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泊中的meimei
山路崎岖。 地上尽是树叶和枯枝，偶尔会有没有干涸的小泥坑，一脚踩下去，那可是水啊泥啊的一脚，没过多久，楚长生、陆信两个的鞋啊裤子就全不成样子。 “那个死小气的老头，竟然一听说我们两个不是吸血鬼，就连用车子送我们出来也不肯，真是小气巴拉的。” “对了，你那个李小曼，跟你说什么呢？” 陆信用胳膊肘拐了拐楚长生，挤眉弄眼的。 “什么我那个李小曼，胡说些什么。” “哈，你骗得过别人，可瞒不过。你敢昧着良心说，你对李小曼一点儿好感也没有？” “懒得跟你扯。” “哈，给我说中了吧。楚长生喜欢李小曼，楚长生喜欢李小曼……” 陆信用哼歌似的腔调说着，没完没了。 真是幼稚。 都多大的人了。 在幼稚园里楚长生都没干过这种事情。 这白痴，不跟他计较，他还没完没了是吧？ 楚长生微微一笑，十分友好地说道。 “那要不要我去学校里宣传宣传，陆信的初恋情人是一个男生的事？” 陆信顿时一下子蔫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楚长生，用手指着他，哆嗦地道。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楚长生但笑不语。 小样，以为治不了你吗？ 接下来的一路，楚长生安静了不少。因为，陆信怒气冲冲地要回去跟叛徒算帐。话说这件事是在陆信小时候暑假同父母、jiejie一起回帝都看望爷爷奶奶时发生的事情，从理论上来说，楚长生是不大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可是，陆信忘了，他有一个性格大大咧咧，嘴一直不怎么严的jiejie陆佳人。 像这么好玩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一个人憋在心里？ 楚长生本来也不是喜欢揭短的人，可是，谁叫这白痴就不懂什么叫收敛呢？ 只是，自己真的喜欢李小曼吗？ 楚长生有些迷惘。 班里的男生或多或少都有暗恋或交往的女孩子，楚长生却一直没有对某个女孩子有过什么特别强烈的感觉。甚至同班了三年，很多女生的名字他都一时叫不出来。 只是李小曼，大约是做了三年的同桌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却是楚长生除了meimei之外唯一记住的女生，不像别的女生，仅仅只是一个符号而已。偶尔她不来上学的时候，楚长生会觉得有点不一样，感觉不太习惯。 可是，这是喜欢吗？ 喜欢的话，似乎也太浅了一些吧。 楚长生想不清楚便也没有再去想，在楚长生的心里，爱情什么的，似乎是大学、参加工作之后的事情了，看过班里那些男生们和他们的女朋友分分合合的，楚长生觉得高中男男女女的谈恋爱什么的简直就像是过家家，在家里陪meimei玩过家家就玩够了，还要跟别人玩，楚长生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算了，自己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都是被这个白痴害的，差点儿变得也跟他一样白痴了。 楚长生狠狠地瞪了陆信一眼。 这一眼是前所未有的凶恶。 陆信缩了缩肩。 他刚才什么也没有做啊，又招谁惹谁了？还是，小生又想起是他害他们困在这个穷山沟沟里，差点儿被那神经变态老头解剖的事情了？ 真是，这都什么事啊？ 这变态老头犯了神经，在外头乱贴小广告，说要高价收购吸血鬼，还真有人敢给他送。人口贩卖是犯法的，懂不懂啊？ 那两个用麻醉枪的混蛋，给他逮到了绝饶不了他们。 陆信的眼里满是怒火，嘴巴却像上了拉链一样，闭得严严的。 小生生气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回玩笑开的后果，也太严重了些。 如果那变态老头不刚好是李小曼的爷爷的话…… 虽然说是穷山沟，其实这座山缘本就是从市向市郊沿伸出去了，沿着山路走出来，就可以看得到公交站牌，坐上个几站路，也就到他们的学校了。 不过，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昏暗了。 现在就是赶到学校，估计也只能听下课铃了。 所以两人干脆就各上各车，各回各家了。 回到家里，家里静悄悄的，不像以往。以前，meimei总会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吃零食，一见到他，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说今天她们班有一个长得顶漂亮的女老师，有一头超漂亮的头发，可是，今天公示课的时候，校长啊还有教育局的人来了一大堆，她上着上着课，头发一甩，刚好甩到了讲台缝里，她不知道，还又一转身。结果，头发全掉下来了，原来，她是个秃子。当场，她就哭了起来，跑出去了。还有一个男老师…… meimei的话，总是这么多。 这个世界在她的眼里，是如此的缤纷多彩，充满着生机和乐趣。 她总是这样的生机勃勃，生活对她而言是一件这样有趣的事情。 看着这样的meimei，楚长生总是觉得很安慰。 为了守护meimei，让她永远这样活一去，楚长生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然而，纵使你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到底挽回不了。 楚长生的目光黯了黯。 不过，今天真的有些奇怪。 meimei不在客厅这倒也正常。 可mama呢？ 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厨房里才对，家里飘着的也总是饭香，听到自己开门的声音，她都会第一时间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今天，怎么不在？ 楚长生按捺住了心头的异样。 他向meimei的房间里走去。 只是，越走近，越觉得奇怪，他怎么好像闻到了nongnong的血腥味？楚长生的唾液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分泌起来，可是，心里却满是惊骇。 一时之间，他的心里闪过种种不良的念头。 伸出去推meimei的门房的手，竟然微微在颤抖。 不，不会的。 meimei她不会的。 猛吸一口气，楚长生推开了meimei的门。 就看到，meimei坐在被鲜血染得都成了血红色的床单中间，满脸的惊惶和无助，眼睛的睫毛上，还沾着，还没有干的泪珠。 一见到楚长生，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楚长生冲了过去，一把用毯子包住了meimei。 “别怕、别怕，哥哥马上带你去医院。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楚长生在安慰着meimei，可是，他的声音却抖得如此厉害，手更是颤抖个不停。但即使是在这个时候，楚长生的唾液仍然在不停的分泌着，他的鼻间，仍然能闻到一种十分诱人的味道。 楚长生抱着meimei，冲出了门去。 听到响声的mama从卧室中走出来，只看到他的背影。 “长生，到底怎么了？” 回答她的，只有已经变得空空如也的走廊。 楚长生已经消失了。 而当mama在meimei房里，看到沾满了血的床单之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 阴郁的声音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地响起。 mama回过头，看到了爸爸乌黑包围的脸，见她没有回答，爸爸又提高了声音，再一次地问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卿人呢？她在哪里？” 如打雷般的声音吓得mama打了个哆索，从结婚以来，爸爸从来都不曾对她如此疾言令色过。 mama吓得脸色苍白，语不成句。 “她、她，长生……”