此处,他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对着麾下再次大喝下令道: “快——!都给本将快点——!再走五十里就到盐池了,谁若是敢磨蹭,延误了军情,本将定斩不饶——!” 士卒们在听见刘良辰的军令之后,一个个的脚步又加快了不少,在这一路上,已经有十几个人因为落在后面,被刘良辰给砍了脑袋了,他们心中虽然对刘良辰极度不满,但是也没办法,谁也不想掉脑袋,只能拼命的向前走,让自己尽量不掉出队伍。 不过他们的度快了一阵后,又渐渐地慢了下来,毕竟走了三天了,他们大多数人的体力都已经耗得差不多了,现在若不是有刘良辰那些个骑马的亲兵在四周围看着,他们早就逃跑了。
“刘将军,还有五十里地就到盐池了,让士卒能休息一下,缓缓吧!再这样下去,等他们走到盐池,也没有体力再和贼军作战了!军中早就因为欠饷的问题怨声载道了,现在还如此急行军,怕是会激起兵变啊——!”刘良辰身边的一个刘芳名派下来的军师看了看军中的情况后,对着刘良辰劝道。 “宋军师——!本将也想让他们停下来休息啊!但是盐池军情紧急,据江巡抚派过来催促的人传来的消息,攻打盐池城的流贼手中还有大量的火器。” “您在边军中呆了这多年了,对于火器的威力你还不了解吗?如今总兵大人在朝中的情况你也不是不了解,若是此次盐池城被贼军攻下,那些个东林党定会以此借题挥,弹劾总兵大人啊!” 听了他这话,宋军师也是无奈的长叹一声道: “唉——!当年也是为了宁夏镇能够得到足够的粮饷和军资,总兵大人才向阉党靠拢,但是靠拢阉党的好处没得到多少,却惹来了一身sao……!” “谁说不是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能想到权势滔天的阉党说倒就倒,大人也是棋错一招啊!” “说起这流贼手中的火器,莫不是咱们当初托付阉党的人帮忙从京师铸造的那一批!”宋师爷道。 “哼——!那定边县令真是该死,当初因为阉党倒台,那批火器滞留在了定边县,大人派人去向他索要时,他竟然抵赖,若不是有阉党这茬,总兵大人早就找个借口把他砍了。”刘良辰冷哼了一声后,有些恶狠狠的道。 听了刘良辰这话后,宋军师又再次叹了一口气后,没有再说什么! 刘良辰也是一阵默默无言,但是从他那时不时就会皱起的眉头上,不难看出,他的心里并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